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帶著囡囡去買房
余杭城中有專門的房牙子，就是房屋中介的前身。
這里除了房屋買賣，還有這人牙子，陳墨抱起囡囡走過去，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被鎖鏈銬住的，眼神麻木。他們口中重復(fù)著一句話，有氣無力聽的不是很清楚，大約就是：買我，我能如何如何。
這些人不是逃難的人，就是山里的野民。
這樣的場景讓陳墨有些不適，殘酷的現(xiàn)實讓他突然明白，在這個封建的時代不僅要小心詭異，還得擁有實力。
“哥哥，這些人他們?yōu)槭裁幢魂P(guān)起來了呀，是不是做錯事了，那個姐姐好可憐哦?！?p> “囡囡乖，他們沒有做錯事，他們只是被逼無奈?！?p> 一旁來來往往的路上，不懷好意的看著兄妹二人，當(dāng)視線漂在“鎮(zhèn)”字上，一個個打消了念頭。
“這位公子，您是不是看上那丫頭了，我和您說你丫頭干凈著呢，洗衣做飯暖床啥都行，您要不要帶回來，享受享受。”
一個人牙子湊了過來，很明顯他聽到了陳墨和囡囡的話。
“公子您是不良人吧，誒，我說，你們在外面辛辛苦苦，回來總得有個溫柔鄉(xiāng)吧，這丫頭可憐，父母把她賣了，您要不行行好，把她買下。
你看這胳膊這腿，要是纏在您身上，那滋味，別提多銷魂?！?p> 陳墨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他看起來像那種人嗎?！班镟镎f的姐姐目測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長的黑不溜秋的，別說胳膊和腿了，這么大點(diǎn)姑娘不是造孽。”
那姑娘好像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眼神帶著恐懼和麻木，像一只黑貓，警惕又可憐。
“不買不買，你看這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這么瘦小別說洗衣做飯了，就是打掃個房子都不行?！?p> 陳墨語氣中帶著嫌棄，人牙子急了，這丫頭幾天沒賣出去了，是個賠錢貨，最近城里抓的嚴(yán)，要是死了自己還得孝敬一筆。
“哥哥，買什么呀，我們不是要去看新房子嗎？”
人牙子聽到這眼睛冒光，買房子好啊，這不就缺個仆人嗎。
“公子，你要買房啊，前面賣房那個老張我熟悉，我?guī)闳タ隙◣湍阏业胶玫姆吭矗憧茨氵@新房子沒個仆人多不好，君子遠(yuǎn)庖廚，這個丫頭手腳麻利，買回去多好?！?p> 囡囡的無心之舉讓附近的人牙子聽到了，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團(tuán)團(tuán)圍住陳墨。
“公子，我這里有個貨物，絕對讓你滿意?！?p> 陳墨拔出劍，聲音冰冷都給我散開。
看到這架勢，只剩第一個人牙子還在掙扎，公子要不您就帶回家吧，她就在我這死路一條。
“不買”陳墨果斷拒絕，推開人牙子，朝著更深處的牙行走去，人牙子看著陳墨走遠(yuǎn)，怒罵一聲，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在地上。
黝黑的姑娘看著砸在自己面前的鞭子，瑟瑟發(fā)抖，恐懼的縮成一團(tuán)。
……
一處小院子，離鎮(zhèn)守府不算遠(yuǎn)，因為鎮(zhèn)守府的緣故，周邊的房子比較便宜，偶爾傳來詭異的哀鳴讓大多數(shù)選擇搬走。
陳墨看著見底的腰包，自己存了這么久的銀子一下子就沒了，
三十二兩銀子，這是陳墨的全部家當(dāng)，身上還剩下幾兩銀子，窮了啊。
如果換算一下，陳墨就沒那么心痛了，一座占地近一畝的院子，換前世，自己這點(diǎn)銀子可能還買不起北上廣的一個廁所。
得想辦法賺錢了，身上還剩的幾兩銀子，雖然說省吃節(jié)用還能撐幾個月，但是……某個詭異一晚上不知道要吃多少肉，自己有點(diǎn)養(yǎng)不起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晚，天空驟雨初臨，路過之前人牙子的地方，黝黑的小姑娘在外面淋著雨，囡囡看見了掙扎的下來，舉起紙傘跑了過去。
陳墨嘆了口氣，推開門，人牙子看著陳墨進(jìn)來，臉上笑開了花。
“公子回心轉(zhuǎn)意了！”
“那個怎么沒進(jìn)來？”
人牙子看了一眼外面“那個啊，賣不出去的賠錢貨，沒人要，我這還有更好的，要不公子您看看?！?p> “我妹妹心善，瞧著能給我妹妹當(dāng)個臨時玩伴，這種貨色五百文吧?！?p> “哎喲，公子這可不行啊，這可是一個手腳麻利，能暖床的，五百文這可不行?！?p> “就這貨色還能暖床，信不信我把你抓進(jìn)鎮(zhèn)守府讓你待幾天?！?p> “三兩銀子，少一分不行，打不了我死在鎮(zhèn)守府。”人牙子表情堅定。
“四百文”
公子講價不是這么講的……”
“三百……”
“兩百……”
人牙子連忙抓住陳墨的手，“公子五百文就五百文，我也是心疼這個賠錢貨，就當(dāng)給公子喬遷之喜錦上添花。下次公子可不能這樣了?！?p> 陳墨付了錢，看著蹲在角落的黝黑姑娘“跟我走吧！”
小姑娘看了一眼陳墨，面無表情，機(jī)械性的跟在陳墨身后，腳下滲出血液，似乎毫無感覺。
人牙子關(guān)好門，賠錢貨送走了，值了啊，一百文買回來的，這下直接賺了。
陳墨回過頭看了一眼人牙子所在的地方，自己這么貶低的來講價，結(jié)果還是虧了，這世道人命還真“值錢”呢！
回到家中，家具是現(xiàn)成的，似乎是上一代房主留下來的，不值錢，不過省去了陳墨的麻煩。
擦了擦淋雨的頭發(fā)，一時沖動把人買回來，現(xiàn)在陳墨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安排呢。
雖然說多一張嘴他還是負(fù)擔(dān)的起，鎮(zhèn)守使的俸祿一個月也有個幾兩銀子，算是豐厚了，而且擊殺詭異還有額外的收入。
“你叫什么名字？”
看著縮在外邊不敢進(jìn)門的小姑娘，陳墨有些尷尬，沒人教他買回來一個人該怎么辦啊。
“我叫林姝馨?！?p> 說完就開始沉默不語，陳墨指了指西廂房，你就住那，熱水的話你得自己燒，至于歡喜的衣服，我晚點(diǎn)給你帶回來，你以后就負(fù)責(zé)我不在家照顧?quán)镟铩?p> 還是沒有說話，陳墨抱起囡囡，指著林姝馨，這個姐姐就交給你了，哥哥要去鎮(zhèn)守府了，可能晚點(diǎn)回來，不要惹事，晚點(diǎn)會有人送吃的，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我會生氣的。
“囡囡知道了/囡囡只想吃哥哥呢！”
目送陳墨離開，林姝馨抱緊雙腿，無聲的哭泣，陳墨和人牙子的話她都聽到了，自己只不過從一個地獄到了另外一個地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