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國是這塊大陸東南部的一個國家,東南沿海,正南是不詳之林。地理位置優(yōu)越的彥卻做不了什么,祖業(yè)限制了它的發(fā)展,目前在七國之中僅強于凌。
三年前君似娜同彥謙到彥,在這個國家里,兩人與另兩位是非弟子共處三年了,再次回到彥來,即熟悉又陌生。
它發(fā)展進步了許多,可特有的濃厚氣息未變,有家的味道。行人見君似娜回來,紛紛上前招呼,在路旁圍成一長龍迎接她。
彥謙已是新一任彥王,不得不說他用心了。
“李拾柴,娜娜,里邊請!”
彥謙親自出來迎接,行人并沒有感到奇怪,只是多出的李拾柴究竟是何人,行人議論,他應該是新來的是非弟子,畢竟人以類群。
“彥謙,好久不見,我對你真是另眼相看??!”李拾柴環(huán)顧著周圍,這學校,樂坊,鐵匠鋪……檔次比凌高尚幾許。
“慚愧慚愧,外華內虛罷了,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彥謙好奇道,但他知道,絕不只是探望這么簡單。
李拾柴撓了撓頭,笑了笑,欲言又止,但他也明白,不能由君似娜開口,索性直接說了:
“借些兵給我?!?p> “要多少?”彥謙看似很爽快。
“兩百足矣!”李拾柴聽彥謙這語氣,更加興奮了。
“哎?前些日子不是聽說你任國師嗎?怎么?”彥謙越來越不對勁。
“只是借國師一虛職安撫百姓而已,我只有十幾個貼身士卒?!?p> 彥謙點了點頭,右手揉了揉下巴,說道:“原來如此。不過,彥邊境軍事緊張,兩百未免太多了!”
李拾柴看著眼前的彥謙,凝住神,不知說些什么。
“彥謙,兩百都不肯?!本颇冗€沒說完,彥謙打斷道:
“哎。娜娜,曾有五人將我彥都擾得雞犬不寧,還將你從我身邊搶走,五人力量尚且恐怖,何談兩百人?”
他瞥了眼李拾柴,給他臺下,說道:“看在娜娜你的面子上,兩百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們控制的鐵礦我要抽兩成作為酬勞,如何?”
“兩成未免太多了,一成!”李拾柴討價還價道。
“非兩成不可?!睆┲t搖了搖頭,接著說:“李拾柴,你得了八成還算多了,要是凌山窮盡了,這一大批鐵礦還運去了參,那可得不償失?!?p> “你打探我們?!崩钍安窬箾]想到,自己身邊也有彥謙的人。
“那沒辦法,吃一塹,長一智。先前你派冉茜潛入我彥國,我的心情如同現(xiàn)在的你一樣復雜?!?p> 李拾柴頭腦有些亂,他晃了晃頭,低迷道:“一成半,真的不能再多了?!?p> 他又點了點頭,“別說一成半了,就是無償送你一千精兵也未嘗不可?!?p> “你的條件是?”
“很簡單,曠世將娜娜逐出,讓她回彥即可?!?p> 這一招極其狠。若是留下君似娜換那一千精兵,雖有不少好處,但君似娜與曠世的關系甚至破裂,她將會成為曠世棘手的對象。
若是以兩成的礦石送于彥,必然不利于凌日后的發(fā)展,其中的礦石也損失不小,日后若要從別地采購,將要花重金。
君似娜看了看李拾柴,他捂住頭低沉下去,說道:“給我半炷香時間考慮?!闭f完,彥謙拍手,一用人持香前來,將時間計算得死死的。
一半時間過去了,李拾柴開始流冷汗,他喝了口涼茶,緊張道:“你讓我很難堪??!”
彥謙狡猾地笑了笑。
……
“時間到了?!睆┲t提醒道,很好奇他的答復,可在這之前,還有一件極其必要的事要做。
“李拾柴,若是想好了,這契約文書,還請你簽了吧?!睉{借這契約文書,不怕李拾柴不認賬。
彥謙和君似娜兩人心里有些緊張,看著李拾柴一字一字寫上去——
我,李拾柴。代表曠世。
一撇一捺,竟有生離死別之感。
他繼續(xù)寫道:索要彥王彥謙一千精兵,并讓君似娜回到彥。
隨后咬破手指在文書上按了一個,這次交易也就完成了。
“成交!”彥謙感嘆道,一拳排在桌上。
“今夜之前提兵給我,一千精兵,一個也不能少,趁夜方便行動?!闭f完,李拾柴悠然走去,路邊的下人引路道:“公子,往這邊走,你的臥室?!?p> 李拾柴剛到臥室,只是簡單地瞇了一會兒,于是就開始收拾東西,點兵點將了。黃昏未至,他已離開彥返回凌山。
一路上浩浩蕩蕩。
夜深了,彥都花木多,螢火蟲是夜間的???,君似娜回到自己熟悉的院子里,低沉著,一語不發(fā)。
“娜娜,我為你靜心布置的,可還滿意?”彥謙慢慢走近,下人都被他撤走了。
她沒有做聲,彥謙繼續(xù)道:“記得在你小時候最愛在夜空中看螢火蟲聚集,凌那邊想必是看不到的,現(xiàn)在有這條件為什么不珍惜呢?”
“你別說了!”君似娜有些不爽,語氣低沉暗含情緒。
“還記得以前我們四人一起完成任務,被毒蠱折磨,被……”
“你閉嘴??!”他被打斷了。
“我為什么要閉嘴?這里是哪,彥?。∥沂钦l,彥王啊,至高無上的王??!”
“王?”君似娜蔑笑道,正要轉身進房。
“你是看不起我嗎?是我不配稱王嗎?還是說你的審美更獨特,喜歡去跟著一條流浪狗?他把你做抵押,把你當做什么???你在他那不過是枚棋子罷了,在彥,你倍受尊重,無憂無慮,不用經(jīng)歷霧殆原之劫,不用被人拋棄。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離開彥界半步!”
彥謙走了。
這時,曾經(jīng)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倍受偏愛的君似娜,這么多年來眼眸終于出現(xiàn)了淚光,看了自己床頭上李拾柴的蛇毒藥,一手丟進了火堆中,關上了門。
彥謙躲在院子門口,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