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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時代的歌星

演出

劃過時代的歌星 妖姜成魚 4224 2021-08-05 19:49:49

  站在酒吧里這個一動不動的人,還背著一個大吉他,看起來,既不像是來蹦迪也不是來喝酒的人。這樣奇怪的裝扮和舉止當然也吸引了酒吧負責人的目光。

  他走到這個奇怪的人身邊,手臂在他面前揮了揮地輕輕問道,說:“先生,先生”

  “您好,請問有什么能幫助您的嗎?”

  酒吧負責人的動作打斷了逸柯此時的狀態(tài),他回過神來把目光從舞臺上那個逐漸放大的身影轉移到目前這個男人身上??粗磉呥@個男人,30歲左右,臉龐帶著一絲滄桑的氣息,身上的酒吧工作服前口還有一包煙,他的雙眼疑惑得看著自己。

  逸柯覺得這樣站著不發(fā)言不太好,于是馬上開口說道:“咳咳,老板,我是來找工作的,請問你們這收不收酒吧駐唱。”

  酒吧負責人聽到這話,仔細打量了面前這個年輕人,一身廉價的衣褲,臉上看得出刻意修理過的胡子,看得出似乎生活有些拮據(jù),但是面貌卻是蠻精神的,至少整個人看起來還算是比較干凈。尤其是說到駐唱歌手的時候,眼神之中似乎有比星辰更加吸引人的東西。

  酒吧負責人一邊打量一邊問著面前這個年輕人:“哦?你為什么想來當駐唱歌手?給我個理由”

  聽到這話,逸柯用手指著在臺上演出的歌手,燈光掠過打在了他的臉龐上,倆只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在發(fā)光一樣,表情莊重地說:“我想像他那樣,在舞臺上發(fā)光發(fā)亮。但是這不會是我的終點,是我的起點。所以,老板,讓我試試,如果失敗了,那你也不虧什么,如果你贏了,那你將會見識到這個時代最偉大的明星的崛起”他自信地說道。

  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的狂妄發(fā)言,負責人不由得笑出聲來,他多少年沒見過這樣年輕氣盛的人,但是這一次,他卻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那時候自己家在農(nóng)村也是很窮,一個人16歲就來到這個城市打拼,搬過磚也洗過盤子,當過收銀員也做過服務員,所有能賺錢的工作他都干過,一雙少年的手也長滿了繭子,最后與朋友打拼,合伙,才有了這么一間酒吧。

  那時候自己也有過夢想,娶那個人做新娘,可是倆個人都是出來打工的,沒什么錢,但卻一直堅持自己的夢想,后來那個人因為太過拼命而染上疾病,昂貴的手術費讓他們放棄了治療,用著為數(shù)不多的積蓄,陪著她到她想去打地方,在她生命里留下最后美好的回憶。倆個人在一起到最后一刻。他還記得她閉上眼睛時候說的最后一句: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我的家人……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人世。那是他對自己感到無力最明顯的時候。在她走后至今,自己周圍再也沒有過其他人的身影。有點只是與她相似的一切,就像她還活著,活在他生命的其他地方陪伴著他。

  初見那個人的時候,她的眼睛也是這般,她對自己,總有一天,我們要住上大房子,然后我要做你的新娘,你要嫁給我。自己則是笑笑,敲了敲她的腦袋,說是你嫁給我,傻丫頭……那時候她的眼睛里的光就如同面前這個年輕人一般,閃閃發(fā)光。

  逸柯看著面前這個老板聽完自己話后,呆呆著站著,眼神里空滯著,似乎在回想著什么。接著,整個人像是老了10歲那樣子,用比剛開始低了幾度的聲音說:“你和她,蠻像的……等等就上去去試試吧”說完便走到吧臺處喝起了酒,逸柯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感覺到有些奇怪,但還是跟上去了。

  “系統(tǒng)系統(tǒng),你說他咋了,咋一副好像失戀的樣子呢”逸柯對著自己腦海里的那個系統(tǒng)這么說著,像是想找到什么答案一樣。

  “還能有啥,不就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往嗎,人啊,總是這樣?!毕到y(tǒng)如此高深得說道。

  “啥玩意,不懂”逸柯?lián)狭藫项^。因為他也沒有太復雜的經(jīng)歷,也不懂這些。

  “沒事,以后你就懂了”系統(tǒng)學著大人的模樣這么說著……

  ……

  等到舞臺上的歌手一首曲罷,工作人員上去讓他下來,換逸柯上去。歌手看著臺下這個年輕人,嘴角勾勒出一絲不明顯的笑意,像是看見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他叫何宇,是一名酒吧駐唱歌手,看著這個背著吉他的少年那目光如炬的樣子,腦海莫名其妙地想到,如果他有夢想,一定會實現(xiàn)的吧,而不是和自己這樣,在小酒吧當駐唱的。他閃過這么一絲念頭,卻抓不住來源。

  逸柯對著何宇點了點頭,示意著。何宇也大方地微笑點頭回敬。四周在何宇停下唱歌后,又沉浸在酒吧歡樂而又奢靡的氣氛之中。在這樣的氣氛下,逸柯目視前方,沿著周圍的小臺階走上去。

  當何宇走過他身邊時候,他聽到一聲輕微的:加油。回頭一看,那人早已不知所蹤,如同小說電視劇高人一般,來無影去無蹤……

  此時的何宇因為走路莫名其妙地順拐接著平地摔趴在了舞臺死角的地上,因為太過莫名其妙,導致他本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他早已習慣了。

  ……

  逸柯走到舞臺上,拿了一把椅子,放在舞臺中央,打開背后的包的拉鏈,看著這把吉他,用手輕輕地摩挲著這把吉他,輕聲說道:“以后,便是我們相依為命了呢”

  “喂喂喂,別忘了本大人啊”系統(tǒng)突然的發(fā)聲,讓逸柯不由得笑了出來,“不會忘的,咱們?nèi)齻€相依為命?!?p>  “哼哼,這還差不多,加油,我把曲子給你了?!蹦X海中閃過今天晚上走在路上的星空和那顆北極星,最亮的那一顆;想起了自己在那時候被迷茫和孤獨所侵蝕的感覺;想起了自己早上剛醒面對世界那種陌生和害怕……

  他靜靜坐在椅子上,把吉他放自己胸前,一手扶著吉他,一手放在弦上。緊閉著雙眼,腦海中浮現(xiàn)了許多的記憶片段如同走馬燈一般在他腦子里播放著。

  臺下的人看了臺上的人,沒有出聲,便繼續(x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酒吧負責人看著這一幕,對剛剛站起來,坐在他身邊的何宇說道:“這小子咋不唱歌呢,急死我了”

  何宇抬起手,往下壓了幾下:別著急啊,老板,看來今天我們有好戲看了。何宇說完便向舞臺上看去。作為一個音樂人,他知道,此時的逸柯是在醞釀情緒。情緒是一個優(yōu)秀歌手唱歌所必備的,他能讓你的歌與他人形成共鳴,如果唱歌的人自己都沒有投入情感,又談何讓他人明白歌曲里蘊含的情緒。

  酒吧負責人對何宇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感到疑惑,見他不再回自己的話,而是眼睛直勾勾得看著舞臺上的臺上的人。酒吧負責人的目光也跟著看過去。

  ……

  逸柯張開了眼睛,此時的他面前雖然是對他熟視無睹的玩樂的顧客,彌漫著專屬于酒吧的氣息。但是在他的眼里,卻什么都沒有。

  一陣節(jié)奏輕快的聲音從他手中發(fā)出,幾根手指撥弄著琴弦。隨即便進入歌曲的前奏,他手指撥弄的速度又慢了下來,輕攏慢捻抹復挑,接著發(fā)出來這個世界從未有過的一首歌的第一聲,也是他音樂夢想起步的第一站。

  酒吧還在扭動著身軀的眾人被一段不知名的音樂打擾到了,有幾個憤憤不平的年輕人看到臺上。發(fā)現(xiàn)是一個與他們年紀差不多,但是身上穿著廉價的地攤貨的年輕人,目視前方。覺得對面年紀小,本想罵罵咧咧幾句。只見坐在臺上的逸柯緩緩吸了一口氣,張開嘴,用低沉的聲音唱出了第一句……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被這一句陌生歌詞打擾的幾個人,因為記憶里沒有任何關于這首歌的印象,本想出聲罵一句“什么亮不亮的星啊,這什么狗屁不通的歌詞”剛說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嚨里,因為他們聽見了逸柯坐在臺上,唱的第二句歌詞: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明亮輕快的弦音和稍微有點低沉的嗓子結合在一起,眾人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獨自坐在臺階上,抬頭仰望星空,面對浩瀚無際的星河,發(fā)出自己對孤獨的嘆息和疑問,無數(shù)銀河無數(shù)行星從他頭頂掠過,卻無一能給他答案。

  “oh,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記起”

  “曾經(jīng)與我同行消失在風里的身影~”

  男人再一次對星空發(fā)出追問,問同行的人去了哪里?那個消失在風里的人又在哪里?那些曾經(jīng)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如今又身在何方?可萬物有靈卻不能告訴他答案。他向星空吶喊著,可他們沒有回應,男人向夜空發(fā)出了祈禱: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里”

  ……

  逸柯彈奏著吉他,一句句歌詞猶如身體本能在他口中熟練地唱出,坐在臺上的仿佛不是他,而是一個對夜空追問的人,整片星空億萬顆星卻沒有一顆能回答他的問題,他對著那顆最亮的星星,發(fā)出自己的追問。他把孤獨寄托在歌里,把迷茫寫在詞里,把期盼尋找答案的心情彈奏在曲里,構成了這首歌。

  但這不僅是歌,更是他那顆孤獨害怕的心面對陌生世界想尋求一絲安全感的渴望。

  “oh~夜空中最亮的星,請指引我靠近你~”

  在場的幾個流浪在他鄉(xiāng)的浪子,聽到這首歌。那被大城市的喧囂所感染而逐漸焦躁的內(nèi)心也在這一刻慢慢平靜下來,那笨拙的舞步也不再想融入那些大城市的眾人,融入這大城市之中。反而停了下來,看著舞臺上的那個陌生的歌手。

  想起了自己在外漂泊,獨自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打拼的羈旅之愁。近鄉(xiāng)情怯,想起家中年邁的父母和在上學的弟弟妹妹。自己除了每個月打錢過去,也就偶爾打幾通電話,忘了自己從小到大在家的日子是誰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邊。也忘了自己出發(fā)的理由。

  如今卻被大城市所侵蝕自己的心靈,變得麻木。遇到路見不平之事也只是視諾無睹,逐漸冷漠,害怕被人牽扯上麻煩。那雙因為一點小委屈便哭出來的雙眼早已干涸,哭不出一滴淚。

  ……

  “oh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在意”

  “是等太陽升起,還是意外先來臨”

  ……

  而一些感性的小女生則當場哭了出來,想起自己在公司上班被同事排擠,上司故意的刁難。自己父母打電話一邊吃著最便宜的食物一邊告訴自己父母不用擔心自己過得很好,缺錢給自己拿,一副闊氣的樣子。堅強的樣子有時候卻因為幾件小事而徹夜未眠,抵在房門上抱著膝蓋哭了一夜,醒來如同昨夜一夜的委屈不存在的一般。

  若不是眼睛周圍倆個黑眼圈的暴露,也許昨晚真的什么事情都沒有……想起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忘記了因為這些的小事組成的自己的生活,才有了自己的如今。

  而幾個還在和辣妹熱舞的年輕人,也停下了動作,想起了自己16.7歲時印在腦海里初戀那甜甜的笑容和再也回不來逝去的青春。如今的自己在成年人的紙醉燈迷中荒廢時光……

  ……

  “我寧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記你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oh!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迷失在黑夜里!”

  臺上的人扯開嗓子嘶喊著,臺下人的人卻靜靜聽著,極具沖擊感的畫面在這一幕卻在此刻極其和諧……

  當琴聲和歌聲逐漸走向平緩

  ……

  “oh,夜空中最亮的星”

  “oh,請照亮我前行!”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一首曲罷,眾人皆掩淚,無不動情,而臺上之人的淚珠劃過臉頰卻早已風干……

  原來不止臺下動情,臺上之人也動了情。

  “啪,啪,啪~”何宇站起身來鼓掌,那身影矗立在那,看著臺上的逸柯,眾人目光被這一不合適宜的掌聲吸引,只見何宇面色潮紅,雙目含淚,開口問道:“這首歌,叫什么名字”

  眾人的目光又轉而投向舞臺上的逸柯,他站起身來,拿起面前的支架上的麥克風,目光如炬,微笑著與何宇對視,答道:

  《夜空中最亮的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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