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給你暖暖吧
蕭許塵轉(zhuǎn)身又要去接涼水,單楹之分出一些力氣去抓他的胳膊,“稍微等一下就涼了,你歇會兒吧?!?p> 他緩緩蹲下來,埋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單楹之盯著他毛茸茸的腦袋,這么一看,還真就這么小小的一坨。
“你想什么呢?”
蕭許塵依舊沒抬頭,沉沉的聲音飄上來,“都說了不能喝酒?!?p> 不知道哪里戳中了她的笑點(diǎn),單楹之笑得肩膀輕顫,越笑肚子越疼。
明明是她不舒服,怎么看起來他那么可憐。
“你把毛巾給我吧?!眴伍褐旖青咧σ馍斐鍪帧?p> 蕭許塵這才想起自己還拿著毛巾,一摸,“已經(jīng)不熱了?!?p> 單楹之看他衣服被毛巾浸濕了一大片,從他手里接過來放在了床邊柜上。
“那就不用了,我好多了?!彼齻?cè)著身子輕倚在床頭,微微閉著眼,手輕搭在小腹處。
蕭許塵看著搭在柜子上的毛巾,思忖著什么,秋醫(yī)生說還可以把手搓熱。
他試著搓了一下手,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步跨上床,半坐在單楹之旁邊,“姐姐,我給你暖暖吧?!?p> 單楹之感覺旁邊的床往里陷了一下,再抬起眼皮,蕭許塵的臉就近在眼前,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深深淺淺的呼吸。
她慌張地別過臉,“不…不用了,我現(xiàn)在不疼?!?p> 耳邊傳來一陣手掌摩擦的聲音,她回過頭,發(fā)現(xiàn)蕭許塵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
她抬起手來要阻止他,蕭許塵的手掌卻突然覆蓋上來,隔著衣服往里送著熱。
“是這里嗎?姐姐。”
單楹之機(jī)械地點(diǎn)點(diǎn)頭,整個人好像定住了一樣。
她何德何能,受得起這樣的待遇。
窗外的天漸漸暗了下來,屋里沒開燈,看著眼前忙忙碌碌,反復(fù)給她暖肚子的蕭許塵,她想起剛剛那個夢。
好真實的夢,真實到她好像又重新體驗了一遍從云端跌落的感覺。
可是為什么雨中那個模糊的臉龐會和蕭許塵的臉重合呢?
她摒棄掉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給了自己一個很充分的解釋:一定是這些年自己沒有和哪個男人走得這么近,突然一張想讓人不記住都很難的臉天天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所以才會這樣。
這很合理。
思緒中回神,她發(fā)現(xiàn)蕭許塵居然還在鍥而不舍地搓手。
她攔下他的動作,“我真的不疼了?!?p> “那姐姐,你趕緊休息吧?!闭f完還很有眼色地把堆在一起的被子拉平。
單楹之重新躺下,可是蕭許塵并沒有要走的跡象。
“你不回去睡覺嗎?”
“我看著姐姐睡。這樣姐姐再疼的話,我就可以及時給你暖肚子啦?!?p> 該說不說,小屁孩還挺細(xì)心。
她怕再這樣下去,她以后都不敢直視恢復(fù)后的蕭許塵了。
這么帥氣可愛又貼心的弟弟,誰不想擁有呢?
她甚至這一瞬間都有了以后領(lǐng)養(yǎng)一個兒子的打算,就像這樣的。
單楹之心一軟,拍拍一旁的空位置,“你睡這兒吧?!?p> “真的嗎?”蕭許塵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跟他吃果凍的時候如出一轍。
得到單楹之肯定的回復(fù),蕭許塵像生怕她反悔似的,一頭栽在枕頭上,迅速在她身邊躺好,側(cè)身巴巴地望著她。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一閃一閃的。
“你睡吧,我疼了叫你?!?p> 蕭許塵倔強(qiáng)地?fù)u搖頭,“我不,你先睡。”
單楹之閉上眼睛,結(jié)果不出五分鐘,耳邊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不奇怪,小孩子都是秒入睡的。
……
日子翻頁似的一天天過去,單楹之為新劇的籌備忙得連軸轉(zhuǎn),不過好在蕭許塵是真的聽話不鬧挺,平時就待在她辦公室里的小單間,起初也沒想到小單間能在這兒發(fā)揮作用。
唯一一點(diǎn)不方便的就是只要她去公司就要帶著蕭許塵,只要帶著蕭許塵,就要第一個到公司,最后一個離開公司,明明是自己的公司,但就跟做賊一樣,提心吊膽。
這樣的隱藏也不是沒有效果,只有徐沫沫每天準(zhǔn)時準(zhǔn)點(diǎn)厚著臉皮來她辦公室順走幾個果凍。
“哦對了,我下午請個假?!毙炷洪_包裝皮,整個果凍也不知道嚼沒嚼就咽了下去。
“嗯。”單楹之頭也不抬。
徐沫沫將果凍皮往她那個方向拋去,正砸到單楹之手邊,里面殘余的汁液濺出來一滴落在她手背上。
她一天不在單楹之面前找存在感就渾身不舒服,那樣對她來說不是完整的一天。
“你都不關(guān)心人家~”徐沫沫一邊跺腳一邊拉長尾音撒嬌。
不對,是撒潑。
單楹之扶了扶額頭,面無波瀾地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背,然后還循環(huán)利用包著果凍皮扔進(jìn)了垃圾桶。
她眼皮都懶得抬,繼續(xù)敲著鍵盤。
徐沫沫自討沒趣,收起矯揉造作的表情和動作,頹廢地轉(zhuǎn)身離開。
又是吸引單總注意力失敗的一天。
……
單楹之再接到她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十點(diǎn)半,準(zhǔn)確來說是楚驍打來的電話,說是徐沫沫醉得不省人事。
因為知道徐沫沫撒酒瘋的樣子,單楹之收起他們兩個什么時候關(guān)系好到相互約酒的疑惑,拖鞋都沒來得及換,也來不及把蕭許塵交給奇琦,就帶著一塊去了。
總之見到他們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那場面仍舊讓她嘆為觀止。
震驚得不能再震驚。
徐沫沫整個人歪三扭四地掛在楚驍身上,抱著他在…啃,還是…亂啃。
她不知道用這個詞合適不合適,她只知道如果某個隱秘的角落有勤勞的狗仔的話,楚驍?shù)难菟囀聵I(yè)就會斷送在徐沫沫手里。
腦子里想去阻止徐沫沫,身體做出的動作卻是捂住了蕭許塵的眼睛,并拍了第二天幫她回憶的素材。
微微手抖地拍了幾張照片后,單楹之才幾步跨到他們面前,幫忙把她拽了下來。
黏得比蒼蠅貼還牢。
“小楹楹,你來接我回家嗎?”徐沫沫一手扒住她的脖頸,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噓!”徐沫沫大驚小怪地用食指堵著自己的嘴,然后四處張望,最后視線又落在單楹之的臉上,“我剛剛看見楚驍?shù)暮罅?,大明星誒?!?p> 又神戳戳地湊到單楹之耳邊,不懷好意地笑著,“我還夢到過他和我一起做飯呢?!?p> 單楹之:“……”
你不僅和人家一起做飯,還強(qiáng)吻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