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禍害精
沈易聞言看過來一眼,沒說話。
她合上蓋子,隔了會兒又打開看一眼,“蔣夫人真是好人,你說她今天遲到不會是因為給我挑項鏈吧,沒來的時候我還想什么人啊架子這么大,肯定是個特別不好相處的人物現(xiàn)在收了人家的禮物,好虧心啊?!?p> 他凝神許久,忍不住問“蔣夫人好在哪”
許眠說“人長的漂亮還沒架子,說話柔聲細語而且親切,最主要的是還送我項鏈?!?p> 她把東西收起來,放到黑皮單肩包,提著裙子走到沙發(fā)坐下,沈易不知在看什么書,翻了兩頁又合上,擱下書準備休息。
沈易沉默了幾秒,忽然開口,“原來你這么容易滿足,平常我怎么沒看出?!?p> 又頓了頓,睨她,“我沒送過你項鏈”
許眠稍怔,“你送我不是應該的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不對,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p> “哦,”沈易低頭看著手機,點了點界面發(fā)出一則消息,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說,“終于意識到我是你老公,這讓我無比欣慰?!?p> 許眠眨巴著眼睛。
夸人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為什么跟罵人似的這也是一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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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眠雖然沒在許家吃飯,劉汝英還是做了一整盤紅燒肉,端上飯桌時,許斌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劇,許繼成不知又沉迷什么游戲,端著手機正在打,時不時爆出一兩句粗口。
劉汝英有些不開心,許繼成沒出來的時候她一心只糾結于兒子會在里頭吃苦,如今商尚出來了,她內(nèi)心深處依舊不安穩(wěn)。
好像本來沒什么事,非要給自己找點事操心才行。
望著那盤許眠最愛吃的紅燒肉,頓時愁容滿面,怎么看許斌都有些不順眼,“你還有心情看電視劇,繼成不務正業(yè)都是跟你學的,有你這樣的爹,能成大器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
許斌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一向不還嘴不惹劉汝英習慣了,唉聲嘆氣站起來撓了撓頭發(fā),抬手把電視關了。
許斌不敢說什么不代表許繼成不敢,他怎么聽這句話都有些別扭,恰好網(wǎng)絡不穩(wěn),掉線了,心情不佳的嚷嚷起來“怎么又扯我身上了,媽您剛才不還好好的,這又是怎么了”
劉汝英抬手,指著他的鼻子尖恨鐵不成鋼說“把耳墜摘下來,流里流氣什么德行?!?p> 許繼成第一次見劉汝英發(fā)這么大的火氣,一時被鎮(zhèn)住,什么也不敢說,再加上剛出了事,這么大個人內(nèi)心肯定有愧,雖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好歹聽話了一次,把耳墜摘了。
他食不知味地埋頭扒拉完米飯,扭身回了房。
打開電腦玩了兩把游戲,被熱的不行,翹著腿把桌子上,早晨吃剩的兩個橘子剝開皮吃了,仍舊有些渴,趿拉著拖鞋去倒水。
兩把游戲玩完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后,往常這個時候劉汝英早就收拾利索準備午休,此刻推開門,客廳餐廳都沒人,桌子上的殘渣剩菜擺著,散著不太美妙的味道。
還真奇怪。
許繼成撓了撓后腦勺,端著白色瓷杯接水,剛走到飲水機旁邊,忽然聽到劉汝英的哭聲,從許諾臥室傳出來的。
許諾的臥室虛掩著,門沒有徹底關上,所以他才能聽到動靜。
往常許繼成并不太關心她們女人的多愁善感,可這次自己剛犯了錯誤,遇到一絲異樣都會跟自身聯(lián)系,思來想去,這次肯定跟他脫不了干系。
特別好奇劉汝英哭什么,又會說些什么,心里想著,腳不由自主移動過去。
許斌原來也在房內(nèi),重重嘆了口氣,“你別老是怪我嘛,繼成進去了我有什么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這不目前還沒事嘛,你以前那么不待見許眠,我還以為你無所謂,這八字沒一撇呢,你先把自己嚇著了”
劉汝英帶著哭腔反駁,“跟諾諾和繼成比我是有點偏見,可不也養(yǎng)大了,而且還供她念大學,沈家這么好的條件,不也是我促成的我也沒你說的那么壞吧”
許斌說“我當然知道你不壞,陳年舊事就別提了,我看人家也沒說要怎么樣”
許繼成剛聽到這里,兜里揣著的手機驀然響了,一陣刺耳鈴聲打破客廳靜寂。
臥室內(nèi)的三人聽到動靜皆愣了,許諾先反應過來,率先從床上跳下來,“唰”一下拉開門,門外站著許繼成。
許繼成臉上并沒有多少尷尬,慢悠悠喝了一口溫水,側(cè)身往里面瞧了一眼,許斌坐在室內(nèi)矮腳小沙發(fā)上,劉汝英坐在床頭,一腳伸直,另一手攬著膝蓋,手里還拿著一團衛(wèi)生紙。
剛哭過的眼眶紅彤彤的,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
他清了清嗓子,提起聲音笑問“怎么了這是好端端的哭什么”
許諾臉上僵硬的神色緩了緩,“怎么了,你還好意思問,當然是因為你那點破事讓爸媽操心。”
許繼成顯然不信,他雖然人滾蛋,但不代表腦殘,有些話還是能聽出來子丑寅卯的,“別瞎說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怎么聽你們在討論許眠啊怎么著,我就說那丫頭也是個禍害精吧”
劉汝英臉上盡是疲憊,根本沒心情跟他胡扯,擺擺手說“沒你的事別瞎問,趕緊把門帶上該干什么干什么去?!?p> 許繼成挑起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還懶得瞎問,端著水杯扭身走了。
劉汝英松了口氣,支著額頭,任憑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劇痛。
許眠這邊,蔣夫人之事就這么翻篇,在許眠眼中不過是個比較平易近人的長輩。下午沈易似是很清閑,小憩過后沒去公司,幾個表弟在院子里打網(wǎng)球,缺一個人,沈易換了一身深色運動服加入戰(zhàn)局。
這幾日秋老虎作祟,中午破天荒的熱,許眠坐在草坪太陽傘下方乘涼,小表妹自制了兩杯珍珠奶茶,許眠慢悠悠咬著綠色吸管。
須臾沈易挽著袖子回來,額頭的汗珠明晃晃,擰開一瓶礦泉水,慢條斯理喝幾口,沒有再上場的意思。
他坐下,手臂往圓桌一搭,嘴角噙了笑,視線依舊投注網(wǎng)球場。視線很隨意,繼續(xù)盯著網(wǎng)球場,還不忘場外遙控網(wǎng)球場上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