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為了一己私欲將娘娘送于皇上,春風(fēng)對沈家有恨,但又對沈家感謝,若不是他們,娘娘在后宮也難以存活。
“西北已不再存亡,是與不是?”沈落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悔意。
春風(fēng)的淚流下來,繼續(xù)道:“是?!?p> 沈落的血淚又再一次流下來,她的嘴里吐出一口血,春風(fēng)連忙要去找陳德彰。
沈落只笑她傻,這個時辰,別說陳德彰,就連侍衛(wèi)都睡了。
陳德彰今日在宮外陪父母,要去找他,便是違反宮規(guī)。
沈落拉住春風(fēng)道:“別去,我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
“娘娘……”
春風(fēng)自責(zé)起來,其實這一切的后果都是有她的推波助瀾。
她答應(yīng)小姐,所以她看著西北滅亡。
她辜負小姐,所以她看著娘娘自責(zé)。
“娘娘,奴婢求娘娘賜死。”
春風(fēng)跪在地上,擔(dān)憂的看著沈落。
“何必呢?”沈落搖了搖頭。
一瞬間她竟白了頭發(fā)。
春風(fēng)看著沈落的頭發(fā),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沈落察覺到她的目光,問道:“何事?”
“無事?!贝猴L(fēng)動了動嘴,她竟失聲了。
沈落看著她,想要宣太醫(yī)。
春風(fēng)一笑,搖搖頭。
因為她多嘴,這是她的懲罰。
沈落似是感覺到了頭皮發(fā)熱。
她跑到鏡子面前,看著那花白的頭發(fā)笑出聲來。
沈落癱坐在地上,春風(fēng)想拉起沈落,卻怎么也拉不起來。
兩人相繼無言,坐在地上。
次日一早,秋雪頂著黑眼圈和紅漲的雙眼來寢殿。
看見沈落一頭白發(fā),手中的水盆翻落在地上。
“娘娘!”秋雪抱住跑到沈落的面前。
“宣太醫(yī)?!鼻镅┖暗?。
夏花眼腫著,看見這一幕連忙去找太醫(yī)。
沈落站起身,以前的靈氣逼人再也消失不見。
春風(fēng)把水盆拾起,地面收拾好,又換了一盆水。
沈落洗清面上的血跡,挑了一身白色的素裙,腰間戴著玉佩,手中戴著玉鐲,雪白的發(fā)髻戴著金釵,唯獨不見那根簪子。
陳德彰看見沈落嚇了一跳,連忙把脈。
一夜不見,竟白發(fā)蒼蒼。
他突然想起兩人初次見面,只會輕功的沈落飛檐走壁,嘲笑他道:“你能追的上我嗎?”
她從未給他一個可以追她的機會。
沈落自夸道:“倘若有馬就好了,我騎馬騎的可好了?!?p> “你可拉倒吧?!标惖抡冒琢怂谎邸?p> “你懂什么!你想象一下,我騎著紅色的馬,然后再說一句‘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見長安花?!哪钱嬅?,多氣派!多囂張!”沈落拿著狗尾巴草手舞足蹈。
可如今的沈落臉上毫無血色,眼光黯淡。
“娘娘,您想出宮嗎?”陳德彰看著她。
沈落的手一頓。
“我能帶你出去?!标惖抡萌崧暤?。
沈落滿是向往,然而她沙啞的聲音響起:“不了?!?p> 她有好多事沒完成呢!
“陳德彰,我還有幾天能活啊?別瞞我?!鄙蚵渑吭谧郎?,閉著眼。
“一個月左右?!标惖抡煤瑴I道。
“娘娘,奴婢受夠您了!”秋雪含淚看著她,語氣兇狠。
把自己頭上的簪子扔下去。
“你干什么!”夏花按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