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沒有意義……”
懸崖邊上,望著崖底的平靜流淌的河流。
耳畔響起的,是大蛇丸說過的話。
雙臂展開,感受著拂過身體的陣陣微風。
宇智波鼬縱身躍下。
拂過臉龐的微風在一瞬間變得強烈,睜開雙眼,滿布著碎石的地面急速接近。
畫面不斷沖擊著顱內(nèi)神經(jīng),腎上腺素開始飆升。
因為失重而變得緊繃的身體開始微微有些發(fā)抖。
“不想死……”
這是來自死亡的恐懼。
身體本能的作出反應,迅速的從忍具包中掏出兩支苦無。
在半空中翻騰過身體,苦無狠狠的刺向巖璧,想象中苦無尖刃鑲嵌進巖縫的畫面并未出現(xiàn)。
凹凸不平且堅硬的巖石表面,被苦無劃出兩道長長的火花……
摩擦力延緩了下降的速度,宇智波鼬最終是安全的降落在了崖低的河灘。
河灘的對面,是廣無邊際的森林。
河水潺潺的從面前流過,面前的鵝卵石上,停歇著一直烏鴉。
通體漆黑的羽毛,同樣漆黑的墨色的眼珠。
四目相對,烏鴉正歪著腦袋看著眼前這個人類小孩。
“誰都……不想死吧?”
鼬自語著說出這句話。
像是對烏鴉說的,又想是對自己說的。
又或是對此前遇到的南風先生和大蛇丸先生說的。
話音落下,烏鴉受到驚嚇,撲騰著翅膀飛走。
“嘎!”
嘶啞低沉,令人感到不適的烏鴉的叫聲響起。
隨即,一群烏鴉飛來,將鼬圍在了中間。
同樣的黑色羽毛,同樣的黑色鳥目。
一時間,鼬無法從中分辨出那只才是剛開始的那只烏鴉。
略顯驚訝的神情,他伸出手臂,烏鴉四散著離去。
最終,一只體型巨大的烏鴉是落在了他的手上。
烏鴉的雙爪正好包裹住鼬的小拳頭,對這只烏鴉而言,是意外合適的歇腳處。
“生命究竟是什么?”
即便是剛剛經(jīng)歷了生死的一瞬,鼬依舊無法得出答案。
“我可以憑自己,找到問題的答案嗎?”
看著胳膊上的烏鴉,腦海中響起南風先生離開前的話語,鼬的眼里寫滿了不解。
……
常去的河堤旁。
南風獨自坐在河岸邊發(fā)呆。
頭頂漂浮著的,是略帶灰色的大片云層。
眼前不斷流動著的是清澈見底的河水。
奇怪的景色。
分明剛剛才下過一場大雨,河水卻依舊清澈透明。
“生命的意義啊……”
隨手撿起一塊石頭丟進河中,發(fā)出“撲通”的聲響。
這世上,每時每刻都有著生命的誕生,也有著生命的死去。
就算是此時此刻的現(xiàn)在,在忍界的各個角落,這兩種進程都是在同時推進。
“接連經(jīng)歷下第二次和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大蛇丸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生命沒有意義么……”
“所以他才會開始執(zhí)著于追求長生不死之術,開始追求永恒的生命……”
“這也不算是個錯誤的做法吧……”
“說到底,最后造就出這個大蛇丸的,也正是這個扭曲的忍界?!?p> 望著眼前的河流,南風的思維短暫的變得混亂。
“雖然是很帥氣的和鼬說了生命的意義需要自己去尋找這種話……”
“但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是為了不斷的斗爭和掠奪嗎?”
腦海中浮現(xiàn)出戰(zhàn)爭時的場景。
“我作為穿越者,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又是什么呢?我有被賦予和大部分人不一樣的使命嗎?”
早已經(jīng)思考過的問題,再一次的想起,南風依舊沒找到答案。
“我有肩負著引導這個忍界走向正確道路的責任嗎?還是作為領路人引導后輩去改變?nèi)探???p> “再過不久,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也該出生了,我要怎樣去對待他們?”
“任由著他們和原著中一樣的成長?”
“已經(jīng)不可能了吧。”
他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疲憊,“帶土未被控制,斑還未死,曉組織也沒變成犯罪組織,造就出疾風傳的大部分必要因素都已經(jīng)得到控制?!?p> “世界會朝著不一樣的方向轉動了吧應該……”
“會變得更好還是更壞就由忍者們自己去決定吧?!?p> “突然好累呀……不想當同人小說的主角了,想回家了?!?p> 顧不上浸透了雨水的草地,南風直直的躺了下去。
眼皮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沒過多久,他便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
太陽緩慢的西移。
深藍浸染了天際。
秋高氣爽的日子里,秋雨洗凈的夜空下,看不到月亮的時間里,繁星閃爍出耀眼的光芒。
緩緩的睜開雙眼,眼前所見的是此前從未見過的夜景。
看到這漫天星圖的那一刻,南風心里就是明了,這并不是藍星所能看到的圖景。
現(xiàn)代化進程的不斷推進,高速發(fā)展的科技,四處林立著的高樓,自己所生活的城市里,從未出現(xiàn)過這樣的夜空。
“自己又不是日漫主角,想穿越就穿越這種事倒是有些略顯離譜了?!?p> 他在心里自嘲道。
“你醒了?已經(jīng)睡了好久了哦?!?p> 身旁坐著的,是本應由自己安慰的野原琳。
眼眶的紅腫還未徹底的消退,眸子里浮動著好看的光亮。
“琳……”
“你怎么在這?”
下意識的起身時,南風才發(fā)現(xiàn),身上是蓋有一條繡著可愛花紋的薄毯。
多少帶著些泥土的味道以及……少女淡淡的體香。
“我家只有這樣的毯子了,在這睡太久的話……會感冒的?!?p> 琳這樣說著,用手將鬢角的發(fā)絲撩至耳后,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紅潤。
“啊……謝謝你?!?p> 南風這樣說著,站起身來,將毛毯上的灰塵抖落。
隨即是披回到琳的身上——她只穿著一件淡紫色的便服。
毛毯上還殘留著南風的體溫。
下意識的緊了緊毛毯,琳突然笑了,雙眼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平常的那個南風君,好像又回來了呢。”
“……”
“什么意思?難道我今天表現(xiàn)的很不正常嗎?”
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南風一屁股坐回琳的身旁。
“是有點……嗎?”
琳輕聲說道:“不過這也只是我自己的感覺而已……”
“總感覺今天的南風看上去有點和村子里的大家,或者說和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感覺?!?p> “……”
“這種感覺很奇怪?!?p> “但是真的有那樣的時刻,看著你的時候會突然感覺,你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