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將軍,真的不節(jié)省火藥嗎?”
看著不斷轟鳴的小佛朗機炮,孫元化有些擔(dān)憂,這樣不斷炸下去,他們帶來的火藥可是用不了幾天的。
“不用,這些建奴攻不了多久的!只要督師和總兵成功了,建奴立馬就會退!
而且我們這一萬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用了,被建奴所隔絕,想要匯合督師和總兵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只能被困在這平壤城中,還不如趁著建奴進(jìn)攻,多殺些人呢。
本將現(xiàn)在就擔(dān)心王爺他們,建奴既然已經(jīng)入城了,肯定知道城外王爺?shù)南?,希望王爺已?jīng)走了吧,不然這又是一次土木之變??!”
孫元化聞言就是一驚,只要王爺出事了,這朝鮮局勢不就變成了土木之變的翻版了嗎。到時候他們這些人面對建奴用王爺所做的威脅,誰敢做那于少保。
就算請示京城,那也是路途遙遠(yuǎn),他們只能按兵不動,看著建奴大搖大擺的帶著王爺退出朝鮮。
“不、不可能吧,王爺身邊還有滿都督的三千人,應(yīng)該能跑的。而且王爺精通兵事,他肯定能提前察覺出危險的!對!王爺用兵如神,肯定能提前察覺的!”
陳繼盛嘆息一聲
“希望如此吧!只要到了晚上,建奴還沒有拿王爺來威脅,那王爺就沒危險了,現(xiàn)在就等晚上了!”
和山坡上的陳繼盛一樣,阿敏也是滿心憂慮。
此時阿敏和岳托已經(jīng)入城,不斷的驅(qū)使著那些朝鮮人朝著牡丹臺沖,朝鮮人的傷亡他們并不在意,如果今天白天沒有拿下牡丹臺,他們只能后撤,休整一晚回援濟(jì)爾哈朗。
本來阿敏想效仿李如松的火攻之策,不過一看那些明軍根本沒有退入甕城,而是在甕城外展開了防御,火攻根本行不通,只能讓朝鮮人先打打,寄希望于可以將這些明軍趕入甕城,再放火燒他們。
韓潤看著不斷倒下的朝鮮人,有些欲言又止,不過看了看三位貝勒沉著的臉,明智的選擇了閉嘴,倒是脾氣暴躁的阿濟(jì)格忍不住了。
“二哥,靠著這些朝鮮義軍,別說將明軍趕入甕城了,連沖上去都做不到,讓我?guī)藳_上一沖吧!”
“糊涂!明軍這么多火炮,你帶人沖上去找死嗎!現(xiàn)在濟(jì)爾哈朗那里情況不明,我們要保存兵力,不能再增加無謂的傷亡了!”
將有些焦急的阿濟(jì)格訓(xùn)斥了一頓,阿敏看著已經(jīng)有些畏懼不前的朝鮮義軍,想了想說
“去將那些投降的朝鮮守軍押上來,讓他們?nèi)_,消耗明軍的火力!讓那些朝鮮義軍當(dāng)監(jiān)軍,膽敢退后者殺無赦!”
就這樣早已畏懼的朝鮮義軍退了下來,押著三萬已經(jīng)被繳械的朝鮮守軍來到了牡丹臺下。
手無寸鐵的朝鮮守軍看著山坡上的明軍,根本不敢沖,這種送死的死他們當(dāng)然不想干。不過這可由不得他們,當(dāng)建奴做示范殺了幾十人之后,那些傷亡慘重的朝鮮義軍舉起了他們的屠刀。
一連斬了上千人,這些朝鮮守軍明白了,這可不是和他們講道理的明軍,而是野蠻的根本不講道理的建奴,同伴的鮮血,死亡的恐懼,讓這些軟骨頭只能閉著眼往上沖。
一時間接近三萬只豬,開始朝著牡丹臺明軍的陣地自由的奔跑,或許他們還渴望,這山坡上的明軍能夠仁慈一點。
呵呵,想多了,陳繼盛他們對這些朝鮮守軍早已恨之入骨,要不是這群豬都不如的守軍,今晚就是這群建奴的滅頂之災(zāi),哪用像現(xiàn)在這樣擔(dān)驚受怕,深怕朱由檢沒跑掉?,F(xiàn)在看著這群大哭著朝他們手腳并用跑來的窩囊廢,陳繼盛那是恨得牙癢癢。
迎接這群窩囊廢的,當(dāng)然是明軍的炮火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些火炮發(fā)射的速度,居然比剛剛面對那些叛軍的時候,還要快上一些。不知道這些朝鮮守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沒有后悔剛剛沒有奮力守城。
雖然是一群窩囊廢,但人數(shù)還是太多了,面對著小佛朗機炮和火槍,居然有一萬多人人沖到了明軍的陣地前,造成明軍陣地的一陣混亂。
而早已等著這一幕的阿敏當(dāng)即下令,讓剛剛還在當(dāng)監(jiān)軍的兩萬多朝鮮叛軍,趁機發(fā)起新一輪的進(jìn)攻,吝嗇的阿敏,這次甚至壓上了三千寶貴的大金勇士。
雖然八十門小佛朗機炮還在轟鳴,但因為一萬多朝鮮守軍沖到了陣地前,明軍士卒只能先解決這一萬多,不能再朝著往上沖的敵人開槍了。
少了明軍士卒的火槍,牡丹臺的防守的火力為之一弱,還真讓大部分的敵人沖過了火力網(wǎng)。
不過陳繼盛并不慌亂,在建奴驅(qū)使這些手無寸鐵的窩囊廢守軍往上沖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建奴要干嘛,不過他也有個驚喜要給那個,以為靠這樣就能拿下牡丹臺的建奴頭領(lǐng)。
當(dāng)兩萬多朝鮮叛軍和三千建奴付出不小傷亡,沖過了火力網(wǎng),朝著近在咫尺的明軍陣地沖過去的時候,一枚枚讓他們在鐵山吃盡苦頭的蒺藜陶彈,飛向了他們的頭頂。
這種蒺藜陶彈朱由檢一共造了兩萬一千枚,鐵山留了一萬五千枚,毛文龍那里有一千枚,剩下的五千枚全在陳繼盛這里,除了蒺藜陶彈,兩千的投彈兵,朱由檢也給了陳繼盛五百人。
之前的敵人根本沖不到近前來,這五百的投彈兵陳繼盛也就沒用,而剛剛看著敵人驅(qū)趕著那些窩囊廢守軍,朝著陣地沖的時候。陳繼盛瞬間就明白了建奴的打算,當(dāng)即就讓人將這五百投彈兵找來了,讓他們做好準(zhǔn)備。
如果沒有這些蒺藜陶彈,或許阿敏還真能靠著那三萬窩囊廢的命,拿下牡丹臺,不過現(xiàn)實沒有如果。
當(dāng)五百枚蒺藜陶彈爆炸的時候,朝鮮叛軍和建奴的進(jìn)攻步伐頓時就停了下來,不過等爆炸之后,他們遲疑了一下,仍然繼續(xù)往前沖,不過等著他們的仍然是蒺藜陶彈。
整整三波蒺藜陶彈,每波五百枚,敵人都不能越雷池一步,三波之后,建奴和朝鮮叛軍已經(jīng)膽怯了,他們不知道沖上去等著他們的會不會還是這該死的蒺藜陶彈。
而這個時候,沖到陣地前的窩囊廢守軍,已經(jīng)被明軍殺了一小半了,騰出手的明軍又開始打起了火槍。
見到這一幕的阿敏頓時明白,這牡丹臺是拿不下了,強行驅(qū)使這些朝鮮叛軍去送死,搞不好就會引起嘩變,無奈只能下令后撤。
而那接進(jìn)三萬的窩囊廢守軍,連著幾千朝鮮叛軍與幾百個大金勇士,就永遠(yuǎn)的留著了這牡丹臺的山坡上。
晚雨初霽
歷史上有兩萬守軍的安州,也是不到一天就破城,投降被建奴殺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