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奇襲牛賽
哥布林大軍繞過了牛奇諾防線，剩下的防線簡直就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面對榻榻米軍官的鋼鐵洪流，只能節(jié)節(jié)敗退，直到他們退到了牛賽，這個擁有一千三百年歷史的古城，也是通往凡爾賽公國首都凡城的最后一座軍事重鎮(zhèn)。
“tmd怎么突然就出現了那么多哥布林，查克中將，你在干什么？牛奇諾防線固若金湯、不可一世怎么可能會失守？嗯？”
面對哥布林軍的強勢攻勢，黛·高蕾元帥不得不親往一線督戰(zhàn)。自從哥布林軍隊繞過牛奇諾防線以來，許多在牛奇諾保護傘之后的交通重鎮(zhèn)都已經接連失守，得到了凡爾賽公國本土的燃料補給，哥布林軍的轟炸機、毒氣飛艇無時無刻不在牛賽城的上空盤旋。
牛賽城幾乎有一半以上的建筑都被炸成了廢墟，市政廳、軍事基地、炮兵陣地都沒有用了，現場一片狼藉，全部都被空襲摧毀了。
“嗯，不錯，不愧是生物化學85分的哥布林工程師嘎巴，學藝精湛，毒氣已經在敵人的城鎮(zhèn)里蔓延開來，我等以逸待勞，把領空權抓在手里，敵人將不攻自破?！?p> 榻榻米看著前線戰(zhàn)事匯報，滿意地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牛賽城里已經儼然一副人間地獄，雖然出于人道主義，空襲沒有針對平民區(qū)，但是毒氣擴散開來了，富人、貴族們都躲了起來，自然最先遭殃的也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了。
按照凡爾賽公國的工業(yè)化水平，還沒有制作防化服、防毒面具的能力，更別說配備給最下層的平民了。
沒有保護措施，平民只能蜷縮在房間角落里，慢慢地吸入滲入縫隙的毒氣，然后在痛苦中緩慢地死亡。
“也就一般水平上吧，勇者大人才是真的生化高手，我在他手上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加上我之前的研究，和軍事計劃相匹配，趕工制成了這批合格率95%的毒氣彈?！?p> 嘎巴沒有夸大其詞，而是有一說一，把近日的研究結果都抖了出來。
“不過，總覺得這樣不太好，我們是正義的伙伴，而不是去作惡的，不是來屠城的?！?p> “上級有令，燒光、搶光、殺光，奉命行事就行，畢竟人類什么時候放過我們的平民了？我們只有以牙還牙。勇者大人說，只有這樣才能讓人類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并且不再對我們出手?！?p> 榻榻米軍官平靜地敘述道。
“哦，勇者大人英明，在下佩服。話說回來，勇者大人自己不也是人類嗎？”
嘎巴覺得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人類之中，自然是分三六九等的，而勇者大人就是英雄，是站在巔峰之上的人類，自然是好人了?！?p> “嗯，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們不能斷言那些被毒氣彈害死的人類平民當中就全是壞人，沒有好人了呀。”
“噓！你少說兩句吧，等下被妖精軍督撞見了抓你坐牢都是輕的?！?p> “唉，好吧?！?p> 嘎巴沒有再多言，回到軍械庫調度物資去了。
榻榻米坐在棉墊上看著牛賽城地圖進攻路線，心情有些復雜。
……
另一方面，在牛賽城的一處教堂里面，黛·高蕾元帥正在給牛賽城守軍將領下達最后通牒。
“尚·D·馬龍上將，我不想看到牛賽失守，這是首都前面的最后一道防線，你必須守住，拿命也要守住，明白嗎？”
尚大聲回答。
“明白了！”
黛·高蕾元帥繼續(xù)指責牛奇諾防線的前線指揮官。
“查克·D·史奈德中將，你在牛奇諾防線的表現令我失望，僵持了這么久，竟然都沒有發(fā)現敵軍主力動向，如今敵軍兵臨城下，惡戰(zhàn)已經不可避免?！?p> 查克·D·史奈德面對狡詐的哥布林也沒有辦法，只能被動防御。
“沒辦法，已經打起來了，敵寇狡詐，使用詭異的布陣和軍制，依托傀儡魔像突擊。在街巷戰(zhàn)中，我軍經常遭受偷襲，損失慘重，加上連綿不斷的空襲，房屋毀壞，毒氣擴散，我軍人心惶惶?！?p> 黛·高蕾認為查克·D·史奈德在這次戰(zhàn)役中的失誤是一個重大缺口，可能引發(fā)災難性的后果，現在問題已經暴露出來了。
牛奇諾防線，形同虛設，凡爾賽公國，如同傻叉，黛·高蕾元帥，等于馬后炮。
“蒙·D·道飛少將已經以身殉國，要不是因為你的魯莽舉動，蒙·D·道飛也不會輕敵，落得這個下場。”
“為今之計，只有打一場曠日持久的保衛(wèi)戰(zhàn)了?！?p> 黛·高蕾下定決心道。
“兩個月，只要兩個月，尚·D·馬龍上將，你能守住牛賽城嗎？”
尚誠實地搖搖頭。
“報告元帥，不能。敵人要是再丟一輪毒氣彈的話，別說兩個月，兩天都守不住?！?p> “你tm再給我說一遍？”
黛·高蕾用高跟鞋踹在尚·D·馬龍的小弟弟上面，尚·D·馬龍的臉一瞬間就變成了豬肝色。
“報告元帥，別說兩個月，就算是兩年，我也在所不辭！”
“算你識相?！?p> 黛·高蕾元帥目前也被困在了牛賽城里，不能乘坐飛行交通工具，因為剛起飛就會被敵人的對空炮發(fā)現，然后就會被打下來，所以沒有必要以身犯險。
“那還得是您的英明領導啊。（草，要死了）”
尚·D·馬龍上將正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覺就像是小弟弟被踢壞了似的，有點蛋疼，但不是一般的疼。
“兩個月，戰(zhàn)事持續(xù)兩個月之久，我必能在聯盟國會議上爭取到黃海國的軍事援助，到時候就是我們的大舉反攻之日?！?p> “是，元帥，尚為國捐軀，萬死不辭！”
“給我頂住，如果牛賽城失守，你也別想活下來。我記得，你的家眷都留在北特市吧?！?p> 黛·高蕾元帥下達了最后通牒。
“好了，我知道了?！?p> “知道就好。”
尚·D·馬龍上將在元帥的威逼利誘之下，不得不背水一戰(zhàn)。
牛賽會戰(zhàn)
主要指揮：榻榻米、黛·高蕾、尚·D·馬龍
參戰(zhàn)軍隊：哥布林陸軍20萬，魔像和傀儡7萬，飛機1300架，飛艇600艘、大炮16000臺；凡爾賽公國陸軍65萬、空軍魔導師7692人、對空炮250臺、火炮4000臺。
傷亡情況：哥布林陸軍傷亡6.3萬、魔像和傀儡損壞1.7萬、飛機損失300架、飛艇損失230艘、大炮損失1000臺；凡爾賽公國陸軍傷亡或被俘56.7萬人、空軍魔導師傷亡或失蹤4163人、對空炮損壞250臺、火炮損壞或被繳獲3500臺。
戰(zhàn)役時間：西歷2024.7.6——2024.7.24
戰(zhàn)爭結果：哥軍獲勝
前線戰(zhàn)況激烈，牛賽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在發(fā)生混亂的巷戰(zhàn)，城里城外硝煙彌漫，哥布林的飛艇在空中監(jiān)視著凡爾賽軍的動向。
很快那些飛艇就遭到了敵軍放空炮的炮擊，由于飛行高度達不到放空炮的射程之外，加上飛行速度慢，機動性較差，不少飛艇都被防空炮和空軍魔導師擊毀。
得想個辦法讓放空炮失靈，不然對空軍的阻難太大了，于是這個特別的任務交給了一名叫做拉呱的萬夫長，率領第十七軍，是由哥布林炮兵編制而成的部隊。
“全面轟炸有敵我不分的風險，轟炸居民區(qū)不符合人道主義的要求，那該怎么辦？（哥布林語）”
拉呱當上了萬夫長，手下的哥布林軍師也就配備上了，這就是當官的好處，不但有錢賺，手下還能有參謀，很多惱人的問題都不用自己去想了。
“我的評價是，不如地理信息科學。（哥布林語）”
哥布林軍事為拉呱萬夫長指點迷津。
“我不懂的，伊麗莎白神官講課像是拿著鏟桶給豬灌食。一天講完三本書，只講她認為有必要提一下的東西，半個月結課，到后面我根本就聽不懂她講的東西了，干脆翹課，去選修課學習化學工程與工藝去了。（哥布林語）”
拉呱無奈地苦笑道。
“原來拉呱萬夫長也覺得伊麗莎白神官講學太過左傾了，在下也有同感，不過沒那么嚴重就是了。在下還是挺懷念那段短暫而又太平的訓練生時光啊。（哥布林語）”
哥布林軍師像是回想起來以前在鋼市陸軍軍官速成學校上軍事課的那段時光。
“是呀，勇者大人解放了惘然森林，不然我們現在還要對食人鬼和發(fā)瘋的鐵疙瘩小心翼翼。（哥布林語）”
“是啊是啊。話說回來了，我們現在還得嘗試一下定點打擊，拿出圖紙畫一張圖，估測一下距離，然后再調整拋高和角度。（哥布林語）”
“好的，我去安排炮兵準備開火。（哥布林語）”
趁著雙方軍隊中午休息的時間，拉呱下令炮兵朝牛賽城內的防空炮開火。為了確保炮擊質量，往往是一個地點安排十五個火炮一起開炮，就算命中率高達30%，也能有機會不漏炮，形成火力網覆蓋。
羅曼，躲在對空炮堡壘之下的凡爾賽公國炮兵隊長，此時正準備享用昨天深夜里偷偷溜到補給站領到的長棍面包。這在戰(zhàn)爭時期可是稀有貨，對普通士兵來說，能填飽肚子已經不錯了。
夏天的風羅曼永遠記得，不過他不會說大炮愛我，因為他也飽受炮火的迫害，就是炮擊帶走了羅曼一家人，只留下一個去面包店買黑面包的他存活了下來。
當七歲的羅曼再一次蹦蹦跳跳地回到他熟悉的那條街時，眼前的一片燃燒的土地令他終身難忘。
羅曼失去了家庭，但是他沒有就此一蹶不振，而是憑自己的努力進入了凡爾賽公國陸軍，然而尚·D·馬龍上將尤其看好他的數學才能，于是安排他加入了凡軍的炮兵部隊，擔任第一炮位。
羅曼不喜歡開炮，尤其是對準平民區(qū)的火力，他一般都要士兵打偏一點，也許是親自經歷過才知道戰(zhàn)爭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熱血崇高，而是你死我活的無情廝殺。
這一次，羅曼擔任了牛賽城的炮兵指揮官，他看見那些盤旋在頭頂上的哥布林轟炸機投下炸藥，仿佛看到了過去令他家破人亡的空中飛龍，對他熟悉的街道噴吐出來的烈焰。
小羅曼的心靈之火被仇恨所點燃，他下定決心要讓這些貪婪又殘暴的入侵者血債血償。
不過下一秒，他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聲音，盡管帶著降噪耳機，還是被嚇得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地面搖晃個不停，水泥碎屑不斷地從天花板上掉下來，良久之后才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羅曼回過神來，走出壁壘，查看損失情況。
當他看到周邊的各個炮兵藏匿點都升起裊裊黑煙，已經自己所在的炮臺周圍多了不少還沒燃燒完全的彈坑時，他頓時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混賬！卑鄙的敵人竟敢偷襲我的對空炮陣地，這下真慘了，沒了它們根本打不到飛行機器，牛賽城注定會變成一片火海?！?p> 羅曼有些絕望地望著血紅色的天空，一枚榴彈朝著他飛了過來，下一秒，羅曼與他的家人們團聚去了。
尚·D·馬龍上將在防空洞里緊張地觀察著傳令兵送來的戰(zhàn)報，敗退、潰退、又是潰退。
鐵匠鋪、錄像館、市政廳、面包店幾個前線防御點已經接連失守，哥布林的步兵配合魔像和傀儡推進，那些聽不懂人話的鐵疙瘩根本不怕不堪一擊，只能靠掩體自衛(wèi)的人類士兵，直接橫劈豎斬，連水泥墻壁都能輕易破壞。
“給我頂上去！”
凡軍防線出現了缺口，前線指揮官馬上命令士兵沖鋒，但完全就是送死，哪有這么不怕死的人類士兵會聽他的。
“不上是吧？你，你，還有你，給我上！”
前線指揮官命令站在中間的三個士兵突擊。
其中有一個人沒有沖上去，而是畏畏縮縮地向往后面躲，一聲槍響，那名怕死的士兵直接被前線指揮官一槍爆頭。
“還有誰不給我沖上去！”
“啊！我跟你拼了！”
士兵們清楚，沖也是死，不沖也要被打死，那就只能沖了，拼一下說不定還有機會可以生還。
凡軍士兵吶喊著向前無畏沖鋒，打死打傷了幾十個前排的哥布林士兵，于是他們更有信心了，越發(fā)地悍不畏死。
直到一個鐵疙瘩橫在這群熱血沸騰的人類士兵面前，拿著兩個成年人高的雙面斧頭，面無表情地，只有臉上那兩顆玻璃感光元件一閃一閃地看著這群人，就像看著地上躺著的死人。
凡軍士兵先是一愣，比較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總是會令人心生恐懼，然后恐懼逐漸被狂熱沖淡，三名勇敢無畏的人類士兵吶喊著沖向了鋼鐵傀儡。
刷的一下，染血的雙面斧頭隨意一揮，六段尸體飛了出去。
“不，不要怕！開，開槍！”
前線指揮官下令穩(wěn)定軍心，自己卻偷偷地爬下瞭望塔向后方陣地跑去。
一輪齊射，只見鋼鐵傀儡用一只鐵手護住面部，子彈打在它的鋼板身軀上直接就被彈飛了。
“無情鐵手。”
接著鋼鐵傀儡動力加速，一巴掌拍死了前面的兩個人類士兵。盡管如此，人類士兵還是不怕死地沖向鋼鐵傀儡。
“大風車?！?p> 鋼鐵傀儡以自己為軸旋轉雙面斧，靠近的人類士兵第一時間就被切碎，血肉濺在后來者的臉上。
尚·D·馬龍命令空軍魔導師對防線缺口予以火力支援，幾百號魔法師趕到時，只看到一地的碎尸和一臺被血染紅的鋼鐵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