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枝起身,拱手道“三皇子,沈大人,小國舅……”
“楚相爺好巧啊,怎么不見我太子皇兄?”
陸南枝笑道“在下聽說春風(fēng)樓來了一位花魁,便想著湊湊熱鬧,太子殿下一心處理國事,應(yīng)該沒有時間風(fēng)花雪月。”
三皇子會心一擊,臉的變得不好起來。
瞧瞧這楚相說的,那意思不就上說,三皇子閑的不務(wù)正業(yè),也沒太子那個資格去操心國事,知道人家在意什么,偏偏往那地方上戳刀子,真夠狠的啊。
“國事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累壞了身體,楚相爺可得勸勸太子殿下,出來放松一下也是有必要的?!?p> 沈容煦笑著道。
陸南枝心中呵了一聲,不緊不慢到說“在下怎么沒聽說,沈二公子也喜歡來這種地方?”
不等沈容煦說話,陸南枝接著道“用不用在下幫沈公子尋個美人,床上滾一遭也是使得的。”
陸南枝頂著楚相爺這張臉說起話來肆無忌憚。
在場幾個人除了三皇子都沒怎么樣來這種地方,一時間被陸南枝這句孟浪的話搞得雙頰緋紅。
沈容煦咳嗽了一聲,“不必,我只是來瞧瞧熱鬧,還是留著給楚相爺消瘦吧。
幾人換了離窗較近的矮桌,陸南枝坐在蒲團(tuán)上,徑自倒了幾杯酒。
“來,殿下走一個?!?p> 她氣勢豪邁,歪著身子,帶著一股子懶散勁兒。
反觀沈容煦,真是應(yīng)了那句坐如鐘。
三皇子很給面子的給他碰了一杯。
還叫了一群鶯鶯燕燕進(jìn)來,又是彈琴又是嘴對嘴喝酒,不一會兒邊喝嗨了。
陸南枝頗會玩兒,左擁右抱,還和三皇子稱兄道弟。
看得另外幾個人嘆為觀止。
熱鬧的氣氛中,沈容煦目光幽幽的看向她。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楚茗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而且,他很不喜歡楚茗這樣。
外面?zhèn)鱽硪魂嚴(yán)p綿悱惻的音樂聲,不知誰開了窗。
陸南枝撐著下巴,雙眼迷離好像是喝醉了。
那少女坐在臺上,帶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一雙眼睛含著波光,水汪汪看著人時,便顯得含情脈脈,欲說還休,身影嬌小婀娜,粉白輕紗掩蓋曼妙的身姿越發(fā)讓人血脈噴張,想入非非。
“嘖?!?p> 一眾男子看直了眼。
陸南枝下意識看了一眼沈容煦,后者目光平淡。
想想也是,就連那具有第一美人之稱的林清月主動送上門她都不屑一顧,更何況是李青芒。
古琴聲悠悠揚(yáng)揚(yáng),眾人下意識放低聲音。
李青芒素手翻飛,琴聲幽幽她。
陸南枝手指扣了扣桌面,看似因為美人一曲入了迷,實際上在暗暗思量。
陸南枝雖然沒見過李青芒,但根據(jù)他們的形容,這人有很大可能就是。
目前有很多事情都弄不清楚,但有一件事,那就是下面這個人,絕對不能落到別人手里。
一曲落畢。
春風(fēng)樓響起一陣陣歡呼鼓掌聲。
“表哥覺得這曲子彈的如何?”
三皇子也是懂一點(diǎn)音律,這曲子乃是風(fēng)月之作,他到是沒聽過,只是覺得聽完這一曲渾身燥熱。
沈容煦道“這曲暖帳春,彈錯了一段,中間音節(jié)不對,調(diào)子也錯了?!?p> 陸南枝聽見他如此評價,頓時一愣。
她詫異道“沈二公子居然聽過暖帳春?”
要知道暖帳春可是那種曲子,而且還有詞,沈容煦聽出錯的地方,應(yīng)該不只是聽過這么簡單。
“無論圣賢低俗,我都有涉獵。”
他性格也是如此,好奇不說,還喜歡刨根究底,只是不屑于表露出來。
下面。
老鴇扭著腰上了臺,說了一大段場面話,緊接著競拍開始。
以五百兩銀子開始競價。
此刻的春風(fēng)樓安靜下來,陸南枝看向外面。
有人喊了六百兩。
緊接著有人喊了八百兩。
是一位穿金戴銀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陸南枝不慌。
價格一點(diǎn)點(diǎn)的升上來。
林致道“硯舟兄,聽聞你最近心情不太好,不如我買個美人陪你?”
他語氣罕見帶著討好的意味。
方硯舟聽說林致最近在和陸南枝討論婚事,而且候府還挺樂意,心情郁悶的不行。
陸南枝愿意嫁給林致,為什么不愿意嫁給他?
可他總不能朝著陸南枝撒火,因此好幾日沒給林致好臉色。
正所謂君子不奪人鎖好,林致難得不君子一回,當(dāng)然得好好給他賠禮道歉。
聽見他這話,方硯舟翻了一個白眼“不必,你以后別跟阿枝來往便可。”
林致大抵是不愿意的,臉色頓時恢復(fù)成那副清冷矜貴樣。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枝妹妹又不愿意跟你好,硯舟兄何必強(qiáng)求?”
林致向來嘴巴壞,可方硯舟看著是個好脾氣的,實際上發(fā)了火別人也招架不了。
“我和阿枝認(rèn)識七八年了,你懂什么?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陸南枝就坐在旁邊,看著兩人為了她爭執(zhí),不由得腦殼疼。
她不是惹人討厭么?怎么一個兩個都追著她不放?
沈容煦蹙眉。
“陸南枝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給我,你們?nèi)绱??是要壞了兄弟情分??p> 方言舟都懵了“阿煦?你什么時候和阿枝……”
他們倆不是水火不容么?
陸南枝饒有興趣的看著沈容煦,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她到是想看看,沈容煦怎么面對他的好兄弟。
背后撬墻角,可不是君子所為。
沈容煦低下頭,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原本是不喜歡陸南枝的,說她主動勾引我在先?!?p> 陸南枝一口酒噴出來。
她勾引?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勾引沈容煦?
而且沈容煦不是一向以正人君子號稱么?怎么張口說瞎話呢。
她對面坐著三皇子,三皇子迅速到避開,這才沒被酒水噴一身。
她反應(yīng)太大,引起幾個人的注意。
陸南枝一臉尷尬的擺擺手“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不可能,我了解陸南枝,她勾引誰也不會勾引你。”
這話說的,確實很了解陸南枝。
沈容煦這人太危險了,陸南枝不好駕馭,才不會輕易招惹。
沈容煦不反駁,也不生氣。
“你既然那么了解她應(yīng)該明白,她不可能選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