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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知多少,竹子葉子

39.少年難滄桑(4)

花落知多少,竹子葉子 mango桃桃 3249 2023-09-08 00:53:48

  安連廟到蒼穹派要些許時辰,蒼穹山作為動蕩中心,甚至發(fā)生了些許震動,回歸平靜,蒼穹派仍是驚魂未定。

  一行人循著找到凌雪峰,可結(jié)界既開,竟還設(shè)有另一道禁制,任憑他們使盡渾身解數(shù),仍不能撼動交融的結(jié)界半分。反而引來簡辰逸。

  他一靠近,見探月凝起靈力團,直直朝他擊來,盡管有結(jié)界庇護,仍下意識用手阻擋。

  靈團與結(jié)界碰撞,靈團化作星光炸裂,結(jié)界卻毫發(fā)無損。在絢爛靈流中緩緩抬頭的探月惡狠狠盯著簡辰逸,簡辰逸抿唇未敢置言。

  簡辰逸無權(quán)收回結(jié)界,只能面對眾長老而立,身后是長遠不見盡頭的白玉橋,他將孤身以對。

  “我就說讓初竹帶走犯人不是什么好事,這都第二日了,消息沒等來,倒等來驚天異象。凌雪峰這是打算對什么付諸行動了?”探月身后的長老忽地質(zhì)問。

  簡辰逸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縮,他也不明白發(fā)生何事,一柱香前的異象波及最深的確是凌雪峰。但看這異象,明顯是風(fēng)云之勢,五兇劍合并才能引來的驚天之勢,又怎會是小小的凌雪峰尚能掀起。

  他握拳躬身,只道:“眾長老心中疑慮,辰逸知曉。只是凌雪峰非外人能進,長老們?nèi)粝雽さ靡欢饣螅揭萸叭煾竵?,再與會?!?p>  “非外人進?”探月冷笑一聲,指著簡辰逸背后的凌雪峰,眼角的青筋突突跳個不停,“葉衍又如何解釋,你們的外人針對同門,內(nèi)人卻是一個抱有謀逆之心的庶人?難道初竹是要為虎作倀嗎?!”

  簡辰逸咬牙,面露不悅,褪去那股書香氣息,冷道:“長老此言莫不是羞辱掌門?”

  探月一怔,斂了些戾氣。

  “與掌門朝夕相處十幾載的玩伴若真心存不軌,連眾長老都看出了,掌門卻未言明。您方才的話,分明是帶有指控我?guī)煾傅囊馕?,在外人看來,不也是在指控掌門識人不慧。”簡辰逸直視那雙令人膽寒的眼眸,一片寂靜,心里卻在默默盤算此次犯下的門規(guī)條例。

  見狀難堪,探月氣得臉紅,大罵道:“強詞奪理!你們師徒幾人均是如此,不辨是非,不談對錯,罔蒼穹派歸你們?nèi)氪蟮茏有辛校瑢嵲诓辉摦?!?p>  簡辰逸見他氣急敗壞,便喜上心頭,溫言道:“的確不該當,明軒然這等閑散之流才該當?!?p>  眾人一片嘩然,誰人不知探月最心疼他這個徒弟,更是一年十次向長老會呈交明軒然的手教,便是要他入大弟子行列,直到長老會的諸位見著他都煩了,勉強將他列入丙等。丙等大弟子只能偶爾帶人操勞事務(wù),更是不能缺課,與簡辰逸、涼雪衣這般足以比肩半個長老的甲等弟子無法相提并論。

  而如今簡辰逸算是觸了他的逆鱗,等同于侮辱他的臉面,探月向來睚眥必報,此番仍是。

  簡辰逸知他易怒,今日不過是報了當日明軒然對他師父不敬之仇,看了看天,退后幾步。因為那位比他更不留情面的人要來了。

  “墨間門以儒雅隨和聞名,你身為二公子,怎的卻一點不見平和?今日我便替簡老爺和你師父教教你為人處世?!?p>  探月竟是召出至多靈流,盤旋在結(jié)界上空,看來是不開結(jié)界不罷休,凌雪峰被靈流的光映照得蒙上層灰暗。

  身后已有長老想要上前勸阻,卻為強大的靈流逼退,只得作罷??伤娌鹆肆柩┓澹崎T不得拆了他的皮?

  正當眾人束手無策之時,忽地上空傳來一道聲音——

  “探月長老可是來砸我凌雪峰的場子?”

  以為還得再晚些,簡辰逸本已做好了出手之勢,見狀便收手,自覺走向一旁。

  初竹一掌劈碎了靈流團,無數(shù)星火隨她墜落在地,像點綴在了她樸素的白裙上,更多幾分奪目。

  白玉橋上緩緩走來葉衍,拖著副病軀,卻不見病態(tài),反而紅光潤澤,眼神飽滿。

  探月嗤笑道:“我還以為你怕得躲起來了?!?p>  初竹走到探月身前,收了兩重結(jié)界,眼中平靜如水,并不因他的話有半點波動,反而說道:“結(jié)界已收,但請問探月長老,可有大長老的手?。俊?p>  探月道:“現(xiàn)今夜半影閉關(guān),何來手印一說?”

  初竹這才露出笑來:“正是,可搜查長老諸峰都是需要掌門或大長老的手印,現(xiàn)如今并無手印,雨韻不敢請眾長老進。”

  探月哼道:“是又如何,若論輩分,我當是比在場各位都要高上一等。別說你了,我甚至擔得起掌門一聲叔叔的?!?p>  說著他便要踏上白玉橋,派人去捉拿尚知一星半點的葉衍,初竹卻倏地抬手阻攔。

  她斂了笑,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對于探月的質(zhì)問充耳不聞,將橋上的門生全阻了下去,厲聲道:“是這樣不錯,論資排輩,我也得稱您一聲叔。但如今輩分只是次要,拳頭硬才是真道理,你既然想進我凌雪峰,便拿實力來進。”

  探月振振衣袖,質(zhì)問道:“初竹,你鐵了心要護著葉衍是嗎?”

  在場之人將目光移向她與葉衍,不敢作聲,論相貌,二人的確天作之合,論地位可就是天差地別了。

  何況,大宗教尚有一位公子對初竹窮追不舍,如今雖是沒了聲動,但論其長相不輸葉衍,初竹不是衡量不清的人,哪方更勝一籌她自有數(shù)。葉衍怎說也是草民之輩,初竹雖犯了些許過錯卻依舊德高望重,不是他這等人高攀得上的存在。

  論其不軌,也應(yīng)當是葉衍心存罷了。

  初竹搖頭,淡道:“不過是此前眾長老曾與我約定的三日期限未到,葉衍不應(yīng)交予他人審問?!?p>  探月道:“那這兩日,你可有半點進?。俊?p>  一直在身后的葉衍有些按耐不住,他知道探月這是想方設(shè)法為難初竹,一旦初竹答不出,今日必定要爆發(fā)一場內(nèi)戰(zhàn)。

  即使憑借初竹目前的功力尚能與之平手,但先前的異象明顯帶給了她波動,他注意到初竹稍有顫抖的指尖,以及紊亂的靈流。

  亂說一些吧,隨便她怎么說,污蔑他造謠他都好,不要因為他而敗了陣。

  可初竹說的話鏗鏘有力,無疑對他對簡辰逸皆是一道驚雷。

  “尚未?!?p>  “那便是你初竹失職在前了?”

  簡辰逸淡淡提到:“還有一日,長老這么肯定我?guī)煾甘殻皇且呀?jīng)知曉了什么?”

  探月不聲不響地看著他,簡辰逸不避開,與他的目光交匯在空中像能炸出一道火花。直到初竹示意他,才收回目光,望向橋下云霧。

  “失不失職尚不清楚,但我所能做到的,便是在后日給到諸位想要的答復(fù),若各位信雨韻,便請再等一日?!背踔裎⑽⒌皖^,向著身后諸位長老,繼續(xù)說道,“至于那異象,是我嘗試突破魂靈的束縛,卻引來天雷,險些劈了凌雪峰,是晚輩之過錯,太過急功近利。”

  她都這樣說了,再逼迫下去倒是他們的不識大體,何況一幫老頭子為難一個女子,這算什么大義?

  探月還想再說幾句,被尋青及諸位長老拉走了,只剩了嗚咽幾聲。

  一群人烏泱泱地來,又烏泱泱地走,初竹見了想笑。

  待凌雪峰又恢復(fù)往日平靜,佇立橋頭的初竹漸漸彎下腰來,撐著橋欄才未能倒地。葉衍甚至比簡辰逸要更先反應(yīng)過來,幾步跑過了半座橋,徑直跑過簡辰逸,率先抱起初竹,不等簡辰逸提醒,循著記憶找到初竹的臥房,將人放下。

  葉衍并著兩指,替初竹穩(wěn)住靈脈,將那股紊亂的靈流漸漸疏通,引出那幾道混亂的氣息,往自己體內(nèi)送去。

  簡辰逸見這情景,不禁問道:“師父真是因魂靈而氣息紊亂?”

  葉衍分不出注意回答,待到初竹的臉色逐漸紅潤,他才緩緩道來:“你不信我,連師父也不信嗎?”

  “當然不會,只是……”

  只是師父她從未嘗試獨自突破魂靈,魂靈氣盛,每次都是有掌門相伴,助她平穩(wěn)靈力,防她走火入魔。

  葉衍抬手打斷他:“那就別只是了,去端盆水來給她擦臉,再熱一碗粥?!?p>  簡辰逸卻不動,站在原地。

  葉衍挑眉看去,心下疑惑,問道:“你能聽懂嗎?”

  簡辰逸略帶難堪地笑了笑:“端水是可以,不過熱粥,師姐不在,凌雪峰無人會庖廚之藝。”

  葉衍聞言不禁白他一眼,轉(zhuǎn)身自己去熱,諾大個凌雪峰,連吃飯都得挑時候。整日奔波,一點廚藝不見,也不收個庖廚的徒弟,盡是收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

  灶臺上葉衍熟練地生火,起鍋煮粥,坐在一旁扇著越發(fā)旺盛的柴火堆。

  講真,他不是沒想過這兩柄劍相遇的后果,不曾想會對初竹的波及如此之大,她也是把自己從審臺救出來的人,今日他幫她理所當然。

  但為何魂靈的反應(yīng)如此之大,莫非與初竹自身有關(guān)?

  早前便聽過魂靈氣盛,難以掌控。他與初竹接觸下來的這段日子,發(fā)覺初竹并非如眾口所說的強,聽說過初竹未有持劍的習(xí)慣,莫非是魂靈削弱了她的靈力,導(dǎo)致她無法自由掌控?

  倘若如此,他的劍不應(yīng)更是。他一面想著,一面將火勢熄滅,盛出香噴噴的熱粥,卻夾雜著一點焦糊味,葉衍覺著不對,一看鍋底,竟熱糊了一小塊粥。

  葉衍對著一鍋粥發(fā)愁,原本鮮香的粥被一點焦糊毀得不能食用,暴殄天物……

  沒錯,初竹不是被削弱,而是將靈力分給了魂靈,自己卻無法肆意運用,這才是問題所在!

  他忽地想通,樂滋滋倒了一鍋粥,又重新添米煮上。

  這次,他勢必不會讓粥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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