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解釋后,徐東行的疑惑不僅沒得到解答,反而產(chǎn)生了更多的疑問。
“完美圣徒?”
“圣徒那群人都是瘋子,你知道為什么嗎?”小女孩不答反問。
如果我知道還用問你嗎?徐東行暗暗吐槽,但表面上還是很配合地搖頭,“不知道。”
“圣徒那群人就是半魁邪,所謂的半魁邪,就是身體里一半的力量來源于魁邪,一半來源于人類。這兩者是天敵,當(dāng)它們同時存在于人體時,你說會發(fā)生什么?”
“不死不休地爭斗?!毙鞏|行回答。
小女孩打了個響指,“沒錯,你能想象那種情況嗎?以你的身體作為戰(zhàn)場,每時每刻都有戰(zhàn)爭在上演,那是一種折磨!圣徒那群人剛開始還算正常,可隨著時間流逝,他們長時間處于折磨中,就開始瘋了?!?p> 徐東行恍然,瘋了很正常,不瘋才不正常。只要是正常人都會瘋。
你能想象你每時每刻都牙疼,而且一連持續(xù)好幾年是一種什么體驗嗎?恐怕恨不得把牙齒都全扣掉。而且圣徒的痛苦,恐怕要遠勝于牙疼。
“身體的痛苦只是其一,半魁邪還要隨時面臨失控的危險。”小女孩繼續(xù)說。
徐東行也想到了這一點,“是不是魁邪的力量壓制人類,或者人類的力量壓制魁邪?”
這一點很容易能想到,兩國交戰(zhàn),很少有實力相當(dāng)?shù)那闆r,通常不是你壓制我,就是我壓制你。
“沒錯,不過你太小看魁邪了,人類力量壓制魁邪這種情況,基本不太可能出現(xiàn)。如果出現(xiàn),也不會失控,最多就是失去力量罷了??暗牧α渴菈旱剐缘模鼤饾u侵襲人體,他們把這個過程稱之為,魁邪化。”小女孩說。
當(dāng)人體完全被魁邪的力量侵襲后,會發(fā)生什么?這個問題徐東行沒再問,因為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魁邪就是這樣來的?”徐東行想到另一件問題。
小女孩一口把糖葫蘆咬碎,“煩死了,你怎么這么多問題?魁邪的誕生,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不是一回事!我只答應(yīng)回答你身體的問題?!?p> 不等徐東行再追問,小女孩連聲繼續(xù)說道,“反正你體內(nèi)的情況就神奇,魁邪的力量居然能和人類的力量和平相處!一只吃人的猛虎不僅改吃草,還要慈悲為懷,這簡直離譜!”
徐東行不著痕跡地低頭,望向手背上的沙漏印記。
這個金手指的存在感真的很低,除了每月一次的魁邪追殺,尋常的時候真的很難想起它。
原來它最大的功能不是噩夢空間,而是“凈化”魁邪之力。
它體內(nèi)的力量稱之為靈氣并不準確,應(yīng)該叫“魁邪之力”才對。
可為什么修仙功法同樣適用于魁邪之力?徐東行忽然想到另一個問題,恐怕魁邪之力和靈氣也脫不了關(guān)系。
“反正就是這樣了,你現(xiàn)在的狀況,就是那群人造怪胎最渴望的!”小女孩一口氣說完,然后松了一口氣,“交易達成,記得你欠我一個要求!”
“不能違背本心?!毙鞏|行不得不出聲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毙∨M不在乎地說。
徐東行忽然身體一震,猛然抬起頭,盯著小女孩,他剛才忽略了一件事,“你剛才說什么?人造?”
“沒錯啊!”小女孩瞪了徐東行一眼。她不知道眼前這人到底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徐東行皺著眉頭苦思,一個很重要的想法似乎要從他腦海中蹦出來,但他越是苦苦思索,就越是想不出來。
小女孩把最后一顆糖葫蘆吃完,把竹棍隨手一扔,“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家里有幾口人?”
查戶口呢?徐東行無奈地停下思考,抬頭望著小女孩,“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是不是傻?你不是答應(yīng)了我一個條件嗎?到時候你跑了,我去哪找你?”小女孩拍了拍手。
“我叫徐浪,居無定所,是一個孤獨而瀟灑的浪子,江湖流浪的時候只有小黃陪著我。”徐東行謊話張口就來。
“小黃是誰?”小女孩問。
這小丫頭的關(guān)注點還真是奇怪!徐東行無奈,繼續(xù)回答道,“小黃是我養(yǎng)的一條狗?!?p> “那它現(xiàn)在在哪?”小女孩視線圍繞著徐東行打轉(zhuǎn)。
徐東行嘴角抽搐,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好端端地干嘛非要加個小黃。
“小黃前幾天走了,是老死的,走得很安詳。我把它安葬了,那是一個長滿鮮花的山谷?!毙鞏|行用吟誦悲歌的語調(diào)說。
一個謊言總是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他忽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真可憐!”小女孩小聲呢喃,她雙手合十,眼睛微閉,小聲祈禱,“希望小黃來世能投個好胎?!?p> 這哪里可憐了?我不是說了它是老死的嗎?走的時候還很安詳!徐東行一肚子的槽點無處可吐。
“不對!”小女孩忽然猛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徐東行,“你在撒謊!你身上沒有狗的氣味,如果你真的和狗朝夕相處,氣味不可能那么快消散?!?p> 你才是狗吧?這鼻子!徐東行頭皮發(fā)麻,他忘記了,眼前的小丫頭可是只聞了一下他的血液,就能知道他體內(nèi)情況的狠人!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敢騙我,你就死定了!”小女孩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細密的鐵線從手腕上飄起。
“好吧!我說實話,徐浪只是我的身份之一,我其實還有另一個身份,名為徐東行,家住碧瀾城,在縣衙里當(dāng)值,以前有事沒事上街逛兩圈,見到流浪貓狗就走不動了,總是要停下來,給它們搞點吃的?!毙鞏|行說。
“你有什么證據(jù)?”小女孩質(zhì)問道。
徐東行早有準備,他從懷里摸出一個令牌,遞給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狐疑地看著令牌,的確是碧瀾城捕快的令牌,上面還印有徐東行的名字。
“你這次沒騙我?”小女孩盯著徐東行。
“都是真的!”徐東行嘆了一口氣。
他這次說的是實話,當(dāng)然,后面的部分除外。他在加入黯夜司之前,他的確在碧瀾城的縣衙當(dāng)值,那是路武給他搞到的工作。
小女孩盯著徐東行看了好一會,才緩聲道,“那我暫時相信你?!?p>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徐東行看對方收回了鐵線,松了一口氣。
“給我聽好了,我是黑龍國林家的人,我叫林蓮奇,我爹是林子顧。”小女孩的神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