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水牢。
“好了沒有?”小六子看著蒼鷹忙碌的背影,忍不住詢問。
“馬上!馬上就好!”蒼鷹忙著開鎖,頭也沒回。
“這句話你都說了一晚上了,現(xiàn)在天都快亮了?!毙×訃@了一口氣。
他和徐東行對這些鐵鎖束手無策,只能叫蒼鷹來幫忙,開鎖這事情幾乎持續(xù)了一整晚。
徐東行靠在墻上閉目養(yǎng)神,經(jīng)歷了兩場惡戰(zhàn),他難免有點疲倦。
他忽然緩緩睜開眼睛,扭頭問,“救出來的人都安置好了嗎?”
“放心好了,我是親眼看著黯夜司的成員把人接走的。”小六子回答。
徐東行點了點頭,黯夜司做事他還是放心的,動作也迅速,小六子用信鴿發(fā)出訊息后不久,附近的黯夜司就趕了過來。
徐東行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小六子對他的做法表示理解,畢竟任何人被一個小姑娘長時間盯著,都會想辦法躲避。
他扭頭望向牢籠中,小女孩的身軀被層層鎖鏈捆住,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瓜,怯生生的眼神就像是被拋棄的小奶貓。
他直到現(xiàn)在還是有點難以置信,被嚴(yán)密關(guān)押的怪物,龐山冒著危險也想要滅口的對象,竟然是這么可愛的一個小女孩?
他實在看不出來小女孩有什么特殊的,除了長得漂亮點,但漂亮的人也不少。
難道是那雙眼睛?小六子望著小女孩金色的雙瞳,晶瑩透亮,就像是金色的陽光映照在琉璃的寶珠中。
他又搖了搖頭,異色瞳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他曾在大海上看見過來自佛耶戈的人,他們的瞳孔都是碧藍(lán)色的。
小女孩自從睜開眼,就一直盯著徐東行,偶爾眼睛眨一兩下,但視線從未在徐東行身上離開。
小六子心中所的八卦之魂在燃燒,這小女孩難道是徐東行失散多年的女兒?
他很快就拋棄了這個想法,因為相當(dāng)不靠譜。兩人的年紀(jì)也就差個十歲左右,總不可能徐東行十多歲的時候就結(jié)婚生子了吧?
難道是親兄妹?他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徐東行,面相看起來感覺也不像。
又或者這個小女孩根本不是人類,而是其它物種,擁有跟小雞差不多的習(xí)性?他曾經(jīng)聽說過,小雞崽會把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活物,當(dāng)做母親。
就在小六子胡思亂想的時候,牢門傳來哐當(dāng)一聲巨響,把他嚇了一跳。
徐東行睜開眼睛,望過去。
墜地的是捆綁在鐵籠上的沉重鎖鏈,蒼鷹揚了揚手中的開鎖工具,邀功道:“這么多鎖,可把我累得夠嗆!”
“都打開了?”小六子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徐東行也過去幫忙。
一層層鎖鏈被解開,徐東行一直能感受到來自頭頂?shù)哪抗狻?p> 蒼鷹和小六子看到這里都樂了,徐東行解鎖鏈難免要走動,有時還要轉(zhuǎn)一個圈。
小女孩的視線一直在徐東行身上,徐東行走兩步,她的眼睛就挪一挪。徐東行轉(zhuǎn)一個圈,她的頭也跟著轉(zhuǎn)。
“老徐,你怎么都不抬頭看一眼?可別辜負(fù)了人家小姑娘?!毙×哟蛉さ?。
徐東行不理會,埋頭解開鎖鏈。
所有的鎖鏈都被解開了,小女孩從空中墜落,輕盈得就像是一片花瓣,徐東行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真輕!這是徐東行接住后的第一個想法,他把小女孩放在地上。
“終于完事了,我這腰酸得?!毙×哟蛄艘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腰。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蒼鷹蹲在小女孩身前問。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了蒼鷹一眼,然后躲在徐東行身后,雙手緊緊地攥住衣角。
“我長得有那么嚇人嗎?”蒼鷹陷入了自我懷疑。
“長得怎樣,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這還得看我。在天都城的時候,最能討小姑娘的歡心的就是我了!”小六子蹲在小女孩另一邊,柔聲問,“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挪到徐東行的另一側(cè),用徐東行的身體遮擋小六子的目光。
“就這?”蒼鷹差點笑出聲來。
“還是你來問吧!”小六子吃了個閉門羹,抬頭看了一眼徐東行那張帥氣的臉,默默的走到一旁。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記得有哪些親人嗎?”徐東行低頭看著小女孩,輕聲問道。
小女孩搖了搖頭,仍然攥緊徐東行的衣角。
接下來徐東行又問了很多問題,但小女孩只是搖頭,什么話也沒說。
“會不會是個啞巴?”小六子猜測。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蒼鷹問。
兩人都盯著徐東行,徐東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思索了片刻后,開口道:“可能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時之間沒能恢復(fù)過來。要不我們找個人,好好照顧她一段時間?”
徐東行的提議得到了兩人的一致認(rèn)可。
“我認(rèn)識附近的一位大娘,人很善良,拜托她照顧一段時間,應(yīng)該沒問題?!鄙n鷹拍著胸膛保證。
四人相伴離開了黑石寨,善后的事情自然有其他黯夜司成員負(fù)責(zé)。
蒼鷹在附近的小村子找到了他口中的那位大娘,但問題很快就出現(xiàn)了。倒不是那位大娘不愿意,或者蒼鷹的眼光有問題,所托非人。
“現(xiàn)在怎么辦?”蒼鷹有點傻眼。
徐東行也很是頭疼,小女孩一直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除了他,別人一碰,小女孩就渾身顫抖。
當(dāng)他想把小女孩交給別人時,小女孩雖然沒有哭,但那泫然欲泣的樣子,柔柔弱弱的眼神,更加令人受不了。
“我看這小娃兒是受過什么驚嚇哦!你這做父親的,也不知道咋搞的?”大娘看徐東行的眼神,滿是唾棄。
徐東行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
“要不?你先照顧她一段時間?”小六子望著徐東行問。
徐東行無奈之下,只能點頭答應(yīng)。
往回走的路上,小六子忽然問徐東行,“你怎么從月靈山上下來了?”
徐東行的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這就是我要找你商量的事情,但現(xiàn)在時間緊急,我們先動身,路上邊走邊說?!?p> “去哪里?”小六子問。
“祁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