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

妖修陳北天

第十章 分道揚鑣初入小鎮(zhèn)

妖修陳北天 小小清船 7549 2021-08-05 18:00:00

  趙大川家中,那五具暴雪山莊弟子的尸身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眼里盡是不甘和痛苦。

  房間里的空氣如同凝結一般,異常壓抑,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燈火明亮,照出趙大川一家人的忙碌身影,都在收拾行李,為了逃出魔掌,他們不得不舉家逃離。

  這個時候,陳北天沖趙靈靈說道:“事不宜遲,咱們開始吧,一會兒你還得趕路?!?p>  趙靈靈點點頭,靠近到陳北天面前,微微抬頭,臉色有些緊張,兩只手都不知該放在何處,只能僵硬地貼在身體兩側。

  陳北天輕輕一笑,柔聲道:“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會教太難的東西?!?p>  趙靈靈如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陳北天正色道:“你用心體察一番,看看能不能引導靈氣的流動?”

  趙靈靈便去嘗試一番,然后點頭說道:“能。”

  陳北天一臉滿意,接著說道:“如果只能探查靈氣,還不足以稱為修士,必須還得學會將其煉化入體才行,到了這一步,后面還得學會感召天地元素進行法門引導……修士之路,如同攀登山岳,走上一個臺階,又是一個臺階,永無止境?!?p>  趙靈靈聽不太懂,但還是專心聽著,努力記下每一個字。

  陳北天察覺到趙靈靈臉上的迷茫,愣了一下,然后自嘲一笑,剛才的話說的有些高遠了,對方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孩子,聽了之后懵懵懂懂也是理所當然。

  陳北天思索了一下,便繼續(xù)說道:“無論做任何事情,只有打下夯實的基礎,才能不斷進步和成功,就像建房一般,不打好地基,起樓再高也只會是危樓,根本經不住考驗。修士之路也是如此,煉化靈氣是最基本的東西,但也是最重要的東西,只可惜許多修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此走了不少彎路,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希望你能避開這個錯誤。”

  趙靈靈點點頭,“北天哥哥,這個我是知曉的!村里那座學堂的教書先生曾教過我寫字,他說不先把橫豎撇捺點折這些筆畫給練好,否則就別想寫出像樣的字?!?p>  陳北天眉毛微微一挑,“對的,就是這個道理。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p>  趙靈靈一臉認真,虛心說道:“我記住了!”

  陳北天嘴角一牽,笑著說道:“靈靈,我不如你。我在像你這么小的時候,根本聽不得別人的大道理,全都左耳進右耳出,后來才吃了不少虧,走了不少彎路?!?p>  趙靈靈也笑,感覺跟陳北天的距離拉近許多,也就逐漸不再拘謹。

  一旁收拾干糧的趙大川一臉驚嘆,俯身在婦人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孩子怎么如此成熟,感覺比我們還活得通透,根本不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反而像個飽經滄桑的大人似的?!?p>  婦人點點頭,深以為然,若是別的孩子說出那些話,肯定只是故作高深,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她反而覺得他是親身經歷過的。

  這孩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陳北天說道:“我且告訴你煉化靈氣的秘訣,你好好學,將來一定會受益匪淺。”

  “來,你先專心一致,時刻感知靈氣,然后嘗試著一點一點將靈氣牽引過來?!?p>  說完之后,陳北天用鼓勵的眼光看著趙靈靈。

  趙靈靈愣了愣,有些膽怯,爾后胸膛一起一伏,深呼吸一口,人生中第一次嘗試將靈氣煉化入體。

  一段時間內,那些充斥在天地之間的靈氣慢慢向趙靈靈靠近,但又很快飄散而去,完全無跡可尋,趙靈靈好半天都無所進展,旁邊又有陳北天殷切的眼神,無形之中,身上承擔著沉重壓力,心里很快就慌張起來,不停去嘗試牽引靈氣,只可惜一直是無濟于事。

  這樣一來,她越著急,也就越沒有用,逐漸形成了惡性循環(huán),額頭上不斷冒出大滴汗珠,順著臉龐流下,如同淋雨一般。

  趙靈靈一臉失落,低聲說道:“北天哥哥,靈氣流動速度太快了,我雖能牽引,但是無法堅持太久?!?p>  陳北天眉頭一皺,輕聲安撫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須放松心態(tài),做到牽引靈氣就如呼吸一般平常?!?p>  “對了,還有記住一點,不要一開始就猛烈牽引,而是細水長流,一點一點來?!?p>  趙靈靈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重新打起精神,一臉認真。

  隨后,便看到趙靈靈一點就通,逐漸找到了竅門,筆直站在原地,頭頂上方開始有幾絲微不可察的靈氣徐徐飄入她體中,速度極快,幾乎就是瞬息之間,但是陳北天能夠敏銳察覺到,不由松了一口氣。

  一絲靈氣,兩絲靈氣……千萬絲靈氣。

  靈氣開始連綿不絕注入趙靈靈體內。

  每一絲靈氣乍一看并不起眼,但是等到數量倍增之后,規(guī)模頗為浩蕩,好比雨線,一條雨線毫不起眼,可若是有千萬條雨線接連落下,便是一場瓢潑暴雨!

  趙靈靈瞪大眼睛,喜出望外,“成功了?”

  陳北天笑瞇瞇地看著她,點點頭。

  趙靈靈樂不可支,臉上笑靨如花。

  陳北天想了想,說道:“不少修士煉化靈氣,就如餓漢充饑,顧不得細嚼慢咽,只求兩個字,快和多,巴不得用最少的時間去牽引最多的靈氣,反而得不償失,煉化靈氣的速度不快反慢,你可知道為何?”

  趙靈靈搖搖頭,“不知?!?p>  “道理很簡單,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好比用杯子去接水,那水慢慢流下來,等接滿了一杯再接一杯,循序漸進,速度雖然慢,但也能接上不少水??扇羰悄撬剂鞑幌ⅲ侄嘤旨?,用杯子去接,以為很快就能接滿,然而事實截然相反,杯子里其實很難接滿水,因為水流太大,總要將杯子里的水給沖刷出來。”

  “每一位修士體內的靈海規(guī)模各不相同,煉化靈氣的速度不一,不分青紅皂白就去大量牽引靈氣,若是靈海裝不下牽引而來的靈氣,那煉化靈氣只會是適得其反,靈海滿溢,靈氣泄露,若是再倒霉些,便是有跌境的危險?!?p>  陳北天說完,便就停了下來,留出時間讓趙靈靈細細琢磨。

  過了一會兒,趙靈靈便說道:“修士煉化靈氣,沒有統一標準,因人而異,求穩(wěn)不求快,求好不求多。北天哥哥,我這樣理解對嗎?”

  陳北天滿臉欣慰,微微點頭。

  卻是心中驚嘆,這孩子長有武妃相便就罷了,心智也是如此聰慧,今后的九州天下,恐怕要迎來一位絕世修士的冉冉升起。

  趙靈靈看著陳北天,好奇問道:“北天哥哥,你看起來沒比我大多少,怎么懂這么多,你有師父嗎?”

  陳北天遲疑了一下,笑著說道:“你北天哥哥我天賦了得,之所以這么厲害,全靠自學成才?!?p>  趙靈靈撇了撇嘴,“我才不信。”

  陳北天笑了笑,思緒翻飛,自他千年之前成為修士以來,便是修野狐禪,不曾拜師學藝,也不投身任何修士門派,從來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磕磕絆絆摔了不少跟頭,也曾被人欺負和輕視,耳朵里盡是鄙夷聲和譏諷聲,只是后來他逐漸變得厲害起來,不斷破境變強,那些難聽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如今轉生為蟻,以妖修身份重走修士之路,此時此刻雖說只是區(qū)區(qū)通神大乘境而已,但陳北天心境與以前相比大為不同,不必憂心是否能夠破境,更像是栽下一顆花種,施肥澆水,靜待發(fā)芽以及綻放。

  陳北天教完趙靈靈之后,快步走出屋外,探查周圍的一舉一動,以防暴雪山莊突然來襲。

  很快,趙大川一家四口接連走出家門,深深地看了一眼住了許久的屋子,臉上表情充滿了失落和悲哀,因為他們知曉,此次遠走他鄉(xiāng),恐怕就是一輩子,再也不會回來。

  這個時候,陳北天悄悄將一個錦囊塞在趙靈靈手中,囑咐她走出村子之后,再轉交給爹娘。

  “這里再也不是我們的家?!壁w大川沉重地說道,手里舉著火把,用力一丟,便將自家屋子點燃。

  火焰一躥而起,開始肆虐,迅速燒燃了整個屋子。

  趙大川對陳北天說道:“北天,你接下來是去蜀州對吧?正好我們順路,要不跟我們一起?”

  陳北天搖搖頭,“我有點事要辦,可能要耽誤一點時間,就不跟你們一塊走了?!?p>  趙大川用力拍了拍陳北天的肩膀,頗有些感觸地說道:“九州太大了,此次離別,也不知還有沒有再相見的可能,能與你遇見,是我們一家人此生最大的福氣,謝謝。”

  陳北天露出燦爛笑容,“有緣千里來相會,祝你們一帆風順?!?p>  隨后,陳北天默默站在江邊,注視趙大川一家人離去。

  趙靈靈本來已經走出十幾米,忽然轉身,接著向陳北天跑來,對他說了一些話。

  然后,趙靈靈讓陳北天蹲下,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還沒等陳北天反應過來,趙靈靈已經轉身跑開。

  這是被小姑娘偷吻了?

  陳北天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半天沒反應過來。

  “北天哥哥,我對你一見如故生萬千歡喜心。我如今十四,等我長大之后,若是你還未婚娶,我一定會來找你,到時候你可別忘了我!”

  陳北天回想起剛才趙靈靈對自己悄悄說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并沒有將這番話語當真,只認為她是童言無忌罷了。

  畢竟他與她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若要說一見鐘情,那便是天底下第一不靠譜的事情。

  趙大川一家四口的身影很快消融在黑夜之中,陳北天之前問過青龍鎮(zhèn)所在的方向,便也走入黑夜之中,朝青龍鎮(zhèn)走去。

  這個時候,趙大川家房子熊熊燃燒,火光沖天而起,將四周照得如同白晝,附近不少村民發(fā)現之后,全都舉著水盆沖了出來,一時之間,趙家村變得熱鬧非凡。

  等到趙大川一家走出村子之后,依然還能隱隱瞧見遠處的火光,而這個時候,趙靈靈想起了陳北天的囑托,將錦囊遞給爹娘。

  趙大川打開一看,里面赫然裝著一顆粉色靈石、十顆黑色靈石。

  頓時之間,趙大川熱淚盈眶,輕聲念道:“真是個好人啊?!?p>  幾十年后,西北涼州有位富家翁,善良友善,經常接濟附近的窮人,在當地人人皆是尊崇頌揚,而他有一個名聲顯赫的修士女兒,在昆侖宮中潛心修煉,更是被視作近些年來最為奪目的天才修士。

  這樣一位身份尊貴的老人身上,始終掛著一個錦囊袋子,上面的金邊和花紋都已經黯淡和掉落,看起來非常破舊,可這位富家翁一直將其視作珍寶,據說里面裝著一顆粉色靈石、十顆黑色靈石。

  同樣是幾十年后,位于九州西北端的涼州,有座冰雪常年不化的昆侖山,山巔有座昆侖宮,位屬天字號修士門派。

  此門派中有位十幾歲才入宮的女修士,容貌傾城,天賦異稟,一步步成長為昆侖宮千百年以來最為耀眼的存在,更是被稱作九州天才修士,久負盛名。

  可就是這樣一位修士,某天卻是決意下山,不惜與昆侖宮所有師尊和長老為敵,奮戰(zhàn)一場之后,最終大獲全勝,悍然離宮,震動九州。

  而她離開昆侖宮的原因非常簡單,卻又是極其令人費解,她要去找一個與她在十四歲時就曾見過一面的妖修。

  ——————————————————————————

  青龍鎮(zhèn)。

  寬廣的蒼水江從鎮(zhèn)中心穿流而過,將青龍鎮(zhèn)分成了東西兩半,兩邊的百姓靠著一座石橋走動聯系。

  今日趕集,一派熱鬧景象。

  位于西鎮(zhèn)的主干道上,兩旁有著各種各樣的店鋪,不斷有人進進出出,路上更是人聲鼎沸,有圈出一塊空地耍雜技的藝人,引得不少人圍觀喝彩,也有南來的北往的販夫走卒站在街邊,不停向路人呼喊叫賣,道路上更是車水馬龍。

  陳北天走在路上,一臉欣喜,仿佛才通人事的孩子,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看得眼花繚亂,根本看不過來,恨不得多生幾雙眼睛才好。

  一直看了許久,直到他走到江水岸畔,耳朵里才變得清靜下來,岸邊栽種著一排柳樹,微風吹拂,便是千萬條綠絲絳翩翩起舞,路上有著三三兩兩過往的路人,個個行色匆匆,紛紛往繁華街區(qū)走去。

  陳北天心中愜意,嘴里喃喃自語道:“以前嫌棄這些聲音聒噪,如今聽來,也多了幾分悅耳?!?p>  這個時候,一位模樣惹人憐愛的少女雙手握著一根草木棒子從遠處走來,棒子頂端扎滿了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這草木棒子足有少女身高的三倍長,而少女又看著嬌弱無比,讓人暗暗擔心會不會被草木棒子給壓倒。

  “糖葫蘆可甜了,來一串吧!”

  少女用嬌滴滴的聲音喊道。

  只可惜長得可愛并不能讓她的生意變得紅火,一連喊了好幾聲,走了幾十米米,也沒人買,只有幾個路人瞥了一眼,然后匆匆離去。

  陳北天見到這一幕,想了想,便決定買上一串,畢竟修行了千年,早就忘了糖葫蘆什么味道,絕對不是因為小女孩出落得水靈,看著極為討喜。

  卻沒想到,前方有人捷足先登,搶在他前面買糖葫蘆,那是一個身形曼妙的年輕女子,穿著一身珍珠白金絲邊祥云花紋衣裳,腳踩一雙青色繡花鴛鴦鞋,長發(fā)盤起,插著一根翠綠色發(fā)簪,僅是看著背影,便覺得氣質不俗。

  “什么,你這糖葫蘆是用靈石做的嗎?怎么這么貴!”

  陳北天剛一靠近,便聽見那位背影動人的女子大聲驚呼。

  女子嘴里已經咬下一顆糖葫蘆,還未完全咀嚼,只是塞在左邊臉蛋,看著極為嬌俏可愛。

  陳北天默不作聲,看了這位年輕女子好幾眼,臉色一驚,然后很快變得平靜。

  賣糖葫蘆的小女孩怯生生說道:“這糖葫蘆就是一串五十顆白靈石,你都已經動嘴吃了,無論如何都得付錢?!?p>  “不可能,老娘還真就不信邪了,上次我吃糖葫蘆,人家才賣三顆白靈石,你卻要五十白靈石,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我說你這小姑娘,看著乖巧,居然學人家坑蒙拐騙!”

  小女孩幾乎要哭了,低聲下氣地說道:“姐姐,你快別說了,趕緊付錢吧,別把他們給招惹過來?!?p>  “他們?他們是誰?”

  陳北天聽到這里,心中恍然大悟,便抬頭望了四周一圈,果然發(fā)現有三四名大漢快步往這邊走來,看樣子來者不善。

  一個相當低下的騙局,先是利用小女孩的柔弱外表來吸引買家,然后趁機賣出高價,若是不肯付款,那些暗中觀察的家伙便立馬會出面。

  怪不得一路上都不見有人買糖葫蘆,恐怕都知道會被痛宰一頓。

  小女孩回頭望了一眼,帶著哭腔說道:“姐姐,你快給我錢,免得招惹麻煩?!?p>  “不給不給,就是不給,我倒要看看會招惹什么麻煩!”

  女子一臉不悅,隨后將心中怒火發(fā)泄在手里的糖葫蘆上,只見她張開嘴巴,將簽子上的糖葫蘆全都塞進嘴里,滿滿當當的,活像一只塞滿松子的小松鼠。

  隨后,女子絲毫不顧及自身形象,只見她牙齒瘋狂咀嚼,很快就把口中的糖葫蘆一股腦吞進肚子里。

  陳北天站在一旁,都給看呆了,還真沒見過這般彪悍女子。

  “怎的,你吃東西不想給錢?”

  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走上前來,用兇惡的眼神盯著年輕女子看。

  女子一點也不害怕,反而伸長脖子,不卑不亢地說道:“不是不給,只是這糖葫蘆的價錢太離譜了,簡直就是漫天要價,本小姐才不愿意像只肥羊被人宰!”

  大漢怒道:“你吃的糖葫蘆一直以來都是賣這個價錢,誰叫你不打聽清楚就亂吃,啥也別說,給錢就行!”

  女子反唇相譏道:“你好不講道理!”

  熟料大漢冷笑一聲,指著旁邊接連趕來的其他同伙說道:“看見沒有,我們都是一伙的,你再不給錢,指定沒你好果子吃!”

  女子輕蔑一笑,針鋒相對,“人多了不起啊?光天化日之下,我看你們能把我怎么著!”

  那位賣糖葫蘆的小女子始終低著頭,唯唯諾諾,并不敢插嘴,而一旁的幾位大人則是互相對視一眼,眼里閃出兇光。

  附近也有不少路人,聽見嘈鬧之后,為之側目,只是始終沒人愿意出手,尤其是看到幾位身形健碩的男人圍上來之后,搖搖頭,更不敢多管閑事。

  陳北天本來早已離開,并不打算蹚這攤渾水,但是卻發(fā)現這年輕女子有些一根筋,好像分不清局勢,對方人多勢眾,稍微有點腦子的,恐怕都會選擇花錢消災,而這女子不一樣,非但不息事寧人,還要出言激怒對方。

  忽然之間,陳北天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轉身又走了回去,心中暗想,這女子長得倒是挺俏麗,就是腦袋不太好使。

  “五十白靈石我?guī)退读??!标惐碧旄呗暤馈?p>  那女子一驚,看了陳北天好幾眼,不高興道:“你誰?。课也徽J識你?!?p>  陳北天一聽,肺頓時都快要氣炸了,這娘們莫非是個傻子,真就好壞不分,出手幫她,連句謝謝都不說?

  大丈夫能屈能伸,陳北天忍了下來,將靈石遞給一位大漢之后,示意對方趕緊離開。

  也許都覺得這名女子的思維不太符合常人標準,幾位大漢拿了錢也不再追究什么,拽著賣糖葫蘆的小姑娘就往前方走去,速度很快,最后一溜煙閃進一條巷子里,徹底沒了蹤影。

  “給我站住,別走!”年輕女子一臉著急。

  陳北天無奈一笑,站在女子身前,伸手將她攔住,不讓她追上去。

  陳北天見風波平息,也就放下心來,掃了一眼這名女子,然后往青龍鎮(zhèn)的石橋走去。

  那年輕女子望著陳北天的背影,想了想,跟了上去。

  女子迅速跑到陳北天身旁,急聲說道:“喂,好心人,你家在哪,等我有了錢,再去你家還你!”

  陳北天一愣,然后噗嗤一聲笑出來,“我說你剛才為什么不愿意付錢,原來只是因為沒錢?!?p>  女子臉色瞬間大窘,嬌嗔道:“誰說我沒錢,只是不夠而已。誰知道那糖葫蘆居然要賣五十顆白靈石,我錢袋里就只有十顆白靈石。不對,這不是我的錯,是他們的錯!”

  陳北天笑了笑,“那你也不能激怒他們,好聲好氣跟他們談談,沒準他們就會放你一馬?!?p>  女子用力一揮粉拳,“我可不怕他們哦!太可恨了,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陳北天望了一眼在身旁憤憤不平的女子,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女子突然想起什么,低聲對陳北天說道:“剛才實在不好意思,你幫了我,我還對你發(fā)火,主要是我剛才氣昏頭了,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要往心里去。”

  “不會。”陳北天淡淡說道,隨后加快腳步,很快就把女子落在身后,并不想與她有過多交際。

  女子見狀,一臉驚愕,一雙可愛杏眼眨巴好幾下。

  隨后加快腳步,沖到陳北天面前,伸手攔住他,“喂,你這人真是的,跟人說話說到一半就走了,真沒禮貌。還有你干嘛走這么快,就不想跟本小姐這么好看的美女子走在一塊?”

  陳北天眉頭微皺,沒好氣說道:“首先,我不叫喂。其次,我并不覺得你哪里好看?!?p>  女子嗔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陳北天立刻回答道:“陳北天?!?p>  女子撇撇嘴,繼續(xù)說道:“陳北天,本小姐叫做劉梨,是方圓十里最好看的女子沒有之一,你千萬給我記好了?!?p>  陳北天瞥了瞥劉梨,很不客氣地賞了她白眼,譏笑說道:“倒數第一好看的女子還差不多,快讓開,別擋我路?!?p>  劉梨一聽,氣得不行,雙腳在地上跺了好幾下,手中拳頭緊緊攥起,隨后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家在何處,趕緊說,否則我就不還你錢了,到時候你別后悔?!?p>  陳北天往旁邊挪了一步,繼續(xù)往前走去,隨口說道:“我不是青龍鎮(zhèn)人,至于那五十白靈石,你不必還了,再見。”

  劉梨一怔,臉色大喜,“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突然之間,一陣巨大且又急促的腳步響起,地面震得如同崩裂一般,循著聲音看去,赫然是一群高頭大馬奔蹄狂奔,馬背上騎著一群穿著同一服裝的人。

  “通通給我聽好了,暴雪山莊趕路,不想死的都給我閃開!”

  馬背上,有人高聲大喊,態(tài)度極其猖狂。

  陳北天和劉梨見狀,同時往旁邊躲避,有驚無險躲了過去。

  其他行人更是如同見到洪水猛獸一般,紛紛抱頭逃竄,只是有幾人反應慢了一些,直接被沖刺的馬匹給撞飛許遠,如同斷線風箏一般,摔在地上之后,便是吐出幾口濃血,隨后不省人事。

  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

  卻是全都敢怒不敢言,只能望著這些囂張跋扈的暴雪山莊弟子飛快離去。

  那些釀成悲劇的暴雪山莊弟子回頭隨意看了一眼,表情一點也不擔憂,反而得意洋洋,就像撞到幾條狗一般,對著旁邊的同伴嬉笑,不作停留,繼續(xù)往前騎行。

  陳北天目睹這一幕,緊緊咬住嘴唇,眼里閃射出寒光。

  一旁的劉梨卻是怒不可遏,眼睛里都快冒出火來,望著那些遠去的家伙,厲聲罵道:“實在是欺人太甚,這些仗勢欺人的狗東西!這暴雪山莊也太狂妄囂張了,縱容弟子在街道上騎馬,撞了行人也置之不理,真就無法無天了?氣死我了!”

  劉梨雙手插腰,如同潑婦罵街一般。

  緊接著,劉梨安靜下來,只是望著那些揚長而去的騎馬弟子。

  與此同時,那些騎馬弟子嘴里發(fā)出驚聲尖叫,隨后人仰馬翻,全都摔得七葷八素,好半天都沒站起來,只能發(fā)出哼哼聲。

  劉梨瞧見以后,放肆大笑起來,“活該,壞蛋遭報應了?!?p>  陳北天面無表情,根本沒有興趣去看,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劉梨,嘴角微微上揚,然后繼續(xù)前行。

  劉梨站在原地笑了一會兒,剛想回頭跟陳北天說話,卻發(fā)現陳北天已經走出很遠。

  劉梨大眼一瞪,思索了一下,趕忙追了上去。

  這個時候,身后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那些被撞飛的行人里,赫然有一位小男孩,倒在血泊之中,此生再也看不見抱著他痛哭的母親。

  并沒有做錯什么。

  只是跑得慢了一些,才會被馬撞上。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