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指點迷津
柳予安不知為何她對他的態(tài)度一落千丈,他左想右想都想不出什么結果來。
還是說,望舒的身邊有人給她偷偷的說他的閑話?
“舒妹妹,不知因為何事你對我有些許誤會,還是說我做錯了什么,你說,我改……”
望舒越說越厭煩“不必了,今日我便明確的告訴你,我們之間絕無可能,我們之間的婚事,我會找機會和祖母說清楚?!?p> 柳予安似是被驚到,轉而心中焦急萬分,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
她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不,絕對不可能,他從一開始處心積慮的接近望舒,示好,一切都費盡了他的心思。
現(xiàn)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快立下婚約的日子,他怎么可能放棄?
這到嘴的羊肉,怎么可能讓她飛走?
他很快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轉而緩和了語氣“舒兒,不要胡鬧,你我之間的感情,豈能輕易說放棄?”
“我只是通知你,并非與你商量。”
柳予安視線落在望舒的臉上,目光是那種無法言喻的毒辣,就好像要將她生生的活吞掉。
她將身子輕輕的靠在床榻上“柳公子,這里是我的閨房,你待在這里怕是不妥,若是被人看到,對你我的名聲都不好?!?p> “只怕這只是你的一廂情愿,望老夫人對我很是喜歡,怕是不一定會答應吧?!?p> 看著柳予安勢在必得的表情,讓望舒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
“那你我便走著瞧,看看祖母究竟寵愛我的多,還是喜歡你更多一些?!?p> 望舒笑著,嘴角勾起,帶著些許冷意、嘲笑。
柳予安冷哼一聲,隨后拽了袖子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后,望舒嘆了口氣,又開始憂愁了起來。
祖母那里確實是個問題……
若非柳予安做出了什么過分的大事,怕是不會同意她的。
想著想著,倒是忘記了屏風后面還站著個人。
南觀慢慢的走出來時,倒是給她嚇了一跳。
她拿起一個蘋果咬在嘴里的動作都僵了。
“你怎么在這?”
南觀像是看著傻子的目光投向她,沒有說話。
望舒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她用手輕輕的打了一下腦袋。
“再打就癡呆了?!?p> 望舒趁著南觀轉過身的功夫,背地里偷偷的朝他做了個鬼臉。
“方才你可是偷聽到了我說的話?”
南觀反問“一屏風之隔,你說呢?”
望舒癟了癟嘴,轉而眼珠一轉,湊到他的面前。
“你既然已經(jīng)了解了,那我想問你,我不喜歡柳予安,該怎么拒絕這門板上定釘?shù)幕槭??您智慧無邊,一定有辦法。”
南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任何事情都要尋找一個契機,如果現(xiàn)如今你沒有找到一個突破口,那么能做的,只有靜靜的等待?!?p> 等待?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興許再過一段時間就到了定婚約的日子,若非在這之前不做些什么,那么一切都已成定局了啊。”
南觀淡淡的看了一眼她“我說過了,等待一個契機。你怎么知道,到了訂婚那日,不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呢?若想讓效果達到最好,那么只能在最危險的逆風中轉變局勢?!?p> 望舒微微垂首,她認真的思考著,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沒有明白。
她再一次嘆氣。重活了一次,只認清了誰好誰壞。自己的智商倒是一點都沒有長進。
南觀看著她迷茫的樣子,搖了搖頭。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柳予安此次已經(jīng)知道你有了退婚的打算,為何不看看他接下來想要做什么,再做決定也不遲?!?p> 她似乎被提點到了點子上,瞬間恍然大悟。
南觀朝著望舒的腦袋就是一個彈指。
“知道你為什么腦子不靈活嗎?”
“為什……”
望舒下意識的回答,但是反應過來后,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整張小臉瞬間拉了下來,很是不高興。
但是又沒有那個膽子反駁。
南觀見她有火發(fā)不出的樣子,心里直想笑“因為你腹中無詩書。好好讀書,多寫字。用不了多久,也就幾百年吧,你就能趕上我了?!?p> 望舒的臉拉的更長了,朝著他,皮笑肉不笑的。
但是確實,南觀說的很對,讀書是必經(jīng)之路。
所以……當天晚上她便把栽花的木盒子下面的硯臺挖了出來……
她從練字開始,每天早上都起來先練習寫幾個大字才肯作罷。
“聽說了沒有,馮家出事了?!?p> 望舒正在窗邊看著書,聽到了門外的兩個小丫鬟正私下里八卦。她本不想聽,但是提到了馮家,卻不自主的細聽了起來。
只聽另一個小丫鬟吃驚的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據(jù)說前幾天馮大少爺馮儒斌被抬回府中后,大病了一場,沒過多久就死了。據(jù)說死的時候,一直在求饒,死不瞑目?!?p> 另一個小丫鬟皺著眉,搖了搖頭,直說“太慘了,真是太慘了。”
“不光如此,據(jù)說馮大少爺剛死,馮宅就傳出來鬧鬼,馮大少爺?shù)墓砘陻_的整個馮府都雞犬不寧,馮太太因為這件事已經(jīng)病重,性命垂危?!?p> “鬧鬼?竟有這種事?”
“是啊,不過,我聽別人說,這可不是僅僅鬧鬼這么簡單,有的人猜測馮家惹了大人物,被整了。”
望舒將思緒收回,腦中想著方才兩個小丫鬟所說的一切。
想到了南觀。
她們說的惹到大人物,是不是指的是南觀?
從很久以前開始她便猜測南觀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嶄露頭角,是他依靠自己的努力在軍營里獨自闖出的天下,還是因為他這個人在一開始就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勢力?
現(xiàn)在的他,是否是臥龍潛伏在望府?
望舒嘆了一口氣,將練好的字都疊在了一起,夾在了書中。
…………
此時的南觀,正在文淵閣中彈琴。
琴聲表面聽起來平緩悅耳,但實際上暗流涌動,與此刻他的心境來看,倒是別無二致。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窗邊,身形鬼魅般閃瞬到屋內(nèi)。那人在見到南觀時,跪在了他的面前。
“主人,馮家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好了。”
南觀見來人是洛言,便慢慢的收尾琴聲,撫平了琴弦。
他點了點頭,見洛言待在那里,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抬起頭問道“你還有什么事要說?”
洛言抿了抿嘴,經(jīng)過心里的掙扎,終于還是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