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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徐行

第十八章 前塵

煙雨徐行 這個男人不太c 2142 2021-08-28 12:18:14

  若按照下三境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那卓小涼絕對是莽撞了,你一個破軍境的修士去調(diào)戲填海境的大能,你這不是莽撞是什么?

  說一句莽撞都是在夸卓小涼。這簡直就是沒腦子的行為,這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為。

  武道前三重天,巨力、破軍、止戈三境乃是凡境,巨力顧名思義是讓身體擁有巨大無比的力量;同理破軍便是一騎當(dāng)千,一人破一君,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同理止戈境便是能以一己之力,使兩國方下刀戈。

  止戈為武,過了這止戈境,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武道。

  武道九境中,下三境借用元?dú)猓腥尺\(yùn)用元?dú)?,上三境吸收元?dú)?,最后的第十境無拘境則是掌控元?dú)狻?p>  借用,運(yùn)用,吸收,掌控,這便是差距。

  若不是卓小涼顯露了那么一丁點(diǎn)的后臺,拿出了那三張龍虎金光鎮(zhèn)魔符箓,想來他必定會與那司徒夜笙打上一打,斗上一斗。

  畢竟人家可是填海境大能,泥人尚有三分火,何況境界比你高了那么多的人呢?

  念及此處,卓小涼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接著解開了衣袍處的兩個扣子,放松了一下,故意露出了胸膛前一張?jiān)缇鸵呀?jīng)貼好了的龍虎金光鎮(zhèn)魔符箓。

  沈白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到那已經(jīng)貼好的符箓,頓時便明白了這是對面那年輕人在敲打自己。

  露出符箓,原因有二。

  其一,這符箓我給了你,之前調(diào)戲之事,便是兩清。

  其二,似這等符箓我還有很多,你莫要尋仇。

  她笑了笑,又道:“這位客人想要知道的消息已經(jīng)問完了,那位客人想要知道什么?可想好了?若想好了,且問上一問?”

  秦觀聞言,輕嘆了一口氣,笑道:“在下確實(shí)有一件事想問,只是此事年代過于久遠(yuǎn),只怕少司命也不能全都知道,不管少司命知道不知道,秦觀都欠少司命一個人情?!?p>  沈白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這叫秦觀的人記在了心里。欠人情好??!這叫秦觀的人眼下雖只是搬山境,但能如此年輕就成為搬山境,未來未必不能成為一位上三境的大修士。得一個上三境大修士的人情,這座建造了八百年的大陣,也能成了。

  沈白輕笑一聲,道:“試言之!”

  秦觀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來北地游歷乃是為了一件陳年舊事。二十年前,我堂兄秦升來到了北地,一直都有音信傳來,每年也都會回去。但十年前,他卻突然在北地消失了。我兄秦升是一個極好的人,他為人樂善好施,心地純潔,純真溫厚,勤奮善良,喜好交朋友。無論如何,他都不應(yīng)該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了,就算是死了,也應(yīng)該有個尸體?!?p>  “三年前,我在云縣的街頭無意中看到了一副兄長寫過的字貼,便因此駐留了三載。每日雖流連于青樓,但卻是為了看那些文人墨客展示的書法??茨芊裾业接嘘P(guān)于兄長的線索。今日有幸進(jìn)入聽語閣,方知這聽語閣別有洞天,竟有白露院這種販賣消息之地。而這白露院院主還是曾經(jīng)北地長寧司中最有名的少司命司徒夜笙。所以若少司命知道些什么,還請告訴秦觀,秦觀在此謝過少司命的大恩?!?p>  一番話說罷,秦觀站起身,他鄭重地朝沈白行了一禮,眼神無比真誠。

  沈白聞言,深呼了一口氣,思緒萬千,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哐”“哐”“哐”……

  “奉長寧司之命,捉拿欽犯秦升?!?p>  漆黑的夜里,忽地響起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敲門聲后,接著響起了一道冷冽如刀的聲音。

  明月照耀下,一個戴著雪白面具的身影肅然挺立,她腰中掛著一把彎刀,右手緊緊地握住刀把。

  此人正是司徒夜笙,正是近來北地長寧司赫赫有名的少司命。

  房門“嘩”地一聲打開。

  一個面容陽光,長相俊俏的年輕人,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后,接著打量了一眼那戴著雪白面具,穿著一身繡衣的少司命,打了一個哈欠,笑問道:“不才正是秦升,敢問這位少司命大人,不知在下究竟犯了什么罪?到底干了些什么壞事?”

  司徒夜笙冷哼一聲,道:“秦升莫要多言,有什么話就到那長寧司的詔獄里找提審官說去?!?p>  說罷,司徒夜笙甩出一道帶有鐐銬的飛索扔在地上。

  秦升見此,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接著撿起地上的鐐銬,緊緊地戴在手上,笑道:“走吧?!?p>  司徒夜笙怔了一怔,拿起飛索的一端,拉著秦升朝長寧司的詔獄走去。司徒夜笙走在頭前,秦升跟在身后。

  秦升輕笑一聲,問道:“你就是司徒夜笙吧!”

  司徒夜笙沒有回話。

  秦升又繼續(xù)問道:“聽聞你殺了很多人?”

  司徒夜笙還是沒有回話。

  接下來就是秦升一個人的自言自語了。

  “你殺了那么多人不害怕嗎?”

  “對了,你一直戴著面具,到底長什么樣子?我可以看看嗎?”

  “也對,像你們這種見不得光的人還是不要露臉好一些,戴著面具能安全一些,話說殺人的感覺應(yīng)該很難受吧!”

  “大家都是人,為什么要互相殘殺呢?”

  “你知道我犯了什么事情嗎?”

  “其實(shí)也沒犯什么大事。就是,這個世界壞人太多了,我想凈化一下這個世界,慢慢地身邊就聚集了一幫志同道合的人?!?p>  “我們這些人每一個都很善良,都想成為陽光,溫暖世人?!?p>  “你說我們應(yīng)該信奉些什么呢?”

  “他們有的說信奉白蓮,有的說信奉明王,有的說信奉太平,有的說信奉儒,有的說信奉昊天上帝,有的說信奉佛,有的說信奉神……”

  “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信奉什么?但只要善良的就都是好的!所以我就跟他們說全都可以信奉,只要你一直保持心善就好。”

  這位有些陽光的年輕人,越說越開心,越說臉上的笑容越多,直至走進(jìn)長寧司那漆黑的詔獄之中,他還保持著純真美好,保持著善良溫厚。

  仿佛他能凈化一切惡,帶來一切的善一般,就那么開心自然地走進(jìn)了長寧司的詔獄。

  司徒夜笙回首望了一眼那正緩緩關(guān)上的長寧司詔獄,拿出手中的善惡薄,輕輕一勾,冷笑一聲,道:“隴右秦升,止戈境巔峰,于大宋淳化九十三年夜,創(chuàng)浮屠教三載,因其心地善良,聞名隴右,故未查驗(yàn)。如今查驗(yàn)一番,其作惡甚廣,若拒捕,當(dāng)殺無赦?!?p>  接著她伸手撕掉了手中的那頁善惡薄,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當(dāng)世人所有人都說一個人善良的時候,那這個人一定不是善良之輩?!?p>  “何為真善?當(dāng)以蜀漢昭烈帝之言,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惟賢惟德,能服于人。”

  “惡在善前,不作惡者,方為善,為善作惡者,不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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