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道輕笑了一聲,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伸出手指輕輕地蘸了一蘸,在桌子上寫了四個字。
徐太甲見王元道這么神秘,連忙定睛一看,這一看之后,可不得了!只見徐太甲頓時瞪大了眼睛,眉頭緊皺,滿臉寫著震驚假的,他連忙使勁兒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傳來一陣痛感,這才確認(rèn)了是真的。
在確認(rèn)是真的了以后,徐太甲深呼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內(nèi)心,緩緩開口說道:“元道,你這手段藏的可真是太嚴(yán)了,不想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此等禁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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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一刻,聽語閣外,高山之上,卓小涼和秦觀站在山巔,這里正是兩個時辰前,兩人觀賞聽語閣那壯闊景觀的地方。
兩人又看了一會兒后,秦觀悠悠一嘆,道:“不管看了多少次,還是覺得很壯觀,這大概就是天底下最為壯觀的青樓了,一閣兩樓三院,名不虛傳!”
卓小涼點了點頭,指著那座通亮的院子,笑道:“確實壯觀,你瞧那里就是你我剛才去的白露院!只是可惜了,今天來得時機不對,沒有趕上那春風(fēng)細(xì)雨兩樓開的時間。”
秦觀順著卓小涼指得方向望了過去,看了兩眼后,笑了笑,道:“也不算可惜,你我不也見識了兩位佳人,姐姐如冰,妹妹似火!”
卓小涼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那沈白給我的感覺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水潭,心里藏著許多事情,毫無半點年輕人的灑脫,受了調(diào)戲侮辱卻不動怒,能忍大辱,且喜怒不形于色,是個極危險的人?!?p> “至于那沈司空則是傻姑娘一個!”
秦觀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眼中過一絲精光,只是在夜晚中沒有顯露出來,他頓了頓,問道:“小涼,不至于吧!那沈白真有你說得那么恐怖?真有你說得那般危險?怎么就喜怒不形于色了?她可是跟王府君大發(fā)雷霆了,大動肝火,惹得王府君直接抽了一巴掌!”
卓小涼聞言,深呼了一口氣,悠悠一嘆,道:“我若說她是裝得你信嗎?她雖受了那一巴掌,卻博得了滿院的可憐,想來此刻府君王元道的心中定是十分愧疚,無比悔恨自責(zé)的!”
秦觀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神后,嘆了一口氣,笑著感概道:“小涼啊!今天你不說這些,我真是難以想象,你白日里那一副浪蕩樣子的樣子會不會是裝出來得?誰能想到浪蕩模樣下的你竟然還有一顆如此纖細(xì)如發(fā)的心?當(dāng)真不愧是蘇子之徒,以小見大,見微知著,觀一葉可知秋也!這份細(xì)致,若無名師教導(dǎo),一般人是難有的?!?p> “我秦觀秦少游在北地游歷了三載,能遇見你卓小涼也算是不虛此行了,我還有三位好友,有機會我等若能匯聚一堂,定然為你好好介紹一番!”
卓小涼點了點頭,笑道:“我卓小涼能遇見秦兄,這也是我的福分,你我之間的緣法,世間之人萍水相逢得那么多,能坐在一起聊得來,交談甚歡的。想來也是沒有幾個,屈指可數(shù)?!?p> “而且能在你秦觀秦少游那里稱得一聲好友的,想來定不會是普通人。能與那三位一見,也是我卓小涼的幸運!”
秦觀聽后,忽地仰天長嘯了一聲,這一聲長嘯,如鶴唳華亭,直沖云霄,在山中徘徊了半晌,久久不能停歇。
長嘯過后,秦觀正了正頭頂?shù)墓?,正了正一身的儒衣,他拱了拱手,行了一禮,道:“小涼,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已經(jīng)得到了兄長秦升的消息,算是完成了這三年的游歷,此時需要回家告知父親一聲,這是我來北地的初心,你我也到了分別之時!”
秦觀頓了頓,嘆了一口氣,神色也有些落寞,帶著一些歉意,自嘲地道:“唉,小涼,我這一脫身離去,倒是如魚入水中,鷹翔長空,輕巧自如了,逃離了北地的這一攤子渾水?!?p> “而你卻要陷入這攤渾水之中,如此作為,簡直是無情無義,怎能對得起你這一句秦兄?”
卓小涼聞言,拍了拍秦觀的肩膀,輕笑了一聲,說道:“秦兄怎做這女兒姿態(tài)?又不是不見面了?怎么?難道你怕我會死在北地?要知道我背后可是靠著兩座大山,別說是渾水,就是一渾海也不能拿我怎么樣!奈何不了我!”
秦觀聽后,笑了笑,囑咐道:“不怕名頭響的大人物,就怕不知深淺的小人物。蘇子收徒,天下有名的上三境都會聽聞,但那些無名無姓的,就不好說了!”
“雖有寶物靈符在身,但千萬莫要忘記,你有的別人也有,誰出門在外還沒有幾件不可示人的重寶?誰出門在外還不會幾招旁門左道,禁術(shù)邪術(shù)?”
“所以,定要小心低調(diào),和善時如綿羊,殺伐時如惡狼!”
說罷,秦觀左手一伸,一把就掐住了卓小涼的喉嚨,接著右手中出現(xiàn)一方古樸的大印,照著卓小涼的頭狠狠打去,停在了卓小涼額頭三寸之處,一股勁風(fēng)猛地傳出,割斷了卓小涼額前的長發(fā)。
三息之后,秦觀收回了那方古樸的大印,也松開了扼住卓小涼喉嚨的手。
卓小涼滿臉憋得通紅,猛地跪倒在地,他張開嘴大喘了幾口粗氣后,接著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嗽完又開始大口地干嘔了起來,干嘔了一會兒后,這才緩了過來。
他的眼底也攀上了一些密密麻麻細(xì)小的血絲,他雙腿打著哆嗦,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面色蒼白無比,脖子處也有一道十分顯目且紅漆漆的勒痕,聲音也十分沙啞陰陳地道:“秦兄,你竟然來真的!下死手!”
秦觀拍了拍卓小涼的肩膀,輕笑了一聲,嘆道:“你雖然有龍虎金光鎮(zhèn)魔符箓護體,可施展出托天境的修為,但這也是需要那么一息的時間來催動的。只要在這一息之內(nèi),殺了你,你便沒有機會了?!?p> “你為破軍境,我為搬山境,你我若不動手,皆是常人。一旦動手起來,你的一息時間在我這雙眼里可是十分緩慢!所以,小涼遇見敵人時,一定要提前出手,先發(fā)者,制人!后發(fā)者,制于人!”
“小涼,這龍虎金光鎮(zhèn)魔符箓要藏好,切記不可顯露,不能讓人知道。這是一件好寶貝,可使你在前六境橫著走!但若被人知道了,碰見像我這種有名師教導(dǎo),且武道修為還不錯的,那時死得一定是你!”
“寶物什么時候最為有用?隱而不發(fā),藏而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