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一口銀牙。
下面人通知該她上場了。
陸南枝起身,去后面做準備。
這會兒后面圍滿了貴女,有的在點妝,有的整理衣裙。
陸南枝對著銅鏡照了照,發(fā)現自己很美。
這個認知讓她噗嗤一笑。
哎,沒辦法,誰讓她母后生的美呢。
陸南枝正準備出去,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陸南枝!我的腿受傷了,都是你害的我不能跳舞!”
方寧張牙舞爪的看著她。
陸南枝無奈聳肩“明明是方二小姐自己摔了,怎么能怪我呢?”
方寧瞪她“明明是你絆倒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不承認!”
陸南枝勾起唇角“行,我承認,我就是故意捉弄你,讓開吧?!?p> 方寧詫異,沒想到她這樣就承認了。
“我跳不了舞,你也別想去!”
方寧張開雙臂攔著不讓過,周圍也有很多姑娘圍了過來,看樣子是不準備讓她出去。
她們一個個姿態(tài)高傲,都是些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
陸南枝在趙國人緣一向不好,也沒人幫忙,她也不在乎。
“方小姐當真要攔我?”
她抬手,慢悠悠的搭在旁邊的鏡子上。
方寧不吭聲,高高揚起的下巴已經說明了一切。
下一息,陸南枝手邊的銅鏡碎裂,嘩啦啦落了一地。
眾人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步。
方寧突然想起兄長說過,陸南枝會武功。
陸南枝露出一個微笑“我可不保證再耽誤下去,會不會傷到各位?!?p> 方寧氣憤的讓開路。
這陸南枝太可惡了。
陸南枝不覺得自己可惡,分明是方寧先來招惹她的。
大殿上,太監(jiān)通傳了好幾遍,還是不見有人過來。
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沈容煦擔憂的看向宮殿門口。
就在皇帝等的不耐煩時,有道身影從宮殿門口走來。
她走到高臺中央,行了一禮。
眾多貴女們跳舞或者所選的舞曲,都是需要普通舞女伴奏,然而眾人等了片刻,臺上還是只有她一個人。
奏樂聲緩緩響起。
僅僅一個前奏和起舞的動作,都讓人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樂聲高昂激烈,氣勢十足,像是士兵作戰(zhàn)前擊鼓的聲音。
陸南枝高抬手臂,雙手交疊,手指微張,手腕翻轉,歪頭一笑間,肢體有了其他動作,眾人都沒有看清她如何轉換,一個舞步行云流水一般。
……
舞曲進入尾端,陸南枝像是完全融入舞曲當中。
如果說上次跳舞的她給人一種活潑靈動之感,而這次,卻讓人覺得熱烈明艷,像是干枯大漠中盛放的嬌花。
臺子旁邊,林清月咬牙切齒,臉色十分難看,若是陸南枝繼續(xù)跳下去,那她不就完了么?
她從不知道,陸南枝居然這么回跳舞。
林清月此時才愿意承認,陸南枝上次能贏她,根本不是巧合。
她悄無聲息的朝著臺上扔了幾顆珠子。
陸南枝裙子很長很大,注意不到腳下。
在一個旋轉時,明顯感覺踩到東西,她不受控制的朝著一邊栽過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摔倒時,有人拉住了她的手,用力扯了過去。
陸南枝感激的看了一眼沈容煦,穩(wěn)定身形,繼續(xù)跳起來。
沈容煦方才發(fā)現她要摔了,想也沒想就跑了上來,可是距離有些遠,也只能抓出她的手防止她摔倒。
他低頭時,這才發(fā)現地上有一顆不起眼的珠子。
沈容煦不動聲色的撿起來。
一舞結束。
陸南枝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
臺下響起如雷貫耳的鼓掌聲。
陸南枝掃了一眼下面,正巧看見林清月臉色陰翳的看著她。
林清月沒想到她會看過來,勉強勾起唇角。
陸南枝回之一笑。
那張臉笑起來,明媚鮮活。
惹得眾人視線不由自主到移到她臉上。
陸南枝嫌棄衣裳穿著太費勁兒,沒想到太子主動讓人送了一聲衣裙過來。
太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她有所來往,特別是在得到青芒后,如今看來,他又發(fā)現她長的美了,心思便活絡起來。
陸南枝欣然接受,不為別的,她并不是很想理會太子,但若是能打聽到太子將李青芒藏在哪里,能救出來也是好的。
陸南枝換上裙子,發(fā)現太子的喜好俗不可耐。
那衣裙布料極為華貴,做工繁瑣,裙擺一層一層的,上面用金線和銀線穿插織繡了并蒂蓮,裙擺和袖口鑲嵌了珍珠。
陸南枝穿著她,可謂十分招搖,好在宴會結束了,只需要等會著皇帝宣布結果。
陸南枝換好衣裳出來,那小太監(jiān)還在等著。
陸南枝溫柔一笑“麻煩公公跑一趟了,麻煩你告訴太子,我很喜歡。”
她說著,塞了銀子過去。
那公公就沒有不人精兒的,嘴上說著不要,手卻拿的比水都快。
“你怎么可以這樣?”
身后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
陸南枝回頭一看,居然是林清月,好啊,她不去找她麻煩,林清月到時找過來了。
“我怎樣?”
她實在不明白。
林清月一臉憤怒“你已經和沈公子牽扯不清,怎么能背著他和太子牽扯不清!”
陸南枝“……請問,這和林小姐有關系?”
一句話把林清月問住了,對啊,和她有什么關系?她憑什么質問陸南枝。
“我只是為沈二公子不平……”
陸南枝若有所思的哦了聲“容煦哥哥和你什么關系呢?你為他不平?容煦哥哥還沒說什么呢,你倒是為他委屈上了,可笑不。”
林清月“你……我……”
陸南枝發(fā)現,她還真是年紀小,沉不住氣。
看著挺有心機一女的,就是腦子不好使。
陸南枝如今看她這么愚蠢一個人,一點和她斗法的意思都沒了。
她長長的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愛慕容煦哥哥,是么?”
林清月詫異。
她怎么會知道?
陸南枝歪了歪腦袋,微微一笑說“哎,容煦哥哥,人家愛慕你呢?!?p> 林清月背脊僵硬,面色發(fā)白的回頭。
沈容煦站在不遠處,安靜的看著她們,他靠在欄桿旁,月光靜靜的落在他身上,微風拂面而來,他衣袂飄飄,抬眼看過來,眼神寧靜。
在那月光下,微風里,他宛若謫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