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風卞寨
賬本一來,是為了保證無人敢做假賬,進行著中飽私囊。
二來,自然是留下證據(jù),留下他們貪污受賄的證據(jù),以此來防止貪污之人,臨時進行著倒戈。
可偏偏,這般的證據(jù),一旦被有心之人找到,對于賬本所擁有者,無異于是天大的禍端。
而如慕容烈這般城府極深,又小心謹慎之人,豈會將賬本留在自己身邊?
他必然會找一個絕佳安全之地,將賬本存放于其中。
只要,他們能夠找到那個地方,必然能夠得到慕容烈行賄朝堂官員的證據(jù)。
到時,一旦這些證據(jù)被公布于天下,必將引起軒然大波。
他們已然打定了主意,可想要實施這般的計劃,卻難如登天。
先不說,如今動蕩不已的永安城內(nèi),縱然,他們能夠找到慕容烈所掌握的勢力的大本營,又能如何?
僅僅靠著他們二人,想要對付一個人馬不足的大本營,也必然沒有那么容易。
“看來要先找到玫瑰門如今的所在之地了?!币懩樕闳?,如寶石般耀眼奪目的雙眸,涌現(xiàn)出堅定不移之色。
迎面而坐的傅寒,認同的點了點頭,又起身來于窗前,打開了一條小拇指大小的縫隙,目光小心翼翼的向外眺望。
永安城內(nèi)的街道上,早已沒了過往行人,家家戶戶房門緊閉,甚至連絲毫的響動都未能發(fā)出,猶如一座空無一人的死城一般,令人心中只覺壓抑至極。
人心惶惶之下,天下百姓們對于慕容烈心中的威望,自然大幅度下降。
更甚者,心中早已期盼著有人能出來將他們拯救于水火之中,推翻慕容烈的暴政。
如此,對于姚瀾而言,無異于是一個好消息,可傅寒卻高興不起來。
他當然要推翻慕容烈的暴政,可也并不希望天下百姓,受這般的苦難,每日人心惶惶,便是對他這個麒麟皇子,最大的折磨。
不過,事已至此,他只能壓制住內(nèi)心百般駁雜的情緒,目光依舊小心翼翼的注視著窗外,探查著風吹草動。
將軍府。
自從夜襲攝政王府后,狂莽就一直身處于將軍府邸內(nèi),對外宣稱舊傷復發(fā),需要養(yǎng)病,便足不出戶。
對于永安城內(nèi)的動靜,他自然早有耳聞,心中更是欣喜。
想不到,短短的一晚夜襲,就能對慕容烈造成這般動蕩。
若是,多來幾次?
那豈不是意味著,慕容烈短時間內(nèi),天下民心必將全失。
局時,縱有朝堂之人支持著他,沒了民心,也難以徹底掌握天下大權(quán)。
“以用之法,無需再用?!?p> 驀然一道沉穩(wěn)的嗓音,擊碎了他內(nèi)心的欣喜。
“元老!”坐于正殿內(nèi)的狂莽,急忙放下了端著的酒杯,迎了上去,欣喜的目光卻又裹雜著一抹無奈的看著他,“麒麟皇子,當真乃是聰慧絕頂,如此之法,何等高明?!”
“可惜啊,那一夜,為了攔住那個老家伙,我并未見到麒麟皇子?!?p> 贊嘆又略顯惋惜的嗓音,無一不在表明著狂莽對于傅寒的憧憬。
多年來的茫然,終于等到了有人來引領(lǐng)他向著前方而行,心中的欣喜,又豈是他人能夠體會的?
“會有機會的?!痹蠋е匦禄赜谝蔚手献?,一雙垂目閃爍著逼人的精光,看得狂莽心中驀然一緊,試探道:
“元老,您來找我,是否因為麒麟皇子又有了計劃?”
欣喜的嗓音,充滿了激動的意味,想來,他已然嘗到了先前的甜頭,又豈會忍住下一次的沖動?
“非也。”元老面色如常,目光卻無奈的撇了他一眼,輕搖了兩下頭,“如今永安城內(nèi)的局勢,想必你已然知曉了吧?”
“如今人心惶惶,慕容烈的民心每日正在迅速的下降?!笨衩⑽㈩h首,臉上又再度涌現(xiàn)那般的欣喜之色。
“你該上朝了!”元老扶了一把山羊胡,雙眸精光閃爍,嘴角侵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隨后的冷冽之言,聽得狂莽臉色大喜,砰砰直跳的心臟,更是完美的詮釋了內(nèi)心的情緒。
“好,我馬上就去皇宮!”狂莽說著,霍然起身,就要朝著府外而去,卻被元老給攔了下來。
“狂莽將軍,不急,如今你去皇宮,必將會被慕容烈懷疑,到時,他必然會將所有的憤怒全然發(fā)泄于你身上,過幾日也不遲。”
“好!”狂莽沒有拒絕,微微頷首,又重新回于椅凳之上坐下,“倒是我疏忽了。”
話音剛落,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堅定的嗓音,充滿毋庸置疑的意味,好似,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但現(xiàn)在有個事情,你卻必須要馬上去做?!?p> “好!”聞言,狂莽壓根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身為一名武將,職責便是保家衛(wèi)國,以武御敵,對于爾虞我詐,計謀算盡之事,自然難以懂得。
原來,乃是被逼無奈,被迫與慕容烈針鋒相對,你來我往。
可現(xiàn)在不同,他現(xiàn)在擁有早年皇宮的大統(tǒng)領(lǐng),元老坐鎮(zhèn),暗處更是有著麒麟皇子掌控全局,他只需聽令而行,便可!
“帝皇國有你,想來,必將會平定于天下!”看著他憨厚的臉上涌現(xiàn)的堅定,元老面顯欣慰,微微頷首,心中更是暖流涌現(xiàn)。
……
永安城外。
臨近于虎狼山脈最大的草寇馬賊團,風卞寨其規(guī)模擁有著三百號馬賊,人人配備精良,幾乎是與烈馬為伴,精刀相配,其戰(zhàn)力近乎堪比帝皇國的一支小規(guī)模軍隊。
一身戎裝的狂戰(zhàn),身騎于烈馬之上,右掌緊攥著一桿長槍,仰著頭,目光輕蔑又不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巨大寨門,心中更是無語。
多年來,他曾無數(shù)次的帶兵前來剿滅這伙馬賊團,可大多數(shù)是無功而返。
無奈,風卞寨的大當家,亐卞乃是一個絕對精明之人,好似擁有著未樸先知一般。
每當他前來帶兵剿滅之時,風卞寨內(nèi)必然是空無一人。
等到他離去之后,空無一人的寨子,又如洪水般涌入諸人,熱鬧非凡的嘈雜,猶如是對他赤裸裸的羞辱一般。
好在,風卞寨雖是馬賊團伙,卻也并未做為非作歹之事,頂多只是劫劫路過的商人,狂戰(zhàn)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未將其強行剿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