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并不是狄飛龍想要的那種彎刀,雖然這是一把非常好的刀。
刀身修長,比自己的手臂多出一個手掌,樣子很像老爹田中的禾苗,很輕,狄飛龍揮了幾下,甚至感覺不到刀的重量,最關(guān)鍵的一點,他沒有聽到刀的破空聲。
這把刀確實不是狄飛龍想要的那種刀,可這把刀,過于完美,為了使用這把刀,狄飛龍不介意改變自己的觀念。
真是一把好武器!
“林大哥,這把刀,叫什么?”一般的神兵利器,都有自己的名字。
“這個……”林飛一時語塞,這就是一把普通的制式武器,在武器庫中的標簽,只有一個字:刀。
“蟄歌?好奇怪的名字?!钡绎w龍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林飛的窘迫,他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刀上。
輕輕的撫摸著蟄歌的刀身,狄飛龍忍不住揮舞起來。
林飛沒有打擾狄飛龍,揮手化出一道結(jié)界,將狄飛龍包裹起來,幫他抵擋風(fēng)沙。
做完這些,林飛抬頭看了一下眼天空,身形一閃,穿過厚重的云層,飛入空中。
狂風(fēng)依舊,所有人都縮在自己的額帳篷中,即使最為機警的索默,這時候也躲在自己帳篷地下的洞穴中,沉沉的睡了。
而狄飛龍,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沒有發(fā)覺自己周圍沒有了風(fēng)沙。
狄飛龍清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結(jié)界中,抬頭,看到一輪明月,將整個沙漠染成銀白色。
后半夜狂風(fēng)止歇,厚重的云層也已散去,喧鬧了一天的荒漠,終于在月光中安靜下來。
“林大哥,你這是去哪里了?”狄飛龍見林飛從空中落下,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如果林飛跑了,那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
隨著林飛出現(xiàn),這個不大的營地再一次安靜下來。
“沒事,我只是去看看月亮。”
“是啊,今夜的月光,真的太美了?!钡绎w龍也沒有見過這么美的月亮,不禁贊嘆道,不過他的話鋒一轉(zhuǎn),“只是沒有我手中的蟄歌美麗。”
“確實很美。”林飛看著空中那輪冷冽的明月,嘴角慢慢的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
“林大哥,你笑什么?”
“沒什么,今晚的月亮真不錯,我的心情也變好了。”
“對了,林大哥,有句話我必須得說。”狄飛龍鼓起勇氣,將一直想提醒林飛的話說了出來,“我知道,你們道門羽林,不是在干架,就是在準備干架,所以時時刻刻都釋放神識探查周圍的環(huán)境,可是,神識在這個地方,會讓一些信奉神靈的人感到恐懼。”
狄飛龍見林飛沒有說話,害怕說錯了話,補充道:“林大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您一句。”
“奧。”
經(jīng)狄飛龍這么一提醒,林飛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不自覺的釋放著神識保護著自己。
是在他打算帶走小不點的時候嗎?
明月依舊是那輪明月,和自己初來這個世界時的一樣,可是自己,已經(jīng)不想逃了。
就在林飛站在荒漠之中,在一群蜥蜴人中間賞月的時候,奧林匹斯山上,一場熱鬧的晚宴,狄安娜手中的酒杯砰的一聲碎裂開。
“我的小狄安娜,你這是怎么了?”維納斯最先過來,她十分愛惜的擦拭著狄安娜手上血紅的葡萄酒,“沒有傷到自己吧?”
狄安娜回過神,將自己手從維納斯手中抽回,輕輕地甩了甩,拿起旁邊一塊柔軟光滑的絲綢擦擦手。
“你沒事吧?”阿波羅也發(fā)現(xiàn)自己妹妹的異常,他從一眾女神的簇擁中出來,走到狄安娜身邊。
“他回來了。”
“誰?”
“那個東方人,他變強了,我看到了他,可不知道他在那里。”
“哈哈……不必擔(dān)心那個家伙,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是不是啊,夜天明。”
一個身穿黑色盔甲,手里端著托盤的高大男子聽到阿波羅的呼喚,幾步走過來,用十分恭敬的語氣說道:“不知道阿波羅大人,您需要什么美酒?”
被叫做夜天明的那個男人手中的托盤,上面漂浮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上面盛放美酒的杯子上,凝聚著一個個晶瑩剔透的水珠。
“沒什么,我想吃一口冰酒。”
阿波羅輕蔑的笑道,對于這些必須依靠他們才可以活下去的人,不用過于客氣,不然他們會受不了的。
“好的。”
即使被如此折辱,夜天明依舊保持著微笑著,一伸手,托盤上的一杯美酒憑空而起,隨著夜天明飛快的結(jié)印,一股寒氣射向酒杯,一瞬間,那杯美酒被凍了起來。
隨著酒杯落到阿波羅手中,里面本來是固體的美酒,化作一粒粒晶瑩的冰珠,飛快的在酒杯中旋轉(zhuǎn)。
“請您慢用,如有需要,隨時可以喊我?!?p> “你那個叫做卡渃爾的女兒,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三天前,我聽說她在雅典娜大人晉升她為一只戰(zhàn)斗小隊的隊長,至于卡渃爾現(xiàn)在在哪里,小人并不知曉。”
“滾吧!”阿波羅將杯中的冰珠一飲而盡,這些東方人的手法果真是奇妙,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美妙的東西,“看到?jīng)],這就是那個什么道門中,最頂級的天才,在這里,不過是酒會上的一名侍者。”
“他不一樣。”狄安娜想起那個傲然站在自己父親面前的江月,他也是道門的人,可為什么,他卻能不屈服于父親的神威?
而那個林飛,作為江月的弟子,雖然以前顯得有些懦弱,可狄安娜很清楚,作為一介凡人的林飛,從來就沒有屈服于眾神的神威之下。
他一直都在逃,卻從來不曾屈服。
“他確實不一樣。”阿瑞斯也走了過來,他一只手搭在維納斯那有著完美曲線的肩頭上,一手拿著一杯和阿波羅一樣的酒,“一個只會逃走的懦夫,哈哈……”
在眾神的歡聲笑語中,狄安娜卻高興不起來。
她察覺到,那個人,和十年前的那個只會逃走的那個懦夫,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