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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安可仰

滅國首戰(zhàn)旗開得勝 敗秦之王胡亥出生

高山安可仰 南飛云雁 2603 2021-08-16 07:22:27

  政十七年(即公元前230年),秦王對應(yīng)昭而來的眾文武道:“我欲開始吞并六國之戰(zhàn),眾卿以為如何?”

  李斯道:“早該如此?!?p>  馮去疾道:“與廷尉同?!?p>  桓齮、蒙武、蒙恬、王翦等武將道:“聽大王令。”

  秦王道:“好。請眾卿議議這場滅國之戰(zhàn)的順序。”

  李斯道:“先滅韓、趙、魏,再滅楚、燕、齊?!?p>  秦王道:“廷尉說得可有道理?”

  馮去疾道:“先近后遠(yuǎn)。有道理?!?p>  桓齮、蒙武、蒙恬、王翦等武將皆點頭道:“有道理?!?p>  秦王道:“好。眾卿說說這統(tǒng)一之戰(zhàn)多少年能完成。”

  見眾人不言語,蒙武道:“少則十年,多則二十年?!?p>  秦王道:“十年?除去韓國,每兩年要滅一國,有點難。二十年又太長。寡人擬定十五年?!?p>  蒙恬道:“大王說得有道理。我愿做滅國之戰(zhàn)先鋒?!?p>  秦王道:“蒙將軍,你得在北邊防備胡人乘機(jī)南下,不能參加滅國之戰(zhàn)?!?p>  蒙恬道:“我只能看著諸位將軍立功了?!?p>  秦王道:“防住胡人南下,等同立功。滅韓不用諸位將軍出馬。殺雞焉用牛刀。內(nèi)史騰率一支小隊就可拿下?!?p>  內(nèi)使騰道:“尊令?!?p>  秦王道:“誰愿作滅趙主帥?”

  除蒙恬,所有武將都大聲道:“我?!?p>  秦王道:“寡人決定,滅趙之戰(zhàn)由桓齮、王翦兩位將軍任主帥。蒙武老將軍負(fù)責(zé)糧草等軍需物資的調(diào)配。其他將軍待命,隨時聽后調(diào)遣?!?p>  群臣道:“尊令。”

  秦王道:“桓齮、王翦兩位將軍務(wù)必跟軍士講清楚,此次滅趙之戰(zhàn)不同以往。滅趙之后,趙國之民就是大秦之子民,趙國之土地就是大秦之土地了。嚴(yán)禁軍士在趙國燒殺搶掠,違令者斬。后續(xù)滅國之戰(zhàn)皆如此?!?p>  桓齮、王翦道:“尊令?!?p>  秦王道:“從今日開始,大秦一切事務(wù)以滅國之戰(zhàn)為核心,各位要各守其職,各安其份,各負(fù)其責(zé)。”

  群臣道:“尊令。”

  散朝后,統(tǒng)一中原的第一步——滅韓之戰(zhàn)就開始了。

  內(nèi)史騰率領(lǐng)五千士卒奔赴韓國。

  韓王得知秦兵來犯,趕緊派使者割地議和。

  內(nèi)史騰對使者道:“要送就送整個韓國。不然,叫你們韓王快快整軍迎戰(zhàn)。我們只等三天。三天后就算你們掛免戰(zhàn)牌我們也要進(jìn)攻。”說完,不容使者答話就將他轟出營門。

  聽了使者的回報,韓王明白,秦國這次是要吞并整個韓國。自叔父韓非被秦王殺害后,他就知道這一天為期不遠(yuǎn)。他悲憤又無奈。韓國既小且窮,國中一無良將,二無精兵,哪是秦軍的對手。不如遂了秦王的心愿,宣布投降秦國,省得拿雞蛋往石頭上碰,白白犧牲韓國將士的性命。只希望秦王會允許我,保留我祖先的宗廟。

  想到此,韓王召集文武群臣,對眾臣道:“此次秦國來犯,不受地,不議和,明擺著是要滅了我們韓國。我即將宣布投降秦國,眾愛卿去庫房領(lǐng)取最后一次俸祿,往后自謀出路?!?p>  聽了韓王的話,眾大臣面面相覷。先丞相之子張良道:“大王,為何不經(jīng)一戰(zhàn)就宣布投降?”

  韓王道:“我們韓軍哪是虎狼之秦的對手。不光我們不是秦軍的對手,只怕六國兵加在一起,現(xiàn)在也不是秦軍的對手了?!?p>  張良道:“雖如此,困獸猶一搏,何況人?!?p>  韓王道:“既然注定失敗,何必白白犧牲我們韓國將士的性命?!?p>  張良道:“韓軍寧死不降?!?p>  韓王道:“正因此,我才要他們好好活下去。他們是我們韓國的種子。秦國已開始實施吞并六國的計劃了。我們是第一個被秦國滅亡的國家,接下來不是趙國就是魏國?!?p>  張良道:“就算注定滅亡,也要跟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哪有拱手投降的道理?何況只要拼,就有轉(zhuǎn)機(jī)?!?p>  韓王道:“我意已決,愛卿勿再言?!?p>  張良便不再言語。

  韓王環(huán)視一眼群臣道:“眾愛卿快去庫房領(lǐng)錢糧,之后請丞相通知各州郡將所有存糧、公物全部分發(fā)給百姓?!?p>  丞相答應(yīng)一聲,站起身,默默向庫房走去。眾臣緊隨其后。

  秦軍不費一兵一卒,盡納韓地。

  秦王正樂滋滋地看內(nèi)史騰發(fā)來的韓國已投降的奏報,小宦官進(jìn)來道:“恭喜大王,又添一位公子。”

  秦王道:“花蕊生了?”

  小宦官道:“是?!?p>  秦王道:“我去看看。”說完,贏政放下奏報快步向花蕊寢宮走去。

  才進(jìn)外間,贏政便道:“我兒子在哪?快抱來我看看?!?p>  宮女從里間抱出一個包裹著的嬰兒。當(dāng)贏政接過嬰兒的時候,心和手忽然閃電般顫抖了一下。他吃了一驚,嚇了一跳。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嬰兒,活脫脫一個小伊人!驚嚇之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欣喜。真是太好了!而今我有一大一小兩個伊人了!

  贏政興高采烈地抱著嬰兒,大步走進(jìn)里間看望剛生完孩子的花蕊。這是贏政第一次進(jìn)入產(chǎn)婦的房間,盡管后宮佳麗們已經(jīng)為他生了十幾位公子、公主了。

  花蕊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她虛弱道:“請大王為我們的兒子取個名字?!?p>  秦王道:“好?!?p>  沉吟片刻,他道:“就叫胡亥?!?p>  花蕊道:“胡亥?為什么取這個名字?”

  秦王沒好意思說自己剛接過胡亥時心里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驚嚇之感。而是道:“我想讓他長大后成為一個讓胡人害怕的英雄?!?p>  花蕊輕笑道:“哦。好名字?!闭f完,她就閉上了眼睛。

  贏政道:“你也喜歡這名字?那太好了?!?p>  不見花蕊答腔,贏政便將盯著嬰兒的眼睛看向花蕊。他見花蕊面容慘白,雙眼緊閉,嚇了一跳。

  贏政趕忙將手中的嬰兒交給宮女,并喊道:“快傳太醫(yī)?!?p>  贏政大聲呼喚花蕊,花蕊沒有反應(yīng);他又輕輕推了花蕊幾下,花蕊還是沒有反應(yīng)。

  贏政急了,責(zé)問宮女道:“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宮女們嚇得全跪到地上。一個宮女顫聲道:“剛才還好好的。生小公子的時候,太醫(yī)在這里,都沒說有問題?!?p>  胡亥哭了起來。贏政對抱著胡亥的宮女道:“把公子送到鄭美人那里去。”

  那宮女抱著胡亥走了。太醫(yī)匆匆走進(jìn)來。他翻看了一下花蕊的眼皮,臉色凝重起來。

  贏政問太醫(yī)道:“她怎么了?生了什么?。磕阋欢ㄒ魏盟?!”

  太醫(yī)道:“她得了產(chǎn)褥熱?!?p>  贏政道:“嚴(yán)重嗎?難治嗎?”

  太醫(yī)道:“嚴(yán)重。難治。她身體太弱,元氣幾乎耗盡?!?p>  贏政道:“那快給她補元氣?!?p>  太醫(yī)道:“虛不受補。目前先給她保命?!?p>  贏政道:“一定要保住。”

  太醫(yī)道:“臣盡力而為?!?p>  從此,嬴政除每日去書房處理緊急公務(wù)外,日夜守在花蕊身邊,盼她好起來。

  可是,花蕊沒能好起來。任太醫(yī)用盡辦法,一周后,她年輕的生命還是劃上了句號。

  贏政抱著尚軟的花蕊痛哭流涕。這是他記憶里第一次流淚。他一直把花蕊當(dāng)伊人待著、愛著。除去國事,他片刻也不愿離開花蕊?,F(xiàn)在,花蕊竟永遠(yuǎn)離他而去,他覺得心被掏空般難受。

  哭了一會兒,贏政忽然想到她是花蕊,不是伊人。伊人還活著!這念頭一出,贏政便不那么難受,也不那么傷心了。他停住哭泣,將花蕊放回床上,向外面走去。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身邊的宦官道:“把花蕊安葬到羅敷陵旁,將花蕊宮封存起來,永不再用。把這里的宮女、宦官全部分到有公子、公主的寢宮去,讓那個年紀(jì)大些的宮女到鄭美人寢宮去照料胡亥?!被鹿俅饝?yīng)一聲去了。

  嬴政陵寢內(nèi),章邯與伊人正在丈量地宮尺寸。章邯一邊量,一邊將數(shù)據(jù)報給伊人。

  丈量、記錄完畢,章邯道:“師姐,你將地宮要做的東西報給我,我好畫草圖?!?p>  伊人道:“陵寢與石門之間必須用護(hù)城河隔開?!?p>  章邯邊記錄邊道:“還有呢?”

  伊人從西指到東道:“那里必須做一條大山脈。山上要有老母祠和烽火臺?!?p>  章邯道:“你是要將驪山搬到這里來嗎?”

  伊人道:“是。還要講整個咸陽宮搬過來。地宮頂上還要有日月星辰,墻上還要嵌畫,山腳還要有,溫湯?!?p>  說到“溫湯”兩個字的時候,伊人努力控制感情,將聲音放慢,放輕,放低。

  作記錄的章邯不由抬起頭看著伊人。

  伊人道:“我暫時只想到這些。其余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我有點不舒服,出去透會兒氣?!?p>  伊人說完,轉(zhuǎn)身走向出去的臺階。一邊走,她一邊悄悄抹去眼角泛出的淚花。

  這么多年過去了了,自己還是一想起嬴政就心痛難忍。既然這么愛他,又為什么不去找他?就因為看到他與別的女人同床共枕?是的!這道坎,自己永遠(yuǎn)無法邁過去。

  世人都在猜測他不立皇后,不立太子的原因??蓻]有人能猜中。只有自己知道。

  贏政,既然你信守老母祠前的諾言,我也會用我的一生守護(hù)我的諾言。

  雖不能生同寢,但我們一定能死同穴。我一定把我們的陵寢設(shè)計、修建得舉世無雙。

  不知翁和兒子現(xiàn)在怎么樣。翁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變化。兒子應(yīng)該會跑,能跳了。翁一定開始教他練輕功了。他一定比自己小時候?qū)W得好,學(xué)得快。

  好想回去看看他們。但萬一回去后,翁又將自己看管起來,自己再想跑出來,就很難了。唉!不知道兒子會不會忘記自己。等陵寢修好了,一定回去看看翁,看看兒子。

  伊人想著,想著,漸漸不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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