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枝看了看沈容煦,指了指自己,又捏了捏拳頭,最后因?yàn)閷?shí)在不知道說什么,氣的直跺腳。
方硯舟真是對她無奈了,安慰性的勾住她的肩膀,“好了,好了,你生什么氣,當(dāng)他不存在不就行了?!?p> 陸南枝呵呵冷笑,那么大一個活人,當(dāng)他不存在?
她呼了一口氣,無奈的走過去。
方硯舟松開她的肩膀。
方硯舟約了十來個人,除了陸南枝沒有其他女子,于是陸南枝坐在人群里就顯得十分矚目。
太子遲了一盞茶的功夫才過來,還帶著府中一名侍妾。
一眾人紛紛行禮問安。
太子一臉詫異的看了陸南枝一眼“表弟怎么沒告訴我陸二小姐也會來?!?p> 陸南枝臉上蒙著一層面紗,看不太清容貌,但太子深知她的美貌,也知道她們不想引人注意,所以不曾多問其他。
方硯舟挑眉一笑“這不是想給太子表兄一個驚喜么?”
嘖嘖嘖,果然,太子以為陸南枝不會來,這才帶了一個女子。
太子對阿枝什么心思,方硯舟清楚的很,只是太子想要迎陸南枝入太子府,也要看他同意不同意。
太子也明白了,自己被這表弟擺了一道,天底下敢做這種事的,也就一個方硯舟了。
沈容煦瞥了陸南枝一眼,雖然不知道她故意接近太子是什么目的,可是如今太子這行為,陸南枝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看著不像是對太子有情的樣子。
陸南枝無所謂,她又不是真的要失身給太子,所以對方有多少個女人,與她無關(guān)。
只是,戲還是要演的。
陸南枝想著,目光幽怨的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訕笑一聲,松開那姬妾的腰。
一眾人落座,陸南枝被太子喊去靠他最近的那一桌。
對面的位置正是沈容煦。
方硯舟倒了一杯酒,遞到她面前“嘗嘗?!?p> 陸南枝輕輕的抿了一口,“好辣?!?p> 方硯舟笑的蔫兒壞“特意給你準(zhǔn)備的,怎么樣?夠不夠意思?”
陸南枝又喝一大口,頓時嗓子火辣辣的。
“我要是喝醉了你負(fù)責(zé)。”
方硯舟點(diǎn)頭“行啊,我負(fù)責(zé)?!?p> 畫舫人聲嘈雜,坐在二人對面的沈容煦卻聽的一清二楚。
陸南枝喝了點(diǎn)酒,不由得覺得里面悶熱,見這會兒也和太子說不上話,干脆出去透氣。
畫舫已經(jīng)漂泊了很遠(yuǎn),遠(yuǎn)處可觀望青山綠幕。
陸南枝正欣賞風(fēng)景,感覺到身后傳過來輕微的腳步聲。
她沒回頭。
沈容煦站在她旁邊,許久沒說話。
兩人之前的事情還沒和解,陸南枝想起玉樹交代她的話,輕輕的咳了一聲。
“那根簪子,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沈容煦輕笑一聲“你覺得呢?”
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不信。
得,還真是糊弄不過去了。
陸南枝待會兒還有事情要做,心想著回頭再說吧,她抬腳沒走兩步,沈容煦拉住了她的手。
沒錯,是手。
陸南枝心尖兒一顫,立馬給他甩開,蹙眉“你干嘛呀?”
沈容煦低笑一聲“我還以為誰都能碰你呢?!?p> 陸南枝比起旁的女子,各方面都很大膽。
太子拉她手她沒反應(yīng),賀輕舟摟她肩膀她也不在意,這是他看到的,他沒看到的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沈容煦很不爽。
陸南枝瞪他“你是不是有???”
沈容煦也覺得自己這會兒跟有病似的,可就是看不慣旁的男子對她動手動腳。
沈容煦沉默片刻,將那根簪子遞到她面前。
“要不要了?”
陸南枝打心底里是不想要的,趙國習(xí)俗有一條,男子送女子發(fā)簪,意味表明心意,或者作為定情信物。
“不......”后面的要字還沒說出來,沈容煦突然來了句。
“你拿著這個,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三個條件?!?p> 陸南枝生生閉嘴。
這誘惑有點(diǎn)太大了。
沈二公子答應(yīng)的三個條件哎。
陸南枝伸手。
沈容煦知道她不會拒絕,他勾唇一笑。
陸南枝拿了簪子就準(zhǔn)備走,沈容煦攔住她,上前一步溫和開口“你如今尚在閨閣,還是與旁的男子保持一些距離?!?p> 陸南枝拿人手短,立即點(diǎn)頭“知道了。”
看樣子乖的很,背后聽不聽話就不知道了。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畫舫,姿態(tài)曼妙的舞女正翩然起舞。
舞女為首貌若天仙,傾城角色,扭動的細(xì)腰以及那面紗外的狐貍眼波光流轉(zhuǎn),十分勾人。
畫舫內(nèi)年輕的公子們看花了眼,一個個面露垂涎。
陸南枝甚至聽見有人打聽這是哪家舞坊出來的,竟如此絕色。
陸南枝不由得勾唇一笑。
樂聲逐漸到了尾端,那女子跳著,面紗飄飄然的落在了地上,露出一張含笑的臉來。
沈容煦總感覺這舞跟在哪里見過一樣,思考的出神。
一把白霧突然騰起,身旁陸南枝的身影掠出。
那些舞女抽出刀劍,直逼太子而去。
就連周圍的侍從都面露兇光,刀劍閃著寒光。
年輕公子們自顧不暇,哪里有功夫搭理求救的太子。
太子文武皆不出眾,一時間被打的四處逃竄,為首的舞女一劍劈開矮桌,桌子裂成兩半,噼里啪啦碎成一地。
眼看著太子被逼到死角,長劍直逼他面門而去,太子驚恐的睜大雙眼,就在千鈞一發(fā)時,陸南枝舉著劍擋在了他面前。
“殿下快跑!”
陸南枝扭頭大喊一聲。
太子什么也顧不得,深知刺客是沖著他來的,也不管陸南枝死活,喊了一句“本殿下這就去找援軍!”
說著連滾帶爬的跑了。
沈容煦遠(yuǎn)遠(yuǎn)看見這一幕,險些被一個舞女刺中,他抬袖一揮,一股內(nèi)力將舞女打在地上。
再次抬眼時,陸南枝和舞女之首已經(jīng)沒了人影。
他焦急的看了一圈,到處找不到陸南枝人影。
他知道陸南枝會武功,但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她,這些舞女來勢洶洶,還不知道是什么路子。
沈容煦跑出船艙。
“陸二小姐落水了!”
“來人?。【让?!”
“……”
喧嘩的吵鬧聲里。
沈容煦扭頭,便看見那舞女將陸南枝打入水中。
舞女看見他,眼神慌張,拔腿就跑。
沈容煦跑到陸南枝落水那處,水面上鮮血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