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真是她的噩夢。
奈何,她沒本事改。
她一說要改名,自家那對父母就對她橫眉冷對,活像她改個名就是要跟陸家恩斷義絕一樣。
一天到晚親親親親的。
她只是想要改個名啊,怎么就那么難。
把粥喝完,她一口氣就要沖上三樓去找趙夢尋,奈何剛到二樓,一看過去就能看到趙書舟正往這邊走來。
不打招呼吧,又尷尬萬分,打招呼吧,他又不搭理她,她自己還是尷尬萬分。
更要命的是,她不敢不打招呼,她連無視他都不敢。
嗯……關于這一點,趙夢尋老是罵她,覺得她怎么那么奴性,老是去理趙書舟。
可是這么多年了,從小到大,她早就習慣要去和趙書舟打招呼了,要讓她突然就這樣在他面前悶聲走過去,她絕對做不到。
“二哥早上好啊?!蓖W∧_步,她扯開一抹職業(yè)假笑,朝階梯上的男人虛假的打著招呼。
如同往常般,她像是空氣一樣,被趙書舟直接漠視。
男人赤著腳,一身家居的睡衣,從二樓走了下來。
像是極為應該的,陸親親側(cè)過身子為他讓路,低著頭等他先走下去。
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她眼前晃過一對極為白皙干凈的腳。
嘖,趙老二還真是常年不見光,這雙腳白皙干凈的,漂亮啊。
鬼使神差的,她喊了一聲:“二哥,地板涼,要穿鞋的?!?p> 喊完,她就想一巴掌抽死自己了。
果不其然,趙書舟聽到她的話,抬起他那十分金貴的眼皮,終于給了她一個‘要你多管閑事’的眼神。
三樓樓梯口,聽到聲響的趙夢尋見好朋友這副蠢樣,忍無可忍,“陸親親,你別管他,你給老娘上來。”
到趙夢尋的房間,趙小姐就開始揪著她的耳朵說教起來。
“你還管趙書舟穿不穿鞋,他裸奔都跟你沒關系,你說你都那么怕他了,怎么還非跟他搭話?!?p> 陸親親癟著嘴,這有些話她也沒辦法控制的嘛,說出來也不能收回了嘛。
況且這種蠢事,她又不是第一次干,控制控制,調(diào)整一下心態(tài),她什么都能接受。
瞧瞧,這是妹妹對哥哥的態(tài)度嗎。
由此可見,趙書舟在這個家,到底是有多不受歡迎。
不過趙夢尋討厭趙書舟,原因倒也不是趙老二人緣真這么慘絕人寰。
主要是有一年,趙夢尋情竇初開,帶著小男生回家來寫作業(yè),碰巧遇上剛打架回來年少輕狂的趙書舟,一個順手,那小男生果然被胖揍一頓。
此后三年,方圓五十里,沒有小男生再敢跟趙夢尋再搭上關系,初戀就此打了水瓢。
這還是上了大學,趙小姐學會了反抗,一樣開始拽起來了,奈何他二哥早就歸于淡定,一心只在屋內(nèi)不管俗事了。
這會趙夢尋就算帶十個男人回家,只要不吵到趙書舟,都與他無關。
說著說著,就從趙書舟說到了許澈。
大概講了一下昨天的事,陸親親倒是歸于平淡了,趙夢尋被這不爭氣的玩意氣的慌。
“你都喜歡許澈快一年了,結果人家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甘心你甘心,陸親親,你給我爭氣點好嗎,喜歡就上,主動點會死啊。”
“誒唷,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要是下次還能遇到,還有這樣的機會,我就算是死,也要上去跟他要聯(lián)系方式!”
“……我信你個鬼?!痹S澈都要畢業(yè)了,人家壓根就不怎么回學校了,要想在學校見他一面,還不如直接去他的單位蹲他來的快。
*
燦爛的日子總是過的格外快。
照例,陸親親兩千瓦的電燈泡在半路上就被趙夢尋無情拋棄掉。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她,就因為趙夢尋有男朋友,而她沒有嗎!
冷靜的買了杯奶茶,她拽緊手里的包,麻溜的搭車回家。
剛一坐上公交,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不經(jīng)意間,視線就落在不遠處路邊一個男生的身上。
啊,是許澈!
陸親親覺得相當奇妙。
這陣子她和許澈格外有緣分,奈何每次都能完美的錯開。
公交車駛離,許澈的身影逐漸消失,她收回視線,低頭吸了兩口奶茶,在心里想著,難道她和許澈,就是有緣無份嗎?
不,肯定不是。
大不了下次多來這邊溜達幾圈,碰碰運氣。
但是如果說,見到許澈的代價是坐過車,陸親親覺得,她也不是一定要見到許澈了。
無比絕望的,她拿出手機,顫顫巍巍的打了家里的電話。
真不是她沒腦子,她自己也沒想到,原本只是想打個盹,鬼知道一睜開眼車都不知道開過多少個站了,嚇的她趕緊起立。
電話那頭,她大哥陸林接起了電話,聲音相當?shù)拿匀撕寐牐拥矫妹玫那缶入娫?,似乎也是習以為常,讓她發(fā)個定位,在原地等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