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混亂之中,縣官站在一個房頂上,手里拿著個大喇叭,喊道:“大家不要慌張,先聽我說,我們都是良好市民的對不對,都冷靜一點不要破壞公物——”
“嘭!”
雷電擊碎了衙門的石獅子,樂徐圖手握雷光,轉(zhuǎn)頭看向他:“哈?”
縣官沉默了一下,又朝著另一個方向喊道:“不要誤傷平民百姓——”
“轟隆隆——”
暴怒的巨猿抬手推翻一座茶樓,向天發(fā)出一聲咆哮,那倒塌的茶樓里掙扎著爬出一些人,還不忘頂著重傷回頭救救爬不出來的人。
“大家……”
縣官扯了扯嘴角,道:“哈哈……哈哈……看來大家不是很需要我來擔(dān)心呢……”
在他旁邊不斷擊落碎石塊的捕快眼角一抽,道:“大人,咱回去吧?!?p> “白牧城遭此大難,我堂堂縣太爺,怎么能袖手不管!”縣官大怒。
捕快:“……”
“大人真是心系天下,品德仁厚啊。”捕快面無表情的開始夸:“不過您退居幕后指揮如何?這危險的地方萬一傷到您怎么辦?”
縣官被夸的直哼哼,笑道:“本官不怕受傷,為國為民才是本官應(yīng)該做的。”
“我是讓你回去別礙事蠢豬!”捕快冰冷的道。
縣官:“……”
“你還反了你還!”縣官當(dāng)場就要跳腳,他本來就在房頂,這一跳,一腳踩空,整個人就要掉下去。
那捕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縣官的胳膊——和他一起掉了下去。
混亂的大街上某一處響起了骨折聲。
這件事情并不顯眼,其中萬眾矚目的靑伊一劍砍在白袍青年的肩膀上,只聽哐當(dāng)一聲響,白袍青年的肩膀上露出了一道金光。
靑伊頓時冷笑,道:“上主教真是好大手筆,這薄金內(nèi)甲都是人手一份嗎?”
“我們不扶貧?!卑着矍嗄曛挥X得腦瓜子都嗡嗡的。
“上主教還隱藏了什么東西在后面,不如全部放出來?!膘i伊目光冰冷,眼中隱隱有仇恨的光芒:“讓小女子好好瞧瞧,上主教是個什么玩意!”
“我他媽救了你!”白袍青年一口老血沒噴出來,怒道:“你在白牧城內(nèi)處處算計我,居然還毀掉我上主教的至寶!”
這至寶二字一說出來,一直若有若無游離在他們身旁的白正卿臉色就是一僵。
靑伊也是一愣,仔細(xì)想想自己這段時間干的事,頓時惱了:“誰毀你們至寶了?誰知道你們上主教至寶是什么?!”
她深吸口氣,又道:“你毀我牧家祖宅,殺我牧家滿門,害的我牧家如此——”
白袍青年一愣。
“那他媽不是我干的!”
“?。俊?p> ——
懸崖山洞里,眾捕快過地上躺著的一地白袍人,循著香味找到了烤魚的地方。
他們剛到,就看見了一個沒穿白袍的在烤架上忙活,少數(shù)醒著的白袍人一人手里拿著一個烤魚,烤魚的香味蔓延整個洞穴,不少幾個白袍人都被饞醒了。
他們一抬眼看見一群捕快站在洞口,當(dāng)場眼皮一翻,又重新躺了下去。
捕快們看著那些咬著烤魚瞪著眼睛看著他們的白袍人,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章魚又爬上了牧遷的肩膀,明修齊抱著牧遷嚎啕大哭,艾昭嫌太吵,爬上了牧遷的頭頂。
“牧遷,你是不知道,我站在懸崖上,被樂徐圖推下來了??!”明修齊一只手還指著外面的方向,哭嚎道;“樂徐圖她為什么推我?樂徐圖她憑什么推我??!”
艾昭兩只觸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道:“他剛才也是這么跟我哭的。”
“辛苦你了?!蹦吝w面無表情的扒開明修齊的腦袋,道:“你死不要緊,別帶著我的章魚死?!?p> 明修齊:“???”
明修齊哭的更慘了:“我們可是青梅竹馬!”
“我跟靑伊才是?!蹦吝w轉(zhuǎn)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左看右看,馱著只章魚走路像個老大爺:“老巢在哪,我不能空手回去?!?p> 明修齊跟了上去,道:“你別往那邊走,那邊是柴房的方向?!?p> “柴房?這山洞里還有柴房?”牧遷詫異了。
“我們剛才就是從那過來的?!卑训?。
“什么——”突然,捕快那邊有人喊了一聲,兩人一獸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捕快拿著一塊水晶站了起來,喊道:“老大怎么了?”
水晶傳出了一堆吱吱呀呀的聲音,捕快們越聽,臉色越凝重。
“這什么?衙門用的都是暗語嗎?”牧遷震驚。
“一個字也聽不清?!辈犊炷氐牡?。
牧遷:“……”
“傳訊水晶壞了,老大肯定出事了?!蹦悄弥У牟犊煲话殉鹂炯苌系目爵~,道:“拿著路上吃,咱們趕緊趕回去?!?p> 捕快們一人啃著個烤魚,說走就走,牧遷和明修齊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沖上前,搶了兩個烤魚就朝著出口狂奔。
還沒來得及吃就被搶了烤魚的兩個捕快在后面狂追。
“去白家!”牧遷狂奔之中大喊:“索樓被關(guān)在白家了!”
“索樓誰??!”明修齊大喊。
“索???索隆你都不知道?”艾昭趴在牧遷腦門上大喊:“索隆牛逼??!”
久違的太陽照在兩人一獸的身上,牧遷和明修齊一刻沒停,朝著兩個方向沖了出去。
“走反了!走反了明修齊??!”艾昭著急大喊。
“去白家?。 蹦吝w聲嘶力竭。
明修齊:“……”
那兩個追出來的捕快只聽到了這句話,卻看不到人影,心底頓時咯噔了一聲。
“牧遷忍不住報復(fù)白家了?”
“別出人命啊,出了人命可不好搞?!?p> 后面的捕快也在此時追了上來,見兩人一臉的憂心忡忡,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
“聯(lián)系到老大了?”
“老大死了?”
“禮金上多少?”
“我坐小孩那桌?!?p> 前面兩個捕快眼角一抽,道:“不是,是牧遷去報復(fù)白家了?!?p> “哈?”一個捕快露出了復(fù)雜的表情:“就這?”
“牧遷也配?”
“就他?”
眾捕快發(fā)出了不屑的笑聲。
白牧城白家,一個披著披風(fēng)劍眉星目的少年站在白家的庭院里,狂風(fēng)吹過他自屹然不動,披風(fēng)獵獵作響,庭院空曠凄涼。
都比不上他內(nèi)心的凄愴。
想他自小修煉,天資絕世,本該一生順?biāo)鞊P(yáng)名天下,卻出師未捷身先死,栽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天命之子的低谷時期?!鄙倌赀b望圍墻外的藍(lán)天,目露悲傷:“如此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