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盡釋前嫌
聽到瑾兒的回稟,向問天眉頭一皺,“沒吃?”
“是,小姐說吃不下?!辫獌豪蠈嵒卮穑睦镆埠軗?dān)心。
向問天悄悄地握緊拳頭,就算生氣,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果然就是任性。
他揮揮手,要瑾兒退下。
曲指敲了敲案桌半晌,起身離開書房,來到了偏院。
瑾兒見到向問天,微訝,少爺果然是在乎小姐的。
向問天揮揮手讓瑾兒退下后,上了臺階,敲了聲門。
“瑾兒,讓我休息?!蔽輧?nèi)的端木滟懶洋洋地道。
向問天沉下臉,她的聲音怎么聽起來這么虛弱?
“是我?!彼雎?。
屋內(nèi)的端木滟整個人警戒起來,“有何貴事?”
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臉,但從她的語氣,可以聽出她的防備,心微微抽疼。
“妳要隔著一扇門跟我說話?”他現(xiàn)在想看到的是她。
“有何不可?”她才不想看到他。
“是妳要自己開,還是要我推門而入?”把決定權(quán)交給她。
屋內(nèi)的端木滟氣得牙癢癢的,這個不就是擺明他要進來,讓她去開,只是給她面子而已。
她起身,來到房門前開門,一見到他,不客氣地道:“我又哪里礙著你了?”不出房也有事?
“我肚子餓?!彼幌脒@么說,但話就這么自然而然地說出口。
“關(guān)我什么事?”肚子餓不會喚下人,他向府有缺廚子嗎?
“我認(rèn)為這樣子比較好談事情。”他們也該是談?wù)劦臅r候。
“食不言,寢不語,向府家規(guī)第八條?!彪y道他忘記他們家規(guī)矩多。
“妳也沒怎么在遵守的?!辈焕頃牡裳?,他命瑾兒準(zhǔn)備膳食。
端木滟見他根本容不得她拒絕,也懶得再多言,坐在椅子上,等著瑾兒上菜。
向問天在她前面落座,一語不發(fā)的看著她,待瑾兒上完菜后才開口,“應(yīng)該吃得慣吧?”
端木滟嗤哼了聲,她都在這里待多久了,現(xiàn)在才問她吃得慣吃不慣,他今天是怎么了?腦子被打到,變傻了嗎?
“我的嘴巴沒那么刁?!彼闶墙o了回答。
向問天挾了一口菜在她的碗里,“吃吃看。”
端木滟一臉疑惑,戒備地看著他,難道他真的變傻了?不可能,他的眼神一如往常銳利,那么他現(xiàn)在舉動是什么意思?
向問天知道現(xiàn)在不管說什么,做什么,她也不會相信他了,他并沒有生氣,就只是看著她。
她疑惑更深,他干嘛一直盯著她?
「不吃嗎?」見她不為所動,他道,“放心,沒毒?!?p> 她當(dāng)然知道沒有毒,只是無事獻殷勤,必有詐。
挾起他放進她碗里的菜吃下。
“好吃嗎?”他問。
“好吃?!钡瓜肟纯此胱鍪裁??
“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傅珍珠是誰的人?!彼蝗坏?。
“知道?!边@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
“那妳還得罪她?”一點也不怕傅珍珠使暗招。
“就算我對她笑臉迎人,她也容不得我。”她在傅珍珠眼中是阻擋她跟向問天的絆腳石,就算她想容傅珍珠,人家也不會領(lǐng)情。
“妳就不怕她找理由對付妳?”要不是暗衛(wèi)阻擋,她怎么可能會在偏院過得這么自在,有時候他不禁想,他是不是太保護她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找麻煩就是會找麻煩。”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沒錯,但我還是必須對她客氣,因為這就是權(quán)貴之爭,臺面上臺面下,說的一回事,做的一回事,我知道妳不喜歡,但就是這樣?!彪S時隨地都必須戴個面具。
“所以呢?”想說什么直接說就是了。
“我知道妳喜歡直來直往,但是妳有沒有想過,權(quán)貴之爭不是這樣子,自從知道連冰以后,我布了幾條線,因為妳的私自行動,逼得我不得不暫停,我知道妳是無意的,但妳影響到我后面的計劃了。”他嚴(yán)肅道。
他并沒有欺騙她,她的出現(xiàn),改變了他的計劃,縱使他一直在阻擋她,仍是改變不了,他的計劃一變再變,雖然都是照著他原本要的方向走。
端木滟愣住了,從沒想過這件事,“對不起?!弊鲥e事就要承認(rèn)。
“這事情不是妳想象中那么簡單,一個弄不好,二皇子會認(rèn)為我們是在跟他宣戰(zhàn)。”實際上也是。
“除非這件案子壓下來,不然二皇子都會認(rèn)為你是在跟他宣戰(zhàn)?!睉?zhàn)與不戰(zhàn),都不是他說的算。
“這個我也知道,但是公然在常樂坊行兇,還有那么多的目擊者,要壓下來也不容易?!毕騿柼祉虚W過一抹深思。
有心在天子腳下推波助瀾,天子不知道也難,更何況事情還牽涉到三皇子。再者父親可是為三皇子跟耿文柏做了保,常樂坊一事難以壓下。
“皇上知道了多少?想要怎么做?”這件事情唯一可以壓下來的就只有皇上。
“當(dāng)年他不是沒有疑心,只是沒有證據(jù)?!边@一招兵行險著,沒有把握他們也不敢做。
“想翻案?”她猜測。
“現(xiàn)在臺面上最想翻案的人是三爺。”他勸不了,也不想勸,但更不希望慕容皜發(fā)生任何事,除去皇子身分,他們是好朋友。
“你呢?你怎么想?如果六皇子真的是冤枉的,你會為他翻案嗎?”她想知道。
“證據(jù),我要的是這個?!睕]有證據(jù),一切都枉然。
“可就算有證據(jù),也不見得能夠翻案。”只要他不肯,他們做再多也一樣。
“那就看到時候事情會鬧多大,文人的筆,天下人的嘴,不好對付?!彼謷读艘豢诓嗽谒肜?。
端木滟沒說話,吃著他挾給她的菜,心想,他應(yīng)該有了想法。
放下筷子,她看著雖然抿著唇,但不見任何冷意的俊容一會兒,做下決定,“接下來不管做任何事情我都會跟你商量,不會再自作主張了?!?p> 向問天微笑,彷佛早就料到她做此決定,雖然他們相處不久,但她是個直爽的性子。
“我們這算和好了?”老實說,她不理會他,他心里還真的有些不舒服。
“我們好像從來沒好過吧?!辈粫頃陌籽?,她道:“有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不喜歡迂回試探?!?p> 他點頭,“明白了。”
端木滟沒再說話,開心地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