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信。
這個不問自來的客人,竟然就是帝國官員,施信大人。
當他出現(xiàn)在門口之時,別說俞亮父子和張淼琴了,就連方健也是稍稍吃了一驚。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么施信會那么空閑。
跟著自己去了一趟外公家也就罷了,現(xiàn)在又來到了俞亮家。
莫非,他是在準備家訪?打算把三位入選者的家里,全部拜訪一遍。
施信進來之后,面帶微笑,對于方健和張淼琴的在場,沒有絲毫的意外。
“阿亮,這位是……”俞樂納悶的問道。
施信微笑著搶先道:“俞樂先生,我是學校的老師,負責與外校聯(lián)系等雜亂事物?!?p> 方健嘴角一撇,這個介紹,有點貨啊。
但最好還要加一個決定權,才能將他與普通帝國人區(qū)分開來。
俞樂怔了一下,大笑道:“原來是老師啊,歡迎歡迎,來來來,不嫌棄的話,一起吃點?!?p> 俞亮張口結舌,正要說話,方健卻是輕輕的碰了他一下,微微搖頭。
俞叔叔肯定不能理解,施信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但這樣正好,如果讓俞叔叔知道,這位的真實身份,那么今天晚上的這頓飯,也就不用吃了。因為方健可以想象,俞叔叔會變得怎樣的束手束腳了。
張淼琴目光閃爍,她只是起身,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施老師”,然后就坐了下來,整個人表現(xiàn)的好似一個全然無害的乖乖女。
既然施信想要隱瞞身份,張淼琴就絕對不會揭穿。不管施信大人打算干什么,都不是她能摻和的。
只是,在她的心中愈發(fā)的認定了一件事情。
這個俞亮,絕對,絕對,絕對的非比尋常!
俞樂熱情洋溢的招待著眾人,他為人豪爽,頗有一股子的江湖氣息。但正因為如此,所以有些大大咧咧,并未看出飯桌上的三個小孩子有些拘束。
其實,以施信對方健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來說,方健本不應該有什么拘束感的。
但這里不是還有著一個張淼琴嘛。
方健可不想讓這個聰明的姑娘看出點什么,所以他的表現(xiàn)和俞亮相差無幾。
很快的,晚飯結束,施信拉著俞亮扯了一會兒,叮囑他前往帝國,一定要努力上進,不要辜負了學校的一片栽培之意。
俞樂父子兩人連連點頭,如果不是確切的知道,以及肯定施信的身份,怕是真的要被他這個態(tài)度給忽悠進去。以為他是學校派出來的,專門負責和帝國溝通的老師呢。
施信從懷里取出了一張卡,放在了桌子上。
“俞老哥,這是學校給予俞亮同學的獎學金,里面是一點帝國幣。這是給俞樂同學在帝國的基本花費,請你收下吧。”
“哎呦,這怎么好意思啊?!庇針房谥型妻o著,但手上卻是毫不猶豫的將卡收了起來。
施信微微一笑,起身告辭。
在門口的時候,施信像是想起了什么事,道:“俞亮,明天記得來學校找我,要抓緊時間開頂了?!?p> “是,施……老師。”
回到家里,俞樂笑呵呵的道:“阿亮,你的這個老師為人很不錯,對你挺照顧的?!?p> 確實,今天施信的注意力,基本上就是在俞亮的身上。
反倒是方健和張淼琴,被他有意無意的忽略了,只是與他們說了幾句話而已。
張淼琴深深的看了眼俞亮,然后也是告辭離開。
一位女生,能夠應邀來家里吃飯,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當然,如果俞亮不是也獲得了前往帝國的三個人選之一的名額,張淼琴是絕對不可能降尊紆貴的過來的。
離開了小區(qū),張淼琴上了一輛豪華車輛。
然后,她打開了面前的文件,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然僅有半天的時間,但張家的信息網絡和人脈卻已經發(fā)揮出了極大的能力,將方健和俞亮的表面信息查了個底朝天。
其中,讓張淼琴最為驚訝的。
就是方健的身世了。
方健,竟然是梁家的私生子。
看著名單上的那個名字,張淼琴覺得有些刺眼。
“梁家,竟然是梁家的……你確定,他就是那個人?”
“是,就是那位的兒子?!?p> 張淼琴繼續(xù)看了下去。
施信大人,竟然親自拜訪過梁家。
那是一場光明正大的行動,在施信拜訪梁家的那一日,也不知道牽動了城市中多少人的心。
“小姐,梁家雖然沒有到處宣揚,但是據(jù)說施信大人之所以拜訪梁家,也是因為方健的原因?!币晃豁毎l(fā)皆白的老者在車上緩緩低頭說道。
張淼琴沉默片刻,道:“方健和俞亮是好朋友?”
“是,極好的朋友。”
“那么你們的推斷是什么?!?p> “這方健有古怪,不知為何,竟然被施信大人看中了。所以,施信大人是看在方健的面子上,這才大張旗鼓的趕往梁家?!?p> 張淼琴沉吟著。
老人繼續(xù)道:“小姐,這方健的父親是一個流浪歌手,但我們查詢了過往記錄,卻沒有此人的出入境登記?!?p> 張淼琴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了。
“你是說,方健的父親?”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我們實在想不出緣故了?!?p> 張淼琴輕嘆了一聲,道:“你知道我在俞亮的家里,看到誰了么?”
老人一怔,道:“不知道。”
“施信大人。”
“施……”老人的眼睛都瞪圓了,道:“怎么可能?我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施信大人的行蹤啊?!?p> 張淼琴幽幽的道:“如果施信大人不想讓人看到的話,你覺得,費城里有多少人能夠找到他?”
老人咽了口唾液,說不出話來了。
張家雖然也是頂尖的地頭蛇之一。
可是,在人家施信大人的眼中,并不會比恒家強多少。想要瞞著他們,以帝國人的手段和實力,其實很容易。
張淼琴轉頭,目光凝視著車窗,那上面若隱若現(xiàn)著一張絕美的臉龐。
“你說,一個是大張旗鼓的拜訪,而另一個卻是無聲無息的魚龍白服。那么,究竟誰,才是更重要的那一個呢?”
老人沉默片刻,深深的低下了頭,道:“小姐高見?!?p> …………
…………
方健打開車門,剛剛走進去,就嚇得“嗖”的一聲跳了出來。
因為他的眼角突然瞥到,車里有著一道人影。
黑不溜秋的,突然看到自己的車上坐著一個人,正常人都會嚇一跳的吧。
“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方健的面孔隱隱發(fā)黑。
還好自己沒有心臟病。
但是,如果多來這么幾次,怕是沒有也不成了。
“進來。”后座上的那人沉聲道。
方健一邊在心中腹誹,一邊鉆入了車內。
果然,后排上的那個人正是施信。
黑夜里,他的臉色朦朧一片,整個人都像是融入了這片黑色之中。
“施老師?!狈浇】嘈χ溃澳椅?,有事么?”
施信饒有興趣的看著方健,道:“你的膽量,不是很大嘛。”
方健呵呵一笑,沉默不語。
人嚇人,嚇死人,這個道理難道你就不知道么?
也就是現(xiàn)在方健確信,自己肯定搞不過他。
否則的話……
施信緩緩的道:“方健,我知道你不想出風頭,成為最特殊的那個人,對么?”
方健輕輕點頭,道:“是。”
“那么,我今晚上為什么過來,你應該明白?!?p> 方健真心實意的道:“謝謝?!?p> “不必客氣?!笔┬盼⑿χ?,“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來做決定?!?p> “什么事?”
“明天,我將主持俞亮的開頂儀式。”施信凝視著方健,道:“我想知道,你是打算讓我給他開頂,還是你親自上手。”
“我……上手?”
“是的,你是自然修士,如果你親自主持開頂儀式,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但是由我主持的話,成功率只有一半。”
方健的心中微動,道:“我要怎么做?”
“我會給俞亮服用藥物,讓他體內產生能量,你需要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修行路線,引導他體內的能量完成一周天的運轉?!?p> 方健眨著眼睛,聽起來似乎很簡單。
但他畢竟從未上手過,心中有著一絲疑慮。
“施老師,您希望我主持么?”
施信緩緩的道:“每一位自然修士,他的一生都會有大量的追隨者。而這些追隨者中的大多數(shù),都是由自然修士親手主持開頂儀式的?!?p> 方健訝然抬頭,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知曉。
施信望著方健,正色道:“俞亮,他是你計劃中的班底么?”
方健想了想,再一次真心誠意的道:“是,謝謝施老師?!?p> 施信點了點頭,點了點駕駛室,道:“走吧,送我回領事館。”
方健環(huán)目一圈,沒有在附近找到任何帝國標識的車輛。但是他知道,如果身后的這位愿意,那么這兒隨時都會被各種豪車淹沒。
汽車發(fā)動,朝著帝國領事館開去。
“方健啊?!?p> “什么?”
“張淼琴那女娃,雖然不怎么聰明,但卻是一個修煉天才。而且,她善于歸納總結,是一個很好的秘書人選?!?p> 方健一邊開著車,一邊眨著眼。
您和我說這個干什么?
難道,這是您給我挑選的一個班底么。
謝謝您的好意了,可是我特么真的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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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天白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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