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的黑影
一般來說，瘟疫的源頭可能來自于水污染。古時候經(jīng)常有井水污染，全村吃席的事情。我們自然也把矛頭首先指向了妖精村落的水源上游。具體來說，妖精們用水都來自于村旁的小溪，水里魚蝦成群。妖精族環(huán)保意識很強，而且不喜歡食肉，這才導致了村落附近都有很多野生動物。
有了士兵們解決掉了路上的魔物，我們一行人輕松到達了目的地。這里就是水源了，從一個山洞中流出水來，然后逐漸變成一條小溪。洞口冒出一股腐臭難聞的味道，我捂住鼻子，把站崗的士兵特雷托叫過來。
“制作火把，我們進去看看情況。”
城防官沃萊斯看著我，他也聞到了難聞的氣味，叫我別吸入太多這種氣體，不然可能會生病。我照他說的做，撕下綁腿上的布，包上木炭制作了簡易的空氣過濾器。他們自己戴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面罩，來防止吸入過多的瘴氣。
“問題八成就在這里邊，準備好了就進去了?！?p> 我看向拿了火把的士兵特雷托和斯塔尼，做了個出發(fā)的手勢。我走在前面，一只手拿火把，另一只手拿長槍，山洞里面很狹窄，幾乎沒有空間揮動長槍。但我還是把它帶來了，以免到里面萬一有寬敞的地方又全都是敵人。
四名士兵走在中間，時刻警戒。沃萊斯斷后，同時留意后邊是否有人尾隨。
走著走著，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爬行動物靠近的聲音。
“你們，聽到了嗎?”
跟在我后面的簡點點頭，指著我頭頂上的一只巨大蜘蛛。
我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前進幾步遠離那個足足有半個人大小的蜘蛛魔物。都說以退為進是良好的戰(zhàn)術，那以進為退就應該是優(yōu)秀的戰(zhàn)術。剛站穩(wěn)腳跟，士兵們就朝著蜘蛛射出附帶了元素魔法的箭支，看上去像是在放煙花。
冰、火、毒、電，四種屬性齊刷刷插在蜘蛛魔物那龐大的蜘蛛屁股上。我只看見霹靂啪啦的火花爆裂和一聲爆響。地上就出現(xiàn)了一幅還在冒煙的蜘蛛遺體。
“挺厲害的嘛，不愧是精銳?！?p> 我表揚了一下這些士兵，配合的很好，反應迅速，出手果斷。即使是人類的精銳之師，也不過如此吧，或許還有所不及。
“小心點，這里的魔物很強的?！?p> “誒，不會吧，那只蜘蛛一瞬間就被秒殺了…”
“這次是四個人一起出手才勉強干掉它的，還只是一只魔物，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總之，小心使得萬年船?！?p> 我握了握長槍，隨時準備丟棄火把盲打。不知從何時起，我習慣了在黑暗中戰(zhàn)斗，即使閉著眼睛，我也能感知到敵人無法隱藏的殺氣。
越是深入，那股腐爛的味道就越濃烈。是什么東西爛在水源頭了?
“注意，我們已經(jīng)前進十五賓特了（兩千米），現(xiàn)在回程還不晚。勇者大人，我們還要繼續(xù)前進嗎?”
沃萊斯說道，把自己和手下的命運完全交給了我。
那么，我也不能讓他們失望了。
“繼續(xù)調查，一定要找到污染源?！?p> “是!”
我們繼續(xù)前進，遇到了不少實力強大的魔物，我配合小隊把他們擋在前面，拿長槍挑飛撲上來的蝙蝠類魔物，配合弓箭手射擊完成擊殺。這比我一個人確實輕松了許多，雖然這樣我擊殺魔物獲得的基礎屬性增強將近少了一半，但是比較安全。
安全第一。
我也沒什么怨言，畢竟是自己帶來的人。沒有沃萊斯那個綠發(fā)叫我，我還真不會來這種鬼地方。不管怎樣，我是賺了的。
只要賺了就行。
“勇者大人，你在干嘛呢？”
我站著不動發(fā)呆，后邊的士兵喊了一聲我才停止了思考，繼續(xù)向更黑暗的地方前進。
“沒事，就是有點擔心?！?p> “沒關系的啦，我們都在。”
“是嘛，這樣就好?！?p> 處理掉最后一群魔物后，我們來到了洞穴的盡頭，這里面寬敞起來了。一坨由肉堆積而成的龐大肉山出現(xiàn)在我眼前，看上去還是活的，這是什么畸形的怪物。我看到它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看來就是這里了，瘴氣就是這家伙的排泄物腐爛產(chǎn)生的?！?p> 一根像大腸的粗管狀肉條口擠出來某黃色的稀爛漿糊，有些漿糊流進了水里，沒留進去的長滿了蛆蟲，并散發(fā)出極其惡臭的氣味。
“草，居然還流到水里，我還一直在喝這個水。”
沃萊斯快要口區(qū)出來了，其他的士兵也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這不弄死它，天理難容?！?p> 肉堆上一只巨大的眼睛似乎觀察到了我們的存在，從肉堆中伸出幾根粘有粘液的觸手朝我們抽打了下來。我跳起來，揮舞長槍橫掃斬斷兩根觸手，妖精士兵們放出火箭把觸手點燃了。沃萊斯瞄準那只巨大的眼睛，放出一支毒箭。
肉堆不長嘴巴，否則就更畸形了。也正是因為沒長嘴巴，它現(xiàn)在想要痛苦地大叫出來卻無法發(fā)出聲音。除了觸手在胡亂拍打著地面，似乎也沒有別的方式來解脫被暴打的疼痛。
唯一的眼睛被射進了毒箭，不過多久就瞎掉了。它不停地揮舞觸手，就是打不到人。
是時候結束這丑陋的東西混沌的一生了。
“拿下?！?p> 我做出投擲的姿勢，向后垮了一步，士兵拉滿了弓。放!
發(fā)光長矛和五支火箭飛了過去，扎進了肉里面。
爆裂的聲音傳了出來，像在水底放了個悶雷，肉塊和斷裂的肉條飛的到處都是。隨著一道金屬劃破空氣的聲音，一支血糊糊的長槍從崩壞的肉塊里飛了出來，矛頭扎進地里三尺有余。一些黑影從肉里游動過來，最后和我的影子融為一體。洞里光線不好，我沒看清什么東西從我身邊一閃而過。
沾了粘液的長矛看上去有些惡心，但畢竟是用銀槍頭的長矛，質量很好，價格不菲。我撿起來到水里洗了個干凈，拿起來繼續(xù)用。
一旁的沃萊斯黑臉。
“勇者大人，這可是水源誒……”
“……抱歉哈?！?p> ……干掉了污染源后，為了防止它的尸體腐爛，我讓士兵放火把它給燒了。整個洞穴了彌漫著烤肉和排泄物腐爛混合的味道，讓人有點意猶未盡。
“城防官，要來一串嗎？”
我拿著一把燒烤肉串，撒上了孜然粉和辣椒粉，遞給快被熏暈了的沃萊斯。沃萊斯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東西，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你自己吃吧?！?p> 我當然不會吃這么恐怖的肉，把肉串丟進焚燒堆里。看向一旁偷笑的士兵，和生無可戀的城防官，我甚至有些后悔沒犒勞犒勞這些勇敢的士兵們。
等到最后一坨畸形怪物的肉燒成炭了之后，我們也準備離開這個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洞穴。這次還是我走前面，士兵走中間，城防官殿后。這洞里面的魔物已經(jīng)清理的差不多了，但不保證不會有漏網(wǎng)之魚。所以我們行軍時還是保持著高度警惕。
洞穴上空飄著煙，根據(jù)煙的走向，我們知道空氣是往外流的，朝著這個方向就能走出去。
“呃，那個，勇者大人，我…”
“你要干嘛？”
“我……我想尿……”
走到半路上，士兵斯塔尼說他想上廁所。
“快去快回，有情況馬上叫我們?！?p> “好嘞，我去去就回?！?p> 斯塔尼跑進了一條陰暗的岔道里去了。
“你們有人要休息的，現(xiàn)在快去吧?！?p> 然后我又把特雷托拉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些悄悄話，特雷托也朝著斯塔尼走的那條岔道跟了上去。
“其他人不去嗎，那就在這警戒?！?p> 五分鐘過去了。
“再等等吧，就撒泡尿，他們是走了多遠??？”
二十分鐘過去了……
去小解的斯塔尼和保護他的特雷托卻遲遲沒有回來。
我發(fā)覺事情有些不妙，有些后悔沒讓斯塔尼站在我們旁邊尿了。雖然有些不衛(wèi)生，但除了簡意外我們幾個都是男性，看到了什么也沒太大關系。
士兵埃爾南有些急了，詢問我要不要派他去喊一喊他們。城防官站了出來，搖了搖頭：
“雖然不想說，但這么久沒回來，估計他們已經(jīng)……”
……
“我們看看去?！?p> 我覺得有些自責，讓他們兩個去那邊或許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也是因為我太大意了，以為消滅掉污染源這里就安全了。卻沒想過這種東西到底是誰造出來放進來的，如果那坨有生命的肉是制造魔物的母體的話，那么這洞穴很有可能是養(yǎng)這東西的人的老巢。
“那是我們的戰(zhàn)友，我們不能丟下他們?！?p> “走吧?！?p> 我?guī)е鴥H剩的三人朝那條岔道跑了進去。進來這么久，火把也即將燃盡，我尋思著趕快找到特雷托和斯塔尼，然后出洞，不然火把一燒完我們就全變瞎子了。
“勇者大人，這里有蜘蛛魔物被射穿。應該是斯塔尼他們干的，墻上還有水印?！?p> 走了一段距離，簡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痕跡。我停下腳步，在附近仔細檢查了一下，不一會兒，城防官發(fā)現(xiàn)了一個用刀劃出來的箭頭。估計是斯塔尼留下的線索，告訴我們他們去了的方向。但也有可能是敵人設下的圈套，吸引我們上鉤。
“追上去?！?p> 一行人繼續(xù)尋找走失的士兵，路很窄，魔物比較強大，死掉的魔物也有不少。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暗處監(jiān)視著我們。沃萊斯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但沒有說出來。
“快看，那是什么？”
簡指著一具剛死沒多久的人形尸體，我走上前看看，這是具人類男性的尸體，從穿著上來看像是盜賊，死因是毒箭的毒發(fā)作。我有些不明白，為什么精靈族村落附近會有人類，這些巡邏兵都不過來這邊的嘛?
“城防官，這里有人類，你們難道巡邏都不來這邊的嗎?”
我疑惑地看向沃萊斯。沃萊斯擺擺手：
“我們負責巡邏的區(qū)域都是上面的長老們劃分的，這里確實沒有劃到巡邏區(qū)里?！?p> “長老?”
“在公主殿下上位后，這個巡邏區(qū)域一直都沒變過。”
“……我明白了。”
我嚴肅的對城防官說：
“沃萊斯，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p> ……繼續(xù)前進，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人類盜賊尸體，也最終在岔道的盡頭，追上了劍拔弩張的特雷托和斯塔尼。
“喂喂，你們倆個擅自行動，記軍法處置。”
城防官氣喘吁吁道，斯塔尼謹慎地盯著前面，回道：
“是!”
“不解釋一下你們?yōu)槭裁床煌▓箝L官就自作主張嗎?”
沃萊斯走上去就要在他們兩個后腦勺一人扇一巴掌。
“先看看他們在干嘛吧?！?p> 我注意到了和士兵對峙著的黑色鬼影，那東西渾身上下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喲，是勇者和他的烏合之眾。沒想到這么快就走到這里了，我還是有些低估你了?！?p> 黑影用低沉沙啞的聲音朝我說道。
“那個東西是你弄出來的吧，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對于瘟疫和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或許他知道些什么。
“什么人?下次見面時你就知道了。母巢不是我種的，怎么說也是貪婪的人類自食其果?！?p> 黑影淡淡地說道，絲毫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我能感覺的到，就算現(xiàn)在的我們六個人一起都很難打的過這個東西。
“是嗎，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我不敢貿然出擊，對方太強了。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打他，風險太大。對方也沒有要戰(zhàn)斗的意思，不知道為什么要把我們引到這里來，就為了告訴我們這些東西?
“或許你也注意到了，妖精族里有內鬼。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日后再見時，你能明白這個世界的本質。”
話音剛落，黑影就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消失在了虛無之中。
“有內奸嗎，不管他的話是真是假，得趕快回去看看了?！?p> 我看向城防官沃萊斯，此時他應該和我想的一樣。至于內鬼是誰，很可能就是設置巡邏區(qū)域的那些妖精長老了。
沃萊斯想起了什么：
“不好，公主殿下有危險!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