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詩雪在小屋內(nèi)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怎么?睡不著嗎?”門外傳來了韓信關(guān)切的聲音。
“你怎么還沒睡啊?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痹娧┯煮@又喜,她沒有想到此刻的韓信正站在門外守護(hù)著她。
“我知道你一定會很害怕,所以我就在這里守著你??!嘿嘿。安心睡吧,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有我在。對了,你的傷,不疼了吧?”韓信關(guān)切地問道。
“已經(jīng)不疼了,我沒事。但是你的傷…好些了嗎?你明明傷得很重。”詩雪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多大點事情,我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傷是正常的。今天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讓你受傷了,我向你發(fā)誓,此生此世,我阿琦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如果有人傷害了你,無論天涯海角,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韓信邊拍著胸脯邊笑著說道。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繼續(xù)聊了一會兒,詩雪便欣然入睡了。
韓不鳴倚在門上,抬起頭,望著天上的銀河,嘴角彎了彎,感嘆著這世間的美好。
今夜的月色,格外的美。
三年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從那天起,詩雪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對韓信的態(tài)度突然變得非常冷漠,她不再喜歡韓信了。
那一天,韓信回到家中,詩雪早已坐在那里等他。
“坐吧,我有事跟你說?!痹娧┟鏌o表情,看起來非常嚴(yán)肅。
“怎么啦你今天?”韓信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不過還是笑了笑,說道:“有什么事啊?這么嚴(yán)肅?!?p> “坐下?!痹娧┟鏌o表情。
“呃。我坐下了,說吧,什么事???”韓信撓撓頭,略帶尷尬地說道。
“我們以后還是做回朋友吧,我好像…不喜歡你了?!痹娧┯行├淠卣f道,在說到不喜歡這三個字的時候,還特別加重了語氣。
“什么?你說做朋友?別鬧啦,有什么不開心的告訴我呀,我給你做好吃的,吃東西就不會不開心啦!”韓信雖心頭一震,但還是不太相信眼前的她竟會說出如此的話。
“對,我說我們以后還是做朋友吧,你聽不懂嗎?”詩雪抬高了嗓門,轉(zhuǎn)過頭去。
“我能問問是為什么嗎?我有哪里做錯了?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嗎?為什么要這樣子?”韓信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此刻的他已經(jīng)大腦一片空白,有些發(fā)蒙。
“你沒有哪里做錯,也沒有哪里做得不好。相反,你很好。但是,我還是要這樣做,明白嗎?”
“那為什么要做回朋友?我不相信你會說這種話,你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重新再說一遍。”韓信的眼眶變得通紅,此刻的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了。
詩雪略微停頓了一下,還是轉(zhuǎn)過身來,一個字一個字大聲地說了出來:“我們還是做朋友吧,你滿意了么?”
韓信有些絕望地說道:“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是這樣的人的,我們以前經(jīng)歷了那么多,有那么多快樂的回憶,這些,你都忘了嗎?你不是說過要和我永遠(yuǎn)在一起的嗎?對我來說,你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你也要走…那我…還剩下什么呢?”
詩雪的面色冷漠,她不屑地冷笑了一聲,說道:“沒有人能夠讀懂他人的心思,也沒有人永遠(yuǎn)都不會變,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變了,你聽明白了嗎?我承認(rèn)以前的那些日子,我很快樂,和你在一起也很開心,但是,如果沒事的話,我要走了?!?p> 詩雪轉(zhuǎn)身就要離開,韓信一把拉住了她,說道:“等一等?!?p> “你到底是不是男子漢?。吭趺催@么丟臉?放手,不要碰我。有事你就說?!痹娧┮琅f是面無表情。
韓信聽見這句話,像是觸了電般得將手松開,他愣在原地,也沒有說什么,詩雪見狀,繼續(xù)朝前走去。
“等等?!表n信追了上去,追到了詩雪的身邊。
“不要和我站在同一級臺階上?!痹娧┯行┥鷼獾卣f道。
“哦,好?!表n信連忙后退,繼續(xù)追問道“那我們以后還能在一起嗎?”
“將來有機(jī)會再說吧,我走了,再見。”詩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你的家。
韓信的眼神空洞,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不斷地重復(fù)一句話:“為什么會這樣?什么叫將來有機(jī)會?”
韓信追問她原因,她只是搖搖頭,告訴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是為什么,反正就是不再喜歡他了。
在那一瞬間,韓信仿佛失去了所有,他沒了父親,沒了母親,沒了家。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卻又遭受這樣一個結(jié)局,他不明白,也不理解。自己在這世上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韓信從性格上來講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但也許是詩雪對他來說太過重要,又或許是自己以后又要變成獨自一個人了,畢竟這么多年下來,自己無論做什么都是和詩雪一塊,他早已經(jīng)喜歡詩雪陪在身邊的那種感覺了。
他的眼神變得無比空洞,看不清眼前的東西是什么,也聽不清耳邊傳來了什么聲音,不知道自己朝著什么地方走去。當(dāng)他回過神來,已經(jīng)離開了清幽谷。
韓信來到了臨安城,在一家酒館中買醉,一連喝了三天三夜,就連店家都有些看不下去想讓他少喝點,他卻暴躁地將銀兩甩在了桌子上,并對他罵道:“老子又不是不給你錢,老子要喝酒你就給老子上,哪來那么多屁話?”
店家見此,也不再說什么了。
后來,韓信再也沒有回過清幽谷,雖然不再回谷,但他依舊是霜月教的弟子,他和教主依舊保持著書信聯(lián)系,一旦有命令或任務(wù)下達(dá),他便會繼續(xù)作為霜月教的弟子繼續(xù)工作。
教主知道了韓信和詩雪的事,但也不能去做什么,畢竟年輕人的事他也不便多說。教主多次請韓信回谷看看,他告訴韓信詩雪想見他,但韓信在回信中告訴教主,希望教主將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消息告訴詩雪,因為自己想要更名改姓從頭再來。知曉韓信心中之苦的教主也答應(yīng)了他,自此,韓信消失在了霜月教之中。
后來的韓信逐漸成為了霜月教的中流砥柱,教主授與了他護(hù)法之位,但霜月教的弟子卻從未見過這個新上任的護(hù)法,他成為了陰影中的一枚棋子,平時在外隱藏自己霜月教弟子的身份,關(guān)鍵時刻完成使命,保護(hù)霜月教。
而對于外界稱霜月教為魔教這一點,韓信也是無法理解,雖然自己加入霜月教的時間并沒有那么長,但據(jù)他所知,江湖上關(guān)于霜月教的傳言幾乎全都是假的,不知到底是誰有如此的惡意,能夠?qū)⑺陆淘熘{成如此邪魔外道。
“木已成舟,想要扭轉(zhuǎn)外界對霜月教的看法,還任重道遠(yuǎn)啊。”韓信只能無奈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