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牢房里透進一絲絲微弱的月光,白色的窗簾在風(fēng)的吹動下?lián)u曳生姿,遠遠看去,還以為是白無常駕到呢……
大寨主面對著有窗子的墻壁,目光呆滯,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月亮,一言不發(fā)。
顧以墨徑直的走了過來,他讓所有的看守退了出去,拿鑰匙打開了牢門。
大寨主察覺到他進來了,長嘆了一口氣,說到:
“順王殿下,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顧以墨冷冷的笑了笑,說到:“我沒那么無聊,我來,只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大寨主一臉的不屑,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手銬腳鐐緩慢的走到他的面前。
他說到:“成王敗寇,要殺要剮你痛快一點,至于事情,我一件也不知道。”
顧以墨一臉的不相信,他問道:“鎮(zhèn)國大將軍之死,你不知道?”
大寨主不搭理他,說到:“什么將軍不將軍的,都是人,我又看不出來?!?p> 隨后,大寨主便轉(zhuǎn)身做到了凳子上,顧以墨也并沒有著急,而是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
“你……想死想活?”
大寨主一聽這話,眼神里充滿了驚訝,他問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放了我不成嗎?”
顧以墨淡淡的笑了笑,說到:“你和官府勾結(jié),做了這么多齷齪的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p> 大寨主說到:“什么事?”
他們兩個人四目相對,肆意妄為的風(fēng)都停住了腳步,他們倆由嚴肅變得越來越緩和,同時的笑了起來。
這笑聲打破了寂靜的黑夜,十分瘆人,多了幾分“恐懼?!?p> 大寨主又說到:“我闖蕩江湖多年,想炸我?你還嫩著呢……”
顧以墨不屑一顧的說到:“炸你?你……不配……”
大寨主攥緊了拳頭,壓制著心里的怒火,強行裝笑,說到:“配不配的,你不也站在這里了嗎?”
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充滿了試探,言語之間若是有點疏忽,那就是一個死了。
顧以墨湊近他,小聲地說到:“你油嘴滑舌的樣子,真讓人討厭,他也救不了你?!?p> 顧以墨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顧以墨說到:“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告訴我,前些日子,你們?yōu)槭裁匆獨㈡?zhèn)國大將軍?”
大寨主平淡無奇的說到:“我們是山匪,殺人截道不是常事嗎?”
顧以墨怒火中燒,吼道:“胡說八道!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朝廷官員嗎?”
大寨主一臉的不屑,盯著他的眼睛挑釁的說到:
“朝廷官員,我殺的又不止一個……”
不止一個?還有誰死在了他的手上?
顧以墨來之前已經(jīng)了解到,以前的涼州刺史,不是死了就是跑了,都是他的杰作。
可他?有這么大的實力?絕不可能……
顧以墨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便轉(zhuǎn)身離去,他臨走之時回過頭來看了看大寨主。
大寨主兩眼一瞇,悠哉悠哉的坐在凳子上,淡定自若的樣子仿佛一切與他無關(guān)一樣。
直面死亡,也能泰然自若,不是看淡了就是他確信自己不會死!
葉昕晨已經(jīng)等顧以墨許久了……
“咯吱”一聲,推門而入,葉昕晨說到:
“你可回來了,這個給你,是涼州刺史的信息,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有了?!?p> 顧以墨心神不寧的接過了信件,他并沒有打開看,而是坐在了椅子上。
葉昕晨見狀,問道:“今天和大寨主談的怎么樣?”
顧以墨說到:“關(guān)于舅舅之死他什么都沒說,不過言語之間,我覺得并不簡單?!?p> 并不簡單,顧以墨所言既指的是大寨主不簡單,也指的是涼州這座邊緣城市不簡單,它的水很深。
葉昕晨點點頭,說到:“你的事嘍!”
葉昕晨雖然表面上說是他的事情,這么多年了,他從來沒有放任顧以墨不管過。
這些話,顧以墨自動忽略就好了,顧以墨瞥眼一看,桌子上的這封信上或許有些有用的消息。
他打開了信,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葉昕晨看見他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他湊了過去。
葉昕晨為難的說到:“這個……你……我也幫不了你呀。”
顧以墨很生氣,但他更多的是震驚……
堂堂的鎮(zhèn)國大將軍,說殺就殺,目無王法,朝政腐敗到了這個地步。
德貴妃和丞相俞澤昊把持朝政,控制了不少的大臣,指使涼州刺史,利用山匪殺了舅舅……
顧以墨的腦子里、心里都有一把火在燃燒,別人卻絲毫看不出來異樣,也無法理解。
葉昕晨說到:“別沖動,安全為上,涼州就是突破口,要小心尋找證據(jù)?!?p> 顧以墨說到:“證據(jù)……往來信件恐怕早已經(jīng)被毀了?!?p> 葉昕晨說到:“沒錯,殺害將軍,茲事體大,涼州刺史不會因為一封信就動手的,一定還有別的。”
沒錯,別的東西……更確切的說是印章。
朝廷為每位官員都專門打造了兩枚印章,一枚是公印,專門用來處理公務(wù),另外一枚是私印……
兩枚印章都可以作為證據(jù)!
顧以墨想到了這里,他說到:“涼州刺史他不可能把印章放在明面上。”
葉昕晨思索了一會兒說到:“這么大的地方,找不太可能?!?p> 顧以墨說到:“找不到,那就讓他乖乖的交出來?!?p> 看著他的樣子,葉昕晨知道,他又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