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碧璽山莊
屋外的風還在冷冽地吹,略過竹葉時,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二哥,過兩天我們去碧璽山莊避寒吧!”林舒宴眼波流轉,似帶著幾分期許。
去年林舒宴看上了京郊的一座山,山上風景極好,便想在山上建個“度假區(qū)”。幾番波折之下,她順利地從沈鈺手上買下了那塊地,開工建了碧璽山莊。
林舒宴銀錢給的多,所以工人們干起活來也十分賣力,只一年多的時間便建成了。
“碧璽山莊?莫非是沈小侯爺名下的那個莊子嗎?若是的話,怕是不太好進?!?p> 林清池只聽逐日提起過一次,說是端敬候府的小侯爺在京郊建了個莊子。
那片山上的風景本就綺麗,再加上莊子建得十分奢華,莊子里又有許多從未見過的新奇玩意兒,更為一絕的是莊子上特制的美酒美食,引得京都的世家子弟們競相前往。
只是想去那里住上一晚,可并不容易。須得至少提前三日預約,若是現(xiàn)在預約,怕是最快也要等到明年春天了。
林舒宴笑著說:“二哥放心,若是二哥愿意,我們收拾好行李便可即刻出發(fā)。”
林清池微微皺眉,有些好奇地問:“莫不是妹妹與那小侯爺熟識,能給我們行個方便?”
林舒宴回想起沈鈺那副自來熟的樣子,他和誰不熟呢?
“算是認識?!绷质嫜琰c了點頭,“去年我從他手上買了塊地,就認識了?!?p> 聽到這話,林清池有些疑惑,好端端地買地做什么?
林舒宴像是看出了林清池的疑惑,接著往下說,“就是碧璽山莊的那塊地,我瞧山上風景不錯,便想買下建個山莊。閑暇時,可以去那邊小住幾日。即便自己不住,也可以當做生意來經營?!?p> 林舒宴的語氣平靜而舒緩,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在林清池和逐日耳朵里聽來,可并不平常。
林清池的反應還算平靜,他習慣了喜怒不形于色,但逐日卻是眼睛睜得老大,一臉不可思議,“大小姐!您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林舒宴笑著看了看逐日,搖了搖頭。
林清池緩緩說道,“聽說曾經有人想買那塊地,沈小侯爺可是報價一萬兩黃金?!?p> “可不是嘛,小姐都出兩萬兩黃金買他那塊地了,沈小侯爺仍舊不肯賣,最后還是他和小姐賭牌輸了,才肯賣的?!闭窍肫鹕蛐『顮斈歉辟\溜的樣子就來氣,忍不住插了嘴。
“哦?沈鈺輸了?”林清池有些好奇,沈鈺常年混跡于賭坊,倒是有一手好牌技。
摘星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急忙看向林舒宴。
見林舒宴面色平靜,也沒想要隱瞞的意思,便繼續(xù)回二少爺?shù)脑?,“是??!沈小侯爺?shù)谝话演斄诉€耍賴,后來又玩了兩把都輸了,才肯認的!”
“妹妹還精通牌技?”林清池看向林舒宴,隨口問了一句。
林舒宴輕呷杯蓋,笑著回答:“倒也不怎么會,只是看他打牌有自己的規(guī)律,只要摸出這規(guī)律,再記得他打出的牌,就能知道他手里剩下的牌了。這樣一來,想贏他也并非難事?!?p> 林清池點了點頭,輕輕松松便贏了號稱京都“賭王”的沈鈺,他這個妹妹真是每次都能給他驚喜。
“少爺,難道你不好奇大小姐哪來的兩萬兩黃金嗎?我們將軍府什么時候這么富裕了?咱不是挺窮的嗎?”逐日后知后覺地發(fā)問。
逐日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光靠林威遠的俸祿,可湊不出來兩萬兩黃金?;实鄣故窍群筚p賜了幾座莊子給林威遠,秦婉的陪嫁品里也有幾間鋪子,可她不善經營。
在林舒宴執(zhí)掌中饋之前,府中可流動的銀兩也不過白銀萬兩,比起京都各世家的家底來說,將軍府確實可以用“窮”來形容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逐日這話,讓摘星聽著很不服氣,“這么多錢當然是小姐憑本事賺的???而且我們將軍府哪里窮啦!明明很有錢??!光是你身上穿的衣服,在外面賣,少說也得五十兩吧!”
“啊?五十兩!這么貴!這可夠京都的普通人家吃上一整年呢!”逐日撓了撓頭,有些窘迫,這么好的衣服,穿在他一個下人身上,未免太奢侈了。
自大小姐執(zhí)掌中饋以來,他們這些下人們的月例一下子翻了三倍,平時吃穿用度也是由賬房統(tǒng)一支出。這樣一來,大家手頭上一下子富裕起來,多干個幾年,都可以去京都以外的任何一座城里買一處小院子了。
除此之外,他們這些下人們若是生了病,也可以去東市的“仁濟堂”去免費看病診治。若是想去讀書,也可向管家求取令牌,憑令牌去“瑯琊書院”免費入學。
逐日一想到大小姐對他們這些下人們這么好,不禁紅了眼眶。
摘星瞥了逐日一眼,見他快要哭出來似的,嚇了一跳,“逐日你個笨蛋,好端端地怎么還要哭起來了?!?p> 逐日一聽這話,臉瞬間就紅了,連忙收住了眼淚,他可不能在小姐少爺面前如此失態(tài),最重要的是,不能被摘星嘲笑!
“誰要哭了,你在胡說些什么呢?”逐日反駁道。
摘星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屋外下人通稟的聲音打斷了。
“二少爺,蓉嬤嬤來了?!?p> “將人請進來?!绷智宄厍屏饲莆萃獾娜擞?。
逐日趁此機會,趕緊轉移話題,連忙將人請了進來。
“見過二少爺,見過大小姐?!比貗邒咝辛藗€標準的禮,面上含笑。
“嬤嬤今日怎么來了?母親近日身體可好些了?”前段時間,秦婉有些咳嗽,林清池想去看望,秦婉卻怕他出門受寒,不讓他去。
“母親怎么了,什么時候生的???我怎么不知道?”林舒宴前些日子都在忙活送去西北的物資,有一陣子沒去看望母親了,竟不知道母親身體不適。
見林舒宴著急,嬤嬤連忙回話,“請二少爺,大小姐放心,夫人現(xiàn)在已無大礙!前些日子夫人有些咳嗽,找了大夫看過,大夫說是因天氣干燥,夫人有些不適應才會咳嗽,服了大夫開的藥,現(xiàn)已好得差不多了?!?p> 說罷,又頓了頓,”此前夫人特意吩咐不必告訴大小姐,就是怕大小姐擔心?!?p>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绷质嫜珉m然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還是有些擔憂,想去母親那里親自瞧瞧。
“今日老奴前來,是替夫人送些東西來。夫人還特意吩咐老奴,過來提醒下人們,天氣嚴寒,務必照顧好二少爺,萬不能讓您吹了寒氣。二少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也盡管吩咐下人采辦?!?p> 蓉嬤嬤說完,逐日便應聲道:“小的一定照顧好二少爺,請嬤嬤放心,也請夫人放心?!?p> 蓉嬤嬤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托盤交給了逐日。
林清池瞧著身邊的林舒宴若有所思,從她眉宇之間也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
“避寒的事妹妹看著安排吧,我這也無其他要緊事。倒是母親有幾日沒見著妹妹了,怕是十分想念妹妹了?!?p> 林清池這話說到了林舒宴的心坎里,“那這幾日我安排一下,到時候派人告知二哥,今日我便先走了!”
林舒宴說完,見林清池點了點頭,便跟著嬤嬤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