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陣前相對
早已離開了帝皇酒樓的慕容烈,心存著滔天怒意,回到了攝政王府內(nèi),排兵列隊的侍衛(wèi)們早已整齊劃一的等候多時。
“出發(fā)!”隨著已然換上了一身戎裝的慕容烈,一聲下令,浩浩蕩蕩的人馬如潮水般頓然涌入了永安城內(nèi)的街道。
百姓們看著怒意滔天的慕容烈,不僅并未感到心安,反而那濃烈的恐懼充斥于心間,難以褪去。
隨著攝政王府內(nèi)的兵馬涌現(xiàn),隱藏在永安城內(nèi)的將士們,紛紛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大刀,氣勢洶洶的朝著城門趕去。
……
“國主,今日攻打永安城,我等勢在必得!”與凰羽同樣潛藏在永安城角落處的一名武將,信誓旦旦的說著。
身后一眾隨之而來的凰月國將士們,也紛紛臉色亢奮,雙眸涌現(xiàn)出高昂的戰(zhàn)意。
自從經(jīng)歷了上次的戰(zhàn)敗,導(dǎo)致凰月國被迫歸順于帝皇國,便猶如一根刺般狠狠地扎在他們的內(nèi)心,難以釋懷。
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報仇雪恨,眾人豈能有不亢奮的道理?
并未理會他,凰羽面目略顯沉思,指腹摩挲著下顎,心中隱隱涌現(xiàn)莫名的不安,腦海中飛出回憶著今日與慕容烈相遇的細(xì)節(jié)。
“國主,快看。”
驀然一道低沉焦急的嗓音響起,頓然拉回了他的思緒。
凰羽微抬著眸,目光悄然的透過窗戶虛掩的縫隙,頓然注意到了那浩浩蕩蕩的人馬,正氣勢洶洶的向著城門趕去,看著行于主前方騎在白馬上,臉帶自信笑容的慕容烈,他的心中涌現(xiàn)濃烈的疑惑。
如今,他們凰月國已然兵臨城下,無異于將慕容烈困死在了永安城。
縱然,帝皇國的國力并不弱于凰月國,可想要出兵解救慕容烈,也絕非一時半日便能做到的。
但他們想要攻下永安城,不到半日的功夫,便能夠做到。
既然如此,慕容烈那賊人,又到底為何如此信誓旦旦?
難不成,死到臨頭了,他還想著故弄玄虛?
很顯然,深知慕容烈為人的凰羽,頓然斷定,其中必然有詐。
回想著,今日發(fā)生的細(xì)節(jié),好似他驀然的來臨,慕容烈毫不慌張,甚至早已料到他會到來一般。
“不好!”想著,凰羽臉色大驚,猛然驚覺,千算萬算他卻偏偏漏算了慕容烈身邊的法道傳承人,擁有著推演衍算能力的墨正秋。
“國主,如何?”身旁將領(lǐng)臉色茫然,目光疑惑的看著一臉驚訝的凰羽,感到有些不明所以。
“快走,我們中的圈套?!被擞鹫f著,霍然起身,朝著與之相反的城門飛奔而去,身后緊跟著一眾臉色茫然的將士。
原來,從始至終都并非是他算計了慕容烈,反倒是對方引誘著他落入了圈套,當(dāng)真是城府極深。
現(xiàn)如今,他必須要盡快喚回熬寒所帶領(lǐng)的百萬軍馬,否則,必將造成極大的損失。
城門前。
“慕容老賊,今日本將前來取你狗命,還不快快下來送死。”看著城樓上涌現(xiàn)的熟悉面孔,熬寒頓然駕馬上前,右掌緊攥著大刀的刀桿,鋒利的刀刃直指他的面門,渾身迸發(fā)出濃烈的殺意,狂傲至極。
“熬寒,今日繳械投降,歸順于本王,臣服于我的麾下,我倒可以給你一條活路?!蹦饺萘夷樕涎笠缰孕诺男θ?,雙手負(fù)于身后,睥睨于天下的上位者威嚴(yán),令人莫名涌現(xiàn)敬畏之心。
“可笑至極,明年的今日乃是你慕容老賊的忌日,竟敢如此大言不慚。”熬寒狂傲一笑,面目皆顯不屑,右掌緊攥的大刀隔空挽了個花,徑直的插入地面,反手拿著背上背著的弓箭,搭上鋒利的箭羽,拉了個滿弓,對著他精準(zhǔn)無誤的射了出去。
頓然破入虛空之中的箭羽,眨眼之間,已然來到了慕容烈的眼前,他卻毫不慌張,雙手依舊背在身后,淡然自若。
“叮當(dāng)——!”
已然聞訊趕來的鬼煞,頓然拔刀斬落的箭羽,微躬著身子,對著慕容烈雙手抱拳。
“王爺?!?p> “怎么樣?”慕容烈微微頷首,完全無視了下方叫囂的熬寒,目光漠然的盯著鬼煞,唇角微抿,“人可有抓???”
“回稟王爺,屬下因擔(dān)憂您的安危,并未進(jìn)行深入的追擊?!惫砩访嫔绯#⒌椭^,輕搖了兩下,對于注視而來怒然的目光,完全視若無睹。
好似,從始至終,他都未曾擔(dān)心慕容烈會對他不利。
“廢物?!焙茱@然,僅責(zé)怪一言,并無其余之舉的慕容烈,確實沒有想要責(zé)罰他,反而擺了擺手,“等解決了眼下的事宜,你務(wù)必要將那一對男女給我?guī)Щ貋怼!?p>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明白?”
森然的嗓音,配合著他陰沉的臉色,令城樓上一眾將士,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心中不約而同的寒意四起。
“是!”鬼煞微微頷首,轉(zhuǎn)身于高樓之上離去。
不消片刻,偌大的城門打開了一條供一人而行的縫隙。
一匹漆黑色的黑馬總擁有著一頭棕色的毛發(fā),馱載著已然緊握著一柄長槍的鬼煞,飛奔而出。
沒有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雙手緊攥槍桿的鬼煞,駕馬朝著熬寒狂奔而去,銀光錚亮的槍尖隔空挽了個花,惡狠狠的對著他的胸膛刺去。
“你乃是何人報上名來?”熬寒臉色傲然,唇角侵著一抹不屑,大刀猛然劈去,巨大的力道頓然彈開了迎面而來的槍尖,“本將從來不殺無名之輩!”
“鬼煞?!焙敛粡U話,鬼煞目光冰冷,冷冷一語,駕馬迅速調(diào)整身形,身子向后仰去,幾乎是躺在馬背上,雙手緊攥的槍桿瘋狂旋轉(zhuǎn),尖銳的槍頭與之同旋,再度向他刺去。
“砰——!”
一道金屬碰撞的劇烈之響,振聾發(fā)聵,令人耳膜一陣生疼。
強(qiáng)烈的反作力,頓然令熬寒雙掌虎口處只覺撕裂般的疼痛,低眸看去,遍布老繭的虎口卻已然脫了一層皮,殷紅的鮮血順著虎口處溢出,侵染在了刀桿之上,留下了一層刺目的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