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祀的《天河六道真解》繼承了《天妖斬我道》的部分精義,可以斬出一具妖身之我與獸身之我。
而早就在遠古紀元便將三尸證道法完全修成的清墟,自然也不會被《天妖斬我道》給難住,只是百年,北祀便匯聚了自己體內(nèi)的妖性與獸性,將妖身之我與獸身之我給斬了出來。
青衣綠睛,墨發(fā)白面的人影便是北祀斬出的妖身,犬齒微露,十指如剃刀,泛著幽幽寒芒,周身狷狂的妖氣席卷,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危險,透露出一股吞噬萬類的野性。
而另一邊渾身如骨質(zhì)蒼白,雙眸血紅,翎羽如劍刃,氣息暴戾至極的鳳鳥,便是北祀斬出的獸身之我,血色的殺氣環(huán)繞周身,沖垮了鳳鳥原本自帶的孤高優(yōu)雅的氣息,看上去就宛如一頭兇獸,實際上,北祀也是根據(jù)遠古紀元的兇獸一族斬出的這具獸身之我。
《天妖斬我道》并不像三尸證道法那樣能夠斬出三局因果獨立,靈智健全的三尸化身,所以北祀的這兩具妖身與獸身沒有自身的獨立意志,只能算是兩個強大的傀儡化身。
然而看著妖身與獸身的出現(xiàn),三尊龍蛇屬的金仙大妖齊齊面色一變,口中驚呼道:“《天妖斬我道》!你竟然修成了!”
沒有絲毫猶豫,在看到北祀妖身與獸身出現(xiàn)的瞬間,三尊金仙大妖身形一閃,直接化作三道流光向著遠處天邊逃遁而去,三尊金仙巔峰境界的大妖,哪怕有著三元殺陣的加持,他們也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然而卻見北祀手中秋水如意一點,天地之間茫茫水汽浮動,天穹之上銀白色的璀璨星輝如天蓋落下,蒼螭、龍蟒、靈蛇、三條龍蛇身形瞬間停止,三元殺陣被一座更加宏大的星辰法陣覆蓋。
“這是天河畢月法陣,放心,我這座只是困陣,沒有什么殺傷力。”
北祀看著氣息隱隱相連,分別占據(jù)上中下三大方位的龍蛇大妖,右手一揮,妖身身形一陣模糊,撕風而去,雙手十根利爪陰綠色的妖芒乍現(xiàn),眼中滿是嗜殺之色。
“北祀少君還請住手,我等三人愿降!”
五道慘淡的綠色爪痕將虛空撕裂,周身環(huán)繞風雷的千丈蒼螭被妖身一爪甩飛,鮮紅的龍血潑灑,口中傳出了一聲驚怒的嘶鳴聲。
龍蟒大妖周身金色堅甲流光閃爍,金色的山岳偉力在其體內(nèi)游蕩,長尾一甩,虛空扭曲,天河畢月法陣蕩起層層漣漪,一絲絲星光裂紋。
唳!
身形陡然變得僵硬,泛著血色的冰晶不知何時覆蓋在了一層冰霜,龍蟒大妖看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頭頂?shù)纳n白鳳鳥,金色的雙眸猛然收縮。
撕拉!
血光乍現(xiàn),龍蟒大妖堪比神金的鱗甲被鳳鳥的一雙利爪輕易戳穿,獸身鳳鳥四條蒼白尾羽如槍矢貫穿而下,龍蟒大妖口中金色氣息噴涂,長尾如長刀橫掃,擋住了其中的兩道尾羽,但是剩下的兩道尾羽再次穿透了他的身軀,宛如獵鷹捕食毒蛇一般,將其抓在利爪中,帶入了天穹云海之中。
蒼螭雙爪掀起狂風與雷暴,細密迅猛的風刃與刺目狂暴的雷霆炸裂,擋住了妖身撕裂的利爪,但是轉(zhuǎn)眼間,卻見妖身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五柄如剃刀般的手指深深刺入了他的頭顱中,面上露出了一抹歡愉的嗜殺之色。
陰毒的妖氣侵入蒼螭的身軀中,如水火相激般充斥著毀滅力的妖氣在蒼螭大妖的體內(nèi)肆虐,只是短短數(shù)個剎那,蒼螭大妖便感受自己體內(nèi)的精血被吞噬了三分之一,如龍首的面上露出了一抹驚恐之色。
看著被自己的妖身與獸身輕易壓制的兩條龍蛇,北祀面上沒有絲毫意外之色,再怎么說自己的妖身與獸身也是金仙巔峰的修為,雖然戰(zhàn)力比自己本體要稍弱,但也不是兩條金仙中期的龍蛇大妖可以抵擋的。
秋水如意一甩,一道流水劍光將一束玄陰寒光劍崩碎,北祀看以自己妖氣演化一條黑水大河的靈蛇,雙眸中閃過了一抹波動。
“黑水元炁,想不到你也是以此為基,你本體乃是先天靈蛇的一種,池蛇,萬里陰水才能化生出一條,跟腳不錯,有沒有興趣,加入月山?!?p> 身形蜿蜒如長河的靈蛇冰冷的豎瞳淡淡的看了北祀一眼,沒有任何回答,身下的黑色大河波浪濤濤,身形投入大河中,伴隨著沖天的水浪,瞬間消失不見。
大袖一揮,天地之間簌簌雪花飄落,浩渺的大河瞬間凍結(jié)成冰河,寸寸碎裂。
看著滿天飛舞的冰晶,北祀神色幽幽,眉頭微皺:“果然,這條池蛇的來歷不簡單,怕不是古蛇族······”
看著遠處被自己妖身與獸身撕碎的蒼螭與龍蟒,北祀揮手間散去了天河畢月法陣,雙眸看著月山上遍布的尸骸鮮血,面無表情。
“主上,這些入侵的小族已經(jīng)清除干凈了,但是與我交手的一條丘蛇卻逃脫了。”身后大阿修羅法相緩緩消散,赤熔周身血光與太火交織,氣息爆裂而又陰寒,來到了北祀身前,低聲說道。
“那條丘蛇神通不俗,怕是從蛇塚出來的?!?p> “你也是這么認為的嗎?!泵嫔兊媚亓艘环?,蛇塚,自然就是洪荒世界大族,曾與龍族爭鋒過的古蛇族的祖地。
如果北祀與赤熔猜測的不錯,那顯然他們已經(jīng)招惹上了這個昔日的頂級大族。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我能在古蛇族再次來犯之前晉升太乙境,也許便能保住月山不失,畢竟這里也不是什么洞天寶地,不值得他們出動大羅道君?!?p> 身形降落在月山上,北祀足尖點地,純凈至極的水波自北祀腳下向著四面擴張,血液與尸骸被血光消泯,點點冰晶覆蓋,將月山化作了一座白雪皚皚的冰山。
看著一旁渾身火光環(huán)繞,驅(qū)逐寒氣的赤熔,北祀眼眸一轉(zhuǎn),天地之間陰寒氣息被月山收斂,另一座山上火焰氣息隨之暴漲,山體之下太火熔巖爆發(fā),整座高山在一瞬間變得赤紅如火,翻涌著滾滾熱浪。
“月山還是霖鴉族的祖地,但是你赤猋族的祖地在大劫中已經(jīng)崩毀了,這座炎山便作為你日后的祖地吧,之后我再以天河畢月法陣引動天地水火兩極偉力,如此一來,如果有外敵來犯,你與北羽二人也正好能夠互相幫忙,抵御外敵?!?p> “是,主上?!?p> 赤熔沒有任何反對意見,帶著赤猋族所屬的數(shù)千族人,化作漫天的赤紅流光進駐道了炎山中,開始開辟建設(shè)赤猋族新的祖地。
而在赤熔走后,北羽少君也開始帶領(lǐng)剩余的霖鴉族人開始了重新月山,之前那些小族在此居住了數(shù)百年,月山的靈氣龍脈都被他們攪得一團糟,這種情況下,即使北祀立下天河畢月法陣,這座大陣的威能也根本達不到巔峰。
三百年后,月山與炎山在北羽與赤熔的修復下已經(jīng)基本恢復了原貌,而見此,北祀身形飛到了兩座雄山的中央,周身水光消散,取而代之的璀璨的星輝與兇厲的兵煞災(zāi)氣。
頭頂云海翻涌,云氣水光凝聚之下,八顆巍然的星辰自云海中出現(xiàn),八道銀白色的星輝光柱垂落,天地之間靈氣浩蕩,月山上寒氣涌動,炎山上熔巖爆發(fā),水火二氣沖入九霄,卻又在重重疊疊的云海星輝的壓迫下緩緩交融在一起。
天地之前煞氣涌動,兵災(zāi)煞氣被其北祀以自己體內(nèi)的畢宿偉力引動,化作了一層拘束法陣,將水火偉力鎮(zhèn)封在天河畢月法陣中。
而在這一過程中,北祀明顯感受到了自己體內(nèi)的畢宿星力與太幽界的天地權(quán)柄有些類似,眼中閃過了一抹波動。
左手五指按下,水火偉力,星輝煞氣齊齊涌動,月山化作陽極陰眼,炎山化作陰極陽眼,而星輝與煞氣則是化作中間游走不定的太極弦,原本暴動的天河畢月法陣瞬間穩(wěn)定下,澎湃至極的水火偉力緩緩融入兩座雄山中,隱入了地脈之中。
天空上八顆大星在此時悄然隱退,絲絲純凈的星輝在此時如水光般匯聚,隱約之間,一條星光燦爛,水汽迷蒙的天河在云海中一閃而逝,隨后便被浩渺如煙的云海遮擋住。
北祀的身形緩緩降到了月山上,嘴角絲絲血跡溢出,雙眸看著頭頂上方,北祀好似看到了一張冷笑的面容,眼中寒芒一閃。
“必須要盡快解決這個畢宿之主了,要不然日后如果在對敵時他來這一手,那可就不妙了?!?p> 因為畢宿之主尚未神隕,還掌握了半數(shù)的畢宿八星本源,所以每當清墟借助八星偉力的時候,他都能夠通過畢宿八星來侵入北祀的識海,攻擊北祀的神魂與天河道念。
剛才就是畢宿之主引動八星偉力暴亂,使得北祀傷了心神,如果不是句芒化身已經(jīng)晉升太乙,導致北祀這具化身也有了太乙境界的道行,否則面對畢宿之主這尊太乙境的元始星神,北祀還真不一定能夠擋住,到時候就不是受這點小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