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著,回到房間。
“你怎么還在這,趕緊哪來的回哪去。”
周宸擺擺手。
“我也想走?!蔽撼暾Z塞,“討論方案時候花了太多時間。早已過了宵禁的點?!?p> “你不會是故意找借口留下吧?”周宸警惕看向她,右手悄無聲息摸上了腰間劍柄,“簽訂大道契約,讓我對你放松警惕,一步步接近我,達(dá)成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好像有那大病。
被迫害妄想癥吧?
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魏朝雨眼皮一跳,她再也不想被鐵劍架脖子上,“我來找你,確實因為缺錢,加上廖和突破在即,說不定哪天會新仇舊恨一起算。你我已簽訂契約,我來找你尋求幫助,并無其他打算。”
“剛才和你聊怎樣經(jīng)營妙香閣,不慎便聊至宵禁時間,這你也要找個理由向我拔劍?”
“呵,這次你的解釋勉強(qiáng)算自圓其說,你最好小心點,別被我逮到馬腳?!?p> 周宸冷笑,不為所動。
女人,太可怕了。
金丹期修士,更可怕了。
漂亮女人金丹修士,可怕中的可怕。
心提到嗓子眼都不為過。
“行,我保證沒有其他心思。”魏朝雨強(qiáng)壓下反駁沖動,
“這里空房間挺多,我去哪間睡?”
“空房間?誰知道你進(jìn)去后是真睡覺,還是半夜起來偷偷查看我們宗門內(nèi)的機(jī)密事項,到我屋里睡去?!?p> 自己大半夜的找什么周宸啊。
把首飾直接找個當(dāng)鋪賣了都比求他來的好。
魏朝雨也不清楚周宸到底是lsp想占自己便宜,還是真的防備自己,要求同房睡。
“趕緊的,我都累了。”
周宸帶她來到隔壁,“床夠大,你不用擔(dān)心擠?!?p> 被子往床上一扔,周宸一躍而上,躺在床邊,拍了拍床內(nèi)側(cè),“趕緊睡覺,明天我要還給學(xué)員上課。”
“……”
看似沒心沒肺,大大咧咧,實際上謹(jǐn)慎小心。
又總能語出驚人。
城內(nèi)人都說周宗主是個妙人。
魏朝雨清楚。
這家伙就是個屁都不懂,契約都簽完了還要盯賊一樣盯著自己的混蛋。
魏朝雨氣哼哼的在心中腹誹一陣,然后爬上床,被子往身上一裹,翻身對著墻壁。
一分鐘。
五分鐘……
又失眠了。
還是有心事。
魏朝雨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終究沒忍住,輕聲開口道,“喂,陵墓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
沒有回應(yīng)。
魏朝雨繼續(xù)道,“我向你保證,進(jìn)去后不會遇到太多危險,我只想要一份能幫我重鑄根基的仙藥,這對于那位仙人來說,并不算什么珍貴物品?!?p> 依舊沒有回應(yīng)。
“我真的非常需要這份仙藥……不僅如此,陵墓內(nèi)還存在許多至寶,你若覺得自己資質(zhì)不好,依靠仙人遺物,足以使你資質(zhì)一躍成為天驕妖孽,即便圣地之子都比不上你?!?p> “呼……”
周宸打起了均勻鼾聲。
你就不能聽我說話嗎。
魏朝雨無奈,仰面看著床頂,“聽聞那仙人生前乃是無上劍仙,與其一同陪葬的還有他九九八十一柄仙劍?!?p> “嗯?真有仙劍?”
鼾聲戛然而止,周宸扭頭問道。
“真的有!”魏朝雨連連點頭。
“真不錯啊?!敝苠仿冻鲆豢诎籽溃置峡吭趬︻^的鐵劍,臉色瞬間變得兇狠,“仙人陵墓,真當(dāng)我不知道。危險的要死,狗都不去。趕緊給我睡覺,不然我就讓你知道什么是插花弄雨?!?p> 魏朝雨臉色一白,背過身去。
不過,何為插花弄玉?
——
第二日。
“里鬼劍術(shù),前置:二刀流精通?!?p> “右劍砍出,左劍順勢回砍,接著方向重復(fù),左劍下劈,右劍上揚(yáng)……”
“一個個小劍技,組成連擊,讓敵人無招架還手之力……”
“你看啥呢?”
一張手掌輕輕拍了下肩膀,魏朝雨嚇得一個激靈。
“又在偷看我的文稿?”
“不是,這份文稿放在桌面上,我沒有動過。我看你還沒起,所以就自己坐在了這里?!?p> “還行,沒有到處亂跑,算你聽話?!?p> 瞅了眼文稿擺放位置,大致沒被動過。
“我可以走了?”
“走走走。”周宸揮手,“下次有什么事,白天來,不要等到大半夜,影響不好?!?p> 呵呵。
魏朝雨一刻也不想多待。
將其送別,周宸來到演武場,目光一掃,頓時發(fā)現(xiàn)人員少了幾十人。
許多面孔消失不見。
咋回事,都沒起床?
正當(dāng)他清點人數(shù)之際,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周宗主。”
“姜青,趙烈陽,你們這是?”
轉(zhuǎn)過身,周宸看到這一大票學(xué)員。
姜青趙烈陽對視一眼,繼而上前說道,“周宗主,我等是來告別的?!?p> “告別?”周宸挑眉。
動靜引來一眾學(xué)員側(cè)目。
預(yù)料之中的疑惑,詫異表情并沒有出現(xiàn)在周宸臉上,相反,姜青看到了幾分不舍。
“終于是來到了這一天啊?!?p> 這回,輪到他們詫異了。
“周宗主早有預(yù)料?”
“哈哈,一點猜測吧?!敝苠肺⑿?,“從看到你們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們不一樣。衣著低調(diào)奢華,綢緞高貴無比,非富即貴?!?p> “可能小富二字都無法形容,總之,我曉得大家并不屬于這小小的云津城,我也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突然?!?p> “周宗主……”眾人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羞愧。
“諸位不必愧疚,也無需愧疚,你們并不欠我半分。”
周宸微微頷首,“準(zhǔn)備現(xiàn)在離開嗎?”
“是?!?p> 姜青更加羞愧,頭都低下去了半分。
還不愧疚呢?
學(xué)了人家的呼吸法,開胯開龍脊,以及修習(xí)了那些讓人如醉如癡的文學(xué)課,受之有愧??!
周宗主越是大度,他們心里就越是難受。
“既然如此,劉玉強(qiáng),帶大家去教材區(qū),把《文學(xué)必修一》《文學(xué)必修二》《思想品德必修一》拿幾十份出來,咱們?yōu)榻嗟葞熜值芩托?!?p> “好?!眲⒂駨?qiáng)招呼幾名學(xué)員去取教材。
“周宗主……”姜青動容。
“不必和我客氣?!敝苠反驍嗔怂?p> 可算是走了。
天天擱我這耗著,哪有機(jī)會真正教弟子們實用技能。
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什么來頭。
不管,走了就好。
周宸心中舒了口氣。
——
不知距離云津城多遠(yuǎn)的地方。
一名黑袍青年緩步而行。
看似動作不快,每一步邁出,卻直接跨越十?dāng)?shù)米。
奔行數(shù)千米,他停下動作。
拿出儀器辨認(rèn)方位后,從腰間掏出一張宣紙。
紙上畫有人像以及一行小字:
“列祖列宗,周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