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東皇杯·五
“輸了啊...”
夜晚,看著酒店房間的天花板,水明千流再一次自嘲的笑了笑。
雖然水明千流想要贏,想要東皇的稱號,或者說,想要東帝草,但是她也明白,自己連八云劍都打不過,怎么可能拿到東帝草!
不說八云劍,就連剛剛結(jié)束的,和八云劍交手了許久的對手,白玄,也不是她能夠戰(zhàn)勝的對手。
她只是掙扎著,想給自己找一個借口。
不是她沒有努力,只是真的贏不了,沒有辦法而已。
“啊啊,明明上一屆還能和東皇打個有來有回的。”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上一屆并沒有能夠吸引已經(jīng)成名許久,或者避世修行的獎品,參賽成員的實力也僅僅只是中上水平而已。
不過水明千流能和上屆東皇打個有來有回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換成現(xiàn)在的她,根本沒有輸?shù)目赡苄裕?p> 但是這次不一樣啊...
迷茫的看著天花板,水明千流聽見的敲門聲。
“誰?”
“是我,安逸。”
“...”
沉默的開了門,讓安逸進(jìn)來,水明千流靜靜的看著他。
安逸也不說話,默默的看著水明千流。
許久,水明千流開口。
“抱歉,明明你已經(jīng)教了我這么多了,我還是輸了?!?p> “嘛,這也沒辦法嘛,你已經(jīng)盡力了。”
“盡力了嘛...”水明千流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已經(jīng)盡力了啊...”
盡力了,能做的都做了,所以沒關(guān)系了。
借口,都是借口!她真的盡力了嗎?
不!水明千流自己都清楚!如果她當(dāng)時砍下去了,殺了對手晉級,連觀眾都不會說什么,更別說主辦方了。
畢竟,東皇杯本身就有生死不論的前提條件,更別說這次獎品還如此豐厚了。
“嗯,你已經(jīng)盡力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p> “嗯...嗯?!”
聽到安逸的話,水明千流有些茫然,“為什么?”
“沒什么,怎么,不想要?”
“...”
面對安逸的反問,水明千流沉默了。
說不想要,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為了東帝草,水明千流根本就沒有向安逸請教的必要,像上一屆東皇杯一樣就好了,輸贏根本無所謂。
就是因為想要,水明千流才會向安逸請教,才會這么努力的提高自己!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加清楚,她所渴求的事物究竟是什么東西。
“你...不想要嗎?”
“我?我無所謂啊。”
安逸自己不需要,妹妹也沒有用這玩意的必要,秋靈樂和沖田天心想要的話,自己就會參賽,也不是沒有機會拿到,鏡和玉需要的話,八云劍根本就不會放棄。
所以,東帝草對于安逸來說,真的無所謂。
“所以,你想要嗎?”
安逸再次問道。
“我...”
水明千流有些糾結(jié)。
“這樣吧,來做個約定吧?!?p> “嗯?約定?”
“嗯,約定?!?p> 安逸輕笑著,看著一臉迷茫的水明千流,緩緩說道。
“我拿到東皇的稱號,將東帝草給你,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樣?”
“欸?”
不應(yīng)該,不可能,不對勁,他喜歡我?
疑惑,不解,但是看著微笑著的安逸,水明千流眼神一片復(fù)雜。
“一個問題。”
“哦?什么?”
“大概十二年前,你在哪?”
“嗯?”
安逸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好像什么時候聽過的樣子,不過還是想了想,回答道,“那個時候的話,在奈良吧?”
“奈良啊...”水明千流靜靜的看著安逸。
那就對上了,你,就是他吧!
良久,水明千流開口,“好,來做個約定吧?!?p> “那就說好了?!?p> “嗯?!?p> ...
第二天,看著最后的四強選手,以及自己即將面臨的對手,安逸輕笑。
“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你還沒輸啊~”
賽程表上,安逸的對手赫然是曾經(jīng)靠水明千流的動搖,進(jìn)而取得勝利的中年人。
水明千流正在酒店和秋靈樂與安憶聊天,安逸身旁的,是已經(jīng)輸了的八云劍。
“劍叔,你故意的吧?”
“嗯~你說什么呢~”
“嘖,別狡辯了,我看了那場比賽,就算他能贏你,也不可能這么輕松,你沒用全力吧?”
“我拿出了全力,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哼,這樣啊,那算了?!?p> 得到了答案,安逸也沒有繼續(xù)深究下去。
畢竟,拿出了全力,和用盡全力,是兩個概念。
而八云劍也有些無奈,盡管他想讓白玄和安逸打上一場,但是白玄沒有察覺到他的用意,或者說沒察覺到他話里真正的意思,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對了,那個人,我也認(rèn)識吧?”
“...嗯?!?p> 面對安逸的問題,或者說,面對安逸的確認(rèn),八云劍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嘖,那你真的是故意的??!”
“嘛,總要面對的嘛,不能一直這樣吧?”
“...嘖,麻煩?!?p> 安逸也知道八云劍說的其實沒錯,該面對的事情,總是要面對的,但不是現(xiàn)在,安逸有這種感覺。
八云劍也明白,雖然不知道當(dāng)初安逸最后得到了什么信息,才讓他決定放棄,不再試圖解決輪回,但是跟在他身邊那么久,八云劍也很清楚,安逸不會輕易的回來了。
放棄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又取回了什么。
冷靜的衡量著得失,自私的面對著世人。
對自己感興趣的對象無理由的伸出自己的手,對不感興趣的對象不會施加任何感情。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面對這樣的安逸,八云劍轉(zhuǎn)移了話題。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知道安逸會明白的。
“你說,他會不會像和水明打的時候一樣,覺得我會心軟,不敢殺他呢?”
安逸答非所問的笑了笑,深深的看了賽程表上對手的照片一樣,隨后離開。
“要是他這樣認(rèn)為的話,那可真的會死的很慘的啊...”
看著安逸離去的身影,八云劍呢喃道。
就算鎖住了自己關(guān)于七夜的記憶,但是,就算如此,安逸也不會像水明千流一樣,會對對手心軟,導(dǎo)致失敗啊。
畢竟,在無數(shù)個輪回之前,安逸可是親自帶著七夜的眾人,屠殺了整個天界,被天界眾神視為真正的惡魔的人啊。
...
“安逸,要手下留情喲,大叔?!笨粗鴮γ娴闹心耆?,安逸輕笑道。
“伏見銀,當(dāng)然,我會‘手下留情’的?!蔽⑿χ戳税惨菀谎郏心耆?,伏見銀露出了微笑。
想必,這個人把安逸當(dāng)成了水明千流那種沒有下定決心殺人的人了吧。
如果他真的那么想的話,那他絕對會死的!
“喂,大叔,你還記得前幾天你為了參與第三階段,挑戰(zhàn)的那個人嗎?”
乘著還沒打起來,安逸提問到。
伏見銀想了想,“你女朋友?”
“嘛,差不多?”
確實也差不多,東皇杯過后,不出意外的話,水明千流就會是安逸的女朋友了。
“哦,想報仇?”
“當(dāng)然。”
“那就來吧,希望你能成功?!?p> 伏見銀祝福道。
雖然安逸不認(rèn)為他是真的在祝福他,但其實伏見銀確實希望安逸能成功。
成功的殺了他!
用盡全力戰(zhàn)斗,然后死在對手的手里,這是伏見銀最后的愿望了。
隨后,廝殺開始了。
安逸直接一劍叢云就向伏見銀斬去,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被擋住了。
全神貫注的凝視著對手,在戰(zhàn)斗中尋找著對手的破綻,找到制勝的方法。
伏見銀雖然不比安逸強,但是也沒有弱多少,論差距的話,是無法簡單的看出來的,只有劍術(shù)達(dá)到一定的境界才會明白,伏見銀比安逸弱。
這一點,伏見銀也看出來了,忍不住有些感嘆。
“真是,像怪物一樣的強啊?!?p> “嘛,那是當(dāng)然的?!?p> 不然,我這些輪回不就白練了嘛。
伏見銀想要贏很難,但他覺得自己有機會贏。
他認(rèn)為只要安逸沒有下定決心殺了他,他就有機會,他也是這么做的,主動賣了個破綻給安逸。
然后...
死!死!死!
會死,會死,絕對會死!
一瞬間,來著身體本能的,深深的恐懼籠罩著伏見銀,讓他毫不猶豫的閃避開來。
然后,看到了安逸一劍之下,露出一道深深的裂縫,破碎出無數(shù)裂痕的地面。
“真的假的啊...”
伏見銀流出一絲冷汗。
很顯然,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深刻的了解到了。
要是找到機會的話,這個人,絕對會殺了他!
不會手下留情,也不需要!
認(rèn)輸,或者死!這本來就是東皇杯的規(guī)則,不如說沒死幾個才是這屆東皇杯神奇的地方。
不過也是,這次隨機分配出來的賽程表,敵我差距很明顯,基本上弱勢的一方要么死,要么就只能認(rèn)輸。
像八云劍和白玄那樣的,實力相近卻沒分出生死,點到為止的反而很少見。
現(xiàn)在的伏見銀也像他之前遇到的對手一樣了,要么認(rèn)輸,要么死在安逸手中。
“哈,哈哈?!?p> 這個結(jié)論讓伏見銀忍不住笑了起來。
“來吧,來殺了我吧!”
無視掉本能的恐懼,伏見銀放棄了招式,依靠著純粹的直覺,向安逸的各個要害揮劍。
一劍,又一劍。
被砍到了?無所謂,只要不影響行動就行!
躲過去了?無所謂,繼續(xù)揮劍總能砍到的!
面對這樣的伏見銀,安逸深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伏見銀一眼。
虛幻的劍影承受著安逸所有的劍勢,不讓它漏到身后一點,盡管布滿裂痕,也堅持著向安逸揮劍。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樣,不過我給予你最大的尊重?!?p> 看到這一幕,安逸有些理解之前伏見銀對水明千流的挑戰(zhàn)了,他和水明千流一樣,有必須勝利的理由!
兩人唯一的差距,就是一個被束縛了,另一個已經(jīng)斬斷了束縛!
瀕臨破碎的劍影,象征著伏見銀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銀白色的光輝侵染了安逸的瞳孔,一個輪回的感情被送進(jìn)心鎖的黑暗領(lǐng)域,純粹的情感被轉(zhuǎn)化出來,注入劍中。
雖然沒有靈力的注入,但是安逸右手的青曜日與左手的光同時發(fā)出了灰色的微光。
“極情·心鎖·生死劍·輪回!”
鎖心極情流的二刀流劍招,生死劍·輪回劃過伏見銀的身體,將他引領(lǐng)至死亡。
盡管不需要這樣的出力也能取得勝利,但是出于對對手的尊重,安逸使用了目前能夠使用的最強一劍。
“抱歉啊,我沒想著輸?!?p> “所以,如你所愿,我殺了你?!?p> 沒有像水明千流一樣產(chǎn)生動搖,導(dǎo)致被反殺,安逸干脆利落的解決了伏見銀。
背對著安逸,伏見銀放開了手中的劍,任由它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