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遷還是簽了字,捧著艾昭悲凄凄的去找工地了。
就在他們走后不久,一個(gè)黃衣少女從屋后走了出來,看都不看周圍一眼,就要出門。
老板娘眉頭一皺,道:“圖圖,干什么去?!?p> “出去找春天?!泵袌D圖的黃衣少女淡淡的道。
旁邊的小生又一次抬起了頭,暗嘆了一聲這母女兩基因是一點(diǎn)沒偏。
“找春天挺好的,女孩這么大該嫁人了?!钡昀锏囊粋€(gè)壯漢笑著道:“找春天好啊,好啊?!?p> 老板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春天?就怕她是去找陰天去了?!?p> 自己養(yǎng)的姑娘,自己心里能沒點(diǎn)逼數(shù)?
就在這時(shí),外面進(jìn)來了幾個(gè)帶著面具的人,面具人一上來就問:“剛剛帶著章魚的那小子,他們?nèi)チ四睦???p> 這下不僅是老板娘抬起了頭,旁邊的小生也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出價(jià)。”老板娘冷冷的道。
帶頭的面具人拿出了一個(gè)錢袋,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那老板娘只是略略的看了一眼,便道:“不夠?!?p> 面具人顯然頓了一下,沉默了一下,回頭和身后的人商討了起來。
幾個(gè)面具人一人身上拿出一個(gè)錢袋,放在了老板娘的桌子上。
老板娘臉上這才露出點(diǎn)笑容,喊道:“書生?!?p> 小生迫不及待的走上前,笑道:“我來給各位帶路,包管您滿意?!?p> 城東,白家商隊(duì)。
整裝待發(fā)的一眾白家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牧遷捧著個(gè)章魚走了過來,馬上坐著的白衣青年簡直沒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牧遷?你來干什么?”
這白衣青年,就是高樓上朝牧遷射箭的白衣青年。
牧遷看到他們,眼睛也就和死魚眼差不多了。
“啊,我聽說這管飯?!蹦吝w面無表情的道。
白衣青年:“……”
“聽說牧家敗落,牧家的大少爺當(dāng)街要飯。”突然,一個(gè)突兀的聲音響起,馬車后走出來了一個(gè)披斗篷的老者,吹著胡子瞪著眼。
這老者一看就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魔法師,拄著水晶球裝飾的拐杖,目光不善的看向牧遷。
就在這時(shí),他突然一怔,目光從牧遷臉上轉(zhuǎn)移到了他手上捧著的章魚身上。
章魚通體白色,小巧玲瓏,搖晃著觸手看起來倒也頗為可愛,可……
老者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這股魔力的壓迫感是怎么回事?
他摸著水晶球的手都有些顫抖,在看到章魚的那一刻,他全身的魔力仿佛都停止了流動,仿佛對面那只章魚一勾手,他的魔力就立刻化為章魚所有一樣。
他不是沒有這種感覺過,當(dāng)年他出門游歷,皇城的那位頂尖魔法師出手的時(shí)候,他也有種魔力不受控制的感覺。
可絕對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對方什么都沒有做,僅僅是站在那,他的魔力仿佛都俯首稱臣一般。
那只章魚感受到了他的視線,看向了他。
那一刻魔法師老者眼睛一閉,倒在了地上。
白衣青年:“……”
艾昭:“……”
“牧遷!你對四長老做了什么?!”白衣青年驟然暴起,怒道:“有什么沖我來!干什么對老人動手!”
“啊?”牧遷皺起了眉頭,捧著艾昭道:“愛麗絲,上去抽他。”
艾昭搖晃了一下觸手,哼了一聲。
白衣青年表情極為復(fù)雜:“牧遷,雖然我們有仇……”
“我只是來干活的?!蹦吝w高高舉起手里的卷宗,道:“派遣屋說你們這里管飯。”
白衣青年沉默了一下,下了馬,沉重的握了一下牧遷的手。
牧遷:“……”
艾昭:“……”
“雖然我們兩家有仇,但是我求你別在這個(gè)時(shí)候害我?!卑滓虑嗄瓿林氐牡?。
牧遷呆了一下。
“我是那樣的人嗎?”牧遷當(dāng)場甩手,不屑一顧。
“可我怕你是那樣的人?!卑滓虑嗄隉釡I盈眶。
“正卿兄?!蹦吝w鄭重的捏了捏艾昭的腦袋,道:“我真不是那樣的人?!?p> 艾昭:“……”
白正卿松了口氣,小聲道:“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對四長老做了什么了吧?”
牧遷沉默。
牧遷把白正卿拉到了路邊上。
“其實(shí)啊,我們牧家有一個(gè)傳家之寶,正卿兄你也知道,我這人好惹事,我爹就把這傳家寶提前傳給我了?!蹦吝w言辭鑿鑿的道:“這寶貝也不是什么武器,是直接傳到人體內(nèi)的,現(xiàn)在就在我額頭上,啊當(dāng)然你看不到?!?p> “我爹傳我寶貝的時(shí)候也說過,有這玩意在,等閑人根本傷不了我,剛剛那是魔法師吧,他肯定對我用了什么魔法,不然不可能被反傷到?!?p> 牧遷沉重的道:“我們牧家的祖訓(xùn)就是絕不輕易傷人!”
白正卿震驚了。
艾昭也震驚了。
“牧家不愧是傳承了五百年的世家,連這種寶貝都有!”白正卿心底陰沉,還是得扯出微笑,道:“牧老弟你放心,只要你安安分分盡你護(hù)送的任務(wù),我就能保證你在我這的安全!”
“哈哈哈哈,那就勞煩正卿兄了?!?p> 白正卿咽了口口水,一轉(zhuǎn)頭就朝著四長老的馬車去了。
艾昭震驚的爬上牧遷的肩膀,看著白正卿的背影道:“哥,咱真有這種東西嗎?”
“哪有啊?!蹦吝w翻了個(gè)白眼,道:“他覺得有,那就讓他覺得有好了?!?p> 一人一獸聳了聳肩,抓住了后勤的小廝,興沖沖的道:“飯呢?”
小廝:“……”
馬車后,四長老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白正卿冷不丁的鉆進(jìn)來,道:“四長老!”
四長老身子一抖,眼睛發(fā)白,差點(diǎn)沒嚇暈過去。
“四長老,誰襲擊了你?”白正卿還是多留了個(gè)心眼,他沒指望牧遷對他說真話,只能從被害人身上得到第一感官。
四長老閉著眼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shí)我突然魔力翻涌,還沒做什么就暈倒了。”
他能告訴這小子在章魚看過來的時(shí)候他感受到了窒息的危險(xiǎn)嗎?
他能說他這毛病——多半是嚇得嗎?
當(dāng)然不能!
白正卿瞳孔一縮,喃喃道:“難道牧家真的給牧遷留下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四長老想到了那只章魚。
“確實(shí)不得了。”四長老沉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