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呆在自己亂糟糟的房間里,將所有有意義的東西收集。總有人說她像是撿垃圾的,但在我看來,她只是一個不太會收拾的收藏家。
過年之前,我和芊雪又見上了一面。我喜歡和她一起走在街上的感覺,芊雪身上淡淡的香味讓我很有安全感——那是只屬于她的氣味,宛若春日爭相開放的花海,一陣清風拂過的撲面而來的香氣。
天空漸漸蓋下一張黑色的幕布,那天天氣不大好,偶爾一陣微風帶起絲絲水霧。沿著綠樹環(huán)繞著的河岸漫步,對岸燈紅酒綠的酒吧街散出的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長。
我們一路走,一路聊著天,我聽她向我傾訴著童年,談?wù)撝F(xiàn)在,期望著未來。而那時的我,只是希望能一直這樣牽著芊雪的小手,一直走下去。
我還是回到了我的老家Z市,因為奶奶過世的原因,最為家里最大的晚輩,我必須回去。
人啊,真的是一種很矛盾很糾結(jié)的生物。當我和芊雪呆在一起時,時間總是那么匆忙的就溜走,但分開以后又像是一潭死水般,如此緩慢。
當我從G市出發(fā)前往Z市時,一個噩耗如晴天霹靂般傳來——芊雪的奶奶出事了,腸梗阻。這雖然不是那種無藥可救的絕癥,但是對于老人家而言傷害那不言而喻。
我當時甚至有種“我想回去陪著芊雪守在奶奶身邊”的想法,我已經(jīng)失去奶奶了,我不想……但是還是被我爸媽拖著一路到了Z市(悲)。
到了Z市,安頓下來之后,心卻回到了G市,我擔心芊雪復陽,擔心奶奶病情惡化,但幫不上忙,無力感涌上心頭,只想早些回去,早些回去。
年還是過起來了,天天都是大魚大肉的滿桌滿桌的擺,我不是很有胃口。怎么奶奶會在年二十八腸梗阻住院啊,更氣人的是,芊雪的爸爸,她奶奶的親兒子甚至不管她們跑去喝酒。想著芊雪小小一只孤零零的在醫(yī)院照顧奶奶,心里亂糟糟的。
大年初三,或者是初二,在遵義爸爸租的房子里,我和老爸做了一桌子菜,一整天忙的腳不沾地,聽著親戚們的夸贊,心里還是會升起一股淡淡的不自然。酒過三巡,我牽著狗狗帶它出門散步,順便把祭祖用的水飯倒進土里,才騰出了時間,想想自己的事情。
我被困住了,困住我的東西叫前途。我不知道自己未來到底想干什么,我自詡自己對于音樂蠻有天賦,也足夠熱愛。但我知道,在那些專業(yè)生面前,這些熱愛和天賦簡直不值一提?;蛟S我可以做個會計,但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專業(yè),也許是因為全英文授課的緣故吧?
我有些迷茫,直到那天我才堅定了要做好會計的決心。
芊雪告訴我說,她不想專升本,因為他現(xiàn)在的學校能給她分配一個還是蠻不錯的工作,等做兩年年工作就去考專業(yè)資格考試。她不想走跟大多數(shù)人一樣的路,她很心急。這是一場豪賭,高收益但是高風險。
其實這和我當不當會計看起來沒多大關(guān)系,但是一個家不能有兩個賭徒吧(笑),只有我穩(wěn)定了,才能讓她安安心心的考證,所以,我不能掉鏈子,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