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詔獄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隨著夢香閣的關(guān)門大吉,京城也突然陷入了一場看不見的風(fēng)云之中。
“陛下,我已經(jīng)讓人了解過了,這件事就是天京府尹的問題,那個夢香閣一點問題都沒有,只是平常售賣一些香水和香皂,就被他們給封了店鋪?!?p> “好好好,這件事朕知道了,皇后你就放心吧,朕一會就讓人去問問怎么回事?!弊c粗媲耙荒槆烂C之色的皇后,不禁頭疼的揉了揉額頭,輕聲安慰道。
“嗯,那就麻煩陛下了?!被屎笠膊皇遣恢さ娜?,既然陛下已經(jīng)這么說了,她也不好追的太急。
何況真要過兩天沒有看到效果,大不了她在追問一番就是了。
“哎,那皇后你先休息,朕突然想起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今天就不陪你了?!弊cd致全失,直接起身道。
皇后龍蓉兒是他的恩師龍承平之女。
他從小就師承龍承平大儒,與龍雙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當年更是多次提親龍承平,這才勉強將龍蓉兒納為了太子妃。
之所以說是勉強,那是因為在龍蓉兒的心里對祝惘并沒有什么感覺,之所以她會嫁給祝惘,那也是因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才迫不得已的嫁給了祝惘為妻。
婚后兩人的生活非常幸福,因為祝惘本就喜歡這位比自己小了近十歲,又端莊優(yōu)雅的師妹,而龍蓉兒也一直頗有大婦的風(fēng)范,端莊得體,不嫉不妒,處事也從來都有理有據(jù)。
也正是因為這點,所以龍蓉兒的國母之位牢不可破,祝惘哪怕最近幾年少來了皇后這里,也一直沒有冷落過她。
“那臣妾送送陛下?!饼埲貎耗睦飼牪怀鲎c膽?yīng)付,只不過她對這些并不在意,所以只是平淡的點點頭,站起身道。
“陛下,咱們?nèi)ヒ抢镞€是去李皇貴妃那里?”
宮里的大太監(jiān)邵德安跟隨祝惘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的時間,也是祝惘最信任的近臣之一,為祝惘負責(zé)宮里的一切事宜,并任職于司禮監(jiān)。
二十多年的時間,可以說是從祝惘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開始跟隨,所以真論對祝惘的了解,哪怕是皇后龍蓉兒也比不上他。
“哎,哪里都不去了,朕算是看明白了,朕就是去了哪里都一樣。”無奈的搖搖頭,祝惘的好心情已經(jīng)蕩然無存,因為這已經(jīng)是連續(xù)三天來,不知道第幾次被妃子們抱怨了。
而這一次更是素有端莊優(yōu)雅的皇后都忍不住親自張口了。
“小安子,你去給朕查查這個夢香閣到底是怎么回事。”走了兩步的祝惘突然停下腳步,不等邵德安答應(yīng),便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算了,這件事你就別參與了,讓孫德強來見朕吧?!?p> “是陛下,奴才這就去?!鄙鄣掳惭凵裰虚W過一抹凝重,恭敬的點頭應(yīng)道。
一個時辰后,祝惘在金鑾殿見到了急匆匆趕來的孫德強,無人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些什么,哪怕是邵德安也被祝惘安排在了門外,替他們把風(fēng),直到一刻鐘后,孫德強才腳下生風(fē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離去。
當天夜里的丑時一刻,也就是凌晨一點半,錦衣衛(wèi)一眾高層再一次濟濟一堂的被孫德強召集在一起。
“各位,陛下有旨,要咱們對京城夢香閣一事進行調(diào)查,現(xiàn)在我命令,北鎮(zhèn)撫司第一、第三和第四千戶所全體出動。”權(quán)利帶來的是威勢和野望,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大權(quán)在握和發(fā)酵,孫德強早已經(jīng)自帶一股氣勢,環(huán)顧四周道。
“陛下給了我兩天的時間,需要咱們錦衣衛(wèi)對這件事有一個客觀而真實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不過雜家沒有那么多時間的給你們,所以你們只有一天的時間,明天,雜家就要看到一份詳細的結(jié)果?!?p> “是,屬下遵命。”
第一、第三和第四千戶所三位千戶連忙恭聲應(yīng)道。
對此,王闊只是冷眼旁觀,因為他的千戶所是北鎮(zhèn)撫司第二千戶所,所以這件事和他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最起碼表面上是沒有關(guān)系。
北鎮(zhèn)撫司總共有八個千戶所,分別用第一至第八命名,而前四個唯獨將他第二千戶所排除在外,王闊也不清楚是不是孫德強知道了夢香閣和自己的關(guān)系,還是因為上次胡童那件事,從而對自己有了隔閡,想要自己坐坐冷板凳。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王闊都感覺無所謂,甚至還因為這件事沒有讓自己也參與,而感到一絲慶幸,至于是不是知道夢香閣和自己的關(guān)系,王闊估計應(yīng)該是知道的。
畢竟前段時間自己派張少軍帶人在京城和天京府差役對峙的一幕,可不算小事,以孫德強現(xiàn)在的權(quán)利,怕是想不知道都難。
可那又如何?自己做的買賣又不是見不得人。
“嗯,去吧,”
滿意的點點頭,孫德強不著痕跡的看了王闊一眼,見王闊面無表情,便揮手道。
“對了,王千戶留下,雜家還有事要問你?!?p> 王闊隨著眾人起身,可聽到孫德強的話后,又轉(zhuǎn)身恭敬的點點頭,繼而坐了下來。
“王千戶,可知雜家為什么獨獨留下你?”
待眾人離去,孫德強這才直視著王闊問道。
“啟稟大人,屬下不知,還請大人告知。”
“不知?”滿臉不信之色的看了王闊一眼,孫德強頓時嗤笑一聲道:“嘿,不知就不知吧,那雜家告訴你一下也無妨?!?p> “不知這夢香閣和王千戶是個什么關(guān)系?雜家還希望王千戶能不吝賜教。”
“啟稟大人,這夢香閣是屬下一個朋友開設(shè),屬下在里面也略有分紅?!?p> “嗯?”詫異的看了王闊一眼,孫德強沒有想到,王闊居然會這么簡單的就承認了,至于真假他也難以判斷,因為按照他得到的消息,夢香閣的老板叫做劉俊云,而王闊則是和這個劉俊云接觸頗多。
組織了一番語言,孫德強這才面色漸緩道。
“雜家聽說這夢香閣的香水和香皂好像是價格不低,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因為這個才對付的夢香閣?”
“啟稟大人,屬下認為這個很有可能,只不過這是他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據(jù)屬下得知,夢香閣的香水和香皂因為做工精細,質(zhì)量過硬,各種程序又非常復(fù)雜,還有一些材料也非常稀有的緣故,所以每天的成品量都非常少,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收入?!?p> 王闊的臉色嚴肅無比,就像是在闡述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實一樣,讓孫德強的面色忍不住微微一黑,繼而又瞬間恢復(fù)正常道。
“原來如此,看來是雜家想多了,只不過這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一些強硬的保駕護航才行,否則哪怕躲過了一次,下一次也不會這么簡單了?!币庥兴傅碾S口說了一句,孫德強這才向王闊擺擺手道:“行了,你退下吧,雜家就是隨意問問?!?p> “是大人,小的會和夢香閣老板細說利弊的,還請大人放心?!?p> “嗯,去吧?!蓖蹰煹脑捵寣O德強面色好看了不少。
“王八蛋,想不到就連你也想分一杯羹?”
走出房間,王闊心中五味雜陳,僅僅只是一個香皂和香水,就勾引出了這么多的牛鬼蛇神,就連孫德強都動了心思,看來自己還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分你一杯,不過還是要先看看情況再說。
對于孫德強說了這么半天的意思,王闊又不傻,哪里還聽不出來他也想分一杯羹的意思,只不過前面他還非常排斥,可現(xiàn)在想想,倒也不是不可以分他一杯嘗嘗。
王闊回到房間就開始呼呼大睡,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他的什么事,該安排的他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而這股東風(fēng)相信很快就會刮起來了。
王闊猜的不錯,東風(fēng)確實即將來臨。
就在他睡覺的時候,三個錦衣衛(wèi)的千戶所,明哨暗哨出動無數(shù),全力開始偵查夢香閣一事,而因為夢香閣這件事調(diào)查起來,真的沒有什么難度,所以很快一條條情報就清清楚楚的擺在了孫德強的桌子上,又被他連忙打包好,送去了祝惘那里。
嘭……
“混賬東西,身為父母官,居然巧取豪奪,簡直是為虎作倀,罪該萬死。”
看著孫德強送來的奏章,祝惘怒不可歇的拍了拍龍案。
“孫德強,朕命令你,這件事必須要從嚴處理,若是處理不好,你也不用來見朕了,隨便讓人提著你的腦袋來見朕就行了。”
“奴才接旨,請陛下放心,奴才就是死,也一定把事情辦好?!?p> 孫德強被祝惘那可怖的表情給嚇了一跳,也不知道陛下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氣,不就是天京府尹貪贓枉法嘛?好像這種事也并不少見,至于這樣生氣嘛?
不過他也不敢多問,主子怎么安排,他就怎么辦好了。
“嗯,這件事朕猜測背后應(yīng)該有黑手,去把這個黑手給朕扒出來?!?p> “是陛下,奴才接旨?!?p> 砰砰砰……連著磕了三個響頭,孫德強退出了金鑾殿。
當天晚上,錦衣衛(wèi)便是出動緹騎無數(shù),直奔京城的四面八方而去,并很快就押解著一名名犯人來到了錦衣衛(wèi)的臨時詔獄內(nèi)。
燈酒霓虹
今天已經(jīng)三更了,所以看在燈酒不易的份上,兄弟們給推薦一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