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鈴拉住小桃就是不讓她去,“你非去找他們干嘛?兩個大活人,還能丟了是怎的!”
“哎呀!你抓著我干嘛?!”小桃心急如焚地掰她的手,當(dāng)然不是急他們兩個會丟,而是急丁小鈴的猜測。她常年走南闖北,見過的人事都多,說不定她的感覺是真的。
可……這怎么了得呀!
小桃急得六神無主,都想給劉奉和路緣緣寫信告知了,又怕主子一時蒙了眼,又不能瞎說話亂揣測背叛主子,此時天人交戰(zhàn)的,腦子都快炸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個溫和的聲音將她從矛盾中暫時解救了出來,“……小桃?你們在逛夜市么?你家掌柜的呢?怎么沒在一起?”
“賈大人!”
小桃忙打招呼,一邊想著怎么回答賈真這三連問,若是說實話,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雖是沒做什么,但也恐怕引起誤會,只得心虛道,“……是,我們是在逛夜市?!?p> 另外兩個問題干脆忽略了。
丁小鈴在一邊不懷好意地賊笑,多少有點猥瑣。
賈真一臉莫名其妙,“哦,你家掌柜的在茶樓么?我正要去茶樓找她商議一下乞巧節(jié)做活動的事?!?p> “呃,那個,我家主子,嗯……”小桃不會撒謊,此時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賈真更覺不對,正要再問話,丁小鈴陰陽怪氣道,“嘿喲,賈大人,我家掌柜的確實是厲害,不過你是不是忘了她也是一個女人了?你這大晚上的來找掌柜的談事,不妥罷?”
“呼……”別管說的是不是人話,好歹把話截過去了,小桃感激地看了一眼丁小鈴——這廝也不是一無是處。
“啊……”
賈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丁姑娘說得有道理,怪我思慮不周,白日里公務(wù)纏身,晚上又處理了一個突發(fā)事件,才脫開身……看著外頭還挺涼快,便出來走走,不知怎么,就走到這里來了,于是想著干脆商量一下活動事宜。”
瞧瞧,這話說得多受聽——出來走走,腳就不聽使喚地來找劉執(zhí)了,暗示心里對劉執(zhí)的思念不可控制??!再配上賈大人那張無辜的俊臉,小桃思忖著,要是主子聽到了,會不會有點兒動心?
丁小鈴笑嘻嘻道,“賈大人白天辦公,傍晚辦公,晚上散個步還要辦公,著實是公務(wù)狂人了,體力也驚人……我們掌柜的忙了一天了卻得休息?!?p> “……”賈真一臉純善,被丁小鈴嗆得說不出話的樣子還挺惹人同情。
但賈真顯然不可能真被丁小鈴嗆得說不出話,開什么玩笑,那可是京城第一才子!
小桃看不出來,丁小鈴卻能看出來,心想賈真可真是會扮豬吃老虎,說到底不如李三實在!不過這個東西就看不同人怎么看了,換個角度講,也可以說李三傻直,賈真聰明有心眼。
她一瞥,余光看見劉執(zhí)和李三這時已經(jīng)趕了上來。
“賈真?你在這兒干什么呢?”劉執(zhí)很驚訝地看著他。
賈真看她和李三一起,還拎著大包小包的,目光微沉,看了一眼李三,轉(zhuǎn)而又露出一臉笑意,“清清,我本想去找你談?wù)勂蚯晒?jié)活動的事,經(jīng)丁姑娘一提醒,也覺得不該這么晚打擾你休息,這就打算回去了。”
“休息”兩字他咬得稍重,耳朵不聾的應(yīng)該都能聽出來不對,可他的神情又不像有什么問題。
……賈真這是在吃醋?劉執(zhí)沒答話,靜靜看了他一眼。
賈真則是一臉的不知所措,好像又回到她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雖然賈真處理事情的時候井井有條又反應(yīng)極快,但除了公務(wù)之外的事,好像都有點慢半拍的樣子。
有時候連劉執(zhí)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就是如此。
“夏日夜長,哪能這么早休息,乞巧節(jié)也開始幾天了,須得盡早推出惠民活動?!眲?zhí)做了個手勢,示意賈真跟她一起回去。
賈真便笑了,他這一笑如漾開一池春水,引起好幾位過路少女的目光流連,小桃都覺得被晃了眼,跟丁小鈴嘀咕,“……你說賈大人怎么長得這么俊,我看不只是京城第一才子,還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呢!”
丁小鈴賊兮兮的,“怎么,不想要寧都了?”
“去!”
小桃白了她一眼,“我只是從旁觀者角度陳述一個事實罷了,感情跟丑俊有什么關(guān)系?莫非你看見一個俊的就撲上去?”
“那不能,我只撲有錢的?!?p> “狗改不了吃屎!”小桃無語望天。
俊到人神共憤的賈真還不知道又惹了桃花債,這時方?jīng)_李三點頭寒暄,“李掌柜出夜市了?!?p> 不知怎么,燈光的映襯下,賈真的臉?biāo)坪醺裢夂每矗痔砹藥追址諊?,李三也光顧著看賈真的俊臉了,恍然回神,“……哦哦,是啊是啊!”
“清清,你到底是女孩子,別做這種粗活。”賈真貼心地接過劉執(zhí)手中的盆盆罐罐,劉執(zhí)沒有拒絕。
在回茶樓的路上,賈真就和劉執(zhí)談起乞巧節(jié)官府惠民政策,補貼優(yōu)惠券的事來,小桃和丁小鈴一刻不停悄悄打嘴仗,就李三顯得有點兒多余。
丁小鈴看他神情有點落寞,湊過去幸災(zāi)樂禍道,“怎么,才疏學(xué)淺,插不上話了?李三,可不是我不幫你,你也得爭氣呀!”
李三瞪她一眼。
丁小鈴還不消停,“劉掌柜家世肯定不一般,你想啊,都能和賈真定親,起碼得門當(dāng)戶對罷?別告訴我到現(xiàn)在你還沒看出來,她家在京城肯定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出來做買賣不過是玩玩罷了!”
“那又怎樣?”李三無精打采地瞥了她一眼。
“怎樣?你傻呀?還問我!”
丁小鈴一臉看蠢豬的神情,“這樣的人物,對你有意,你還不趕緊傍上,等啥呢?”
“先前你不是還罵我想吃軟飯癡心妄想么?”李三一攤手。
“哎呀你……此一時彼一時嘛!”丁小鈴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也有點心虛臉紅。那時候她是自己想跟李三才這么說的,后來她發(fā)現(xiàn)李三根本沒錢,就沒興趣了。
“再說,你哪只眼睛看到劉掌柜對我有意了?”
李三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你是不是瘋了?我能和賈真比?”
“那你當(dāng)然是比不上?!?p> 丁小鈴倒是一點也不安慰人,直截了當(dāng)?shù)?,“但是架不住劉掌柜瞎呀!?p> “嘶——”李三作勢要揍她。
丁小鈴忙道,“哎呀說真的,你加把勁,雖比不上賈真,總有讓劉掌柜欣賞的地方么!就算不成,將來好處也是少不了的!你要有信心,不是還有我助攻呢么!”
李三對丁小鈴的道德底線之低很是鄙視,“……你為啥要這么做?”
“自己發(fā)達不了,兄弟發(fā)達也是極好的,到時候你總不會不管我罷?怎么也得拉拔拉拔!”
“誰跟你是兄弟?我憑什么管你?”
“嘿——從咱倆娘這塊兒論,你就是我大哥!我有瓷碗為證,咋的,你要違背你娘的意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