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生死,從馮老師的辦公室里出來,我心下松了一口氣,習慣性的摸了摸胸口。
哪知,張煙壹站在我的身側斜睨了我一眼,我可以從他的角度察覺出他在看我的胸部。
“你往哪兒看吶!”,我的手背順勢打了過去,不成想,他一個側身就躲開了,邁起了步子很快的消失在通往教室的廊道里面。
“神經!”
自那以后,我又恢復了剛入學時那會兒的桀驁,跟三五男生混在一起,隱約是沒有把自己當做女孩子看待,成績也是一再的下滑,每每老師看著我,都是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熊熊之火。
套用我們班主任胡風雅的原話說,你又不是像某某學生那樣沒腦子去學,而是靜不下心來好好學,如果你肯用功,跟我們班一等一的優(yōu)等生持平都不在話下。
而我一貫以,“哦,嗯嗯,好的,知道了”等的詞匯敷衍。把胡風雅給氣的...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第一個學期,第二學期里,我們迎來了插班生,就是陳旭。
那是一個四月里的天氣,勝川的雨連綿的下了整個清明,清明后來上學的第一趟課,老師領著陳旭走進了教室。
我那天正好在講臺上領語文早讀,所以,陳旭的樣貌除了第一排的學生,就屬我看的最清楚,眼睛很大,顴骨很高,皮膚跟陸男囝有的一拼,只不過不像陸男囝的是,他瘦的跟猴一樣。
胡風雅一走進,我下意識的準備收課本下去了,誰知胡風雅的手掌揮了揮,示意我坐下,然后,我就成了第一個近距離發(fā)現陳旭帶著牙套的人。
我以為陳旭的性格會跟他的人物相匹配,起碼跟他的個子想符合,所以我猜測,160cm的他會是一個斯文的小男生。
可事實證明,你所看見以及所預想的都會被慣性打破。
夏季很快到來,學校的教室里沒有空調,我們幾個同學便在教室的穿廊里打水戰(zhàn)。
我們美術班的教室在整排學樓另一個轉折的口子上,可以說是屬于獨棟的,每每消防演練,我們都要轉兩個口子才能找著下樓道的樓梯口。
洗手間就在我們教室的左側,所有同學都可以透過窗戶看見,洗手間的大門與距離2米的樓梯口之間有個半米寬的消防栓,里面安置著配備的消防設施。
我們班三分之一以上的學生也是野慣了,在一個熱烈的午休十分,幾個男生興沖沖的開始打起了水仗。
一起偌大的集體運動在無形當中展開。
先是幾個男生在那里相互用尖叫的瓶子滋水,這當中有比力道,準度,反正就是男生之間的那些下九流,結果不小心滋到了班里的幾個女生,好家伙,我們女生也開始加入了戰(zhàn)斗。
所有人將自己平日的水杯拿出來,我抄起了我的格瓦斯,讓方冥舒一口氣幫我干了,隨即加入戰(zhàn)斗,陳旭屬實是被波及的。
我記得他只是匆匆的從廊道里走過,結果同班的幾個男女生也沒有放過他,打著普天同慶的旗號,在那里上竄下跳。
陳旭手上沒有“武器”,一邊被噴一邊往洗手間方向退去,直到他的左邊校服被打濕透,幾個同學手中瓶子里的水也見了低。
我站在鬧哄哄的人群堆里,看到氣急的陳旭轉身飛快的打開了消防栓的玻璃門,隨即雙手螺旋擰開出水口的閥門。
并大聲的吼道:“你別逼我!??!”
“哈哈哈......”
“嘩嘩”的水聲被同學們的笑聲淹沒,打水仗事件被我們美術部部長通告批評結尾,可我也從此記住了陳旭這個愣頭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