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晚了,韓信與獨孤笑在蜀錦絲綢的對面茶館已經(jīng)蹲守了一天了,眼看著蜀錦絲綢的門都要關(guān)上了,他們也沒有看到鄧豪的一絲毫毛。
“師父,這鄧豪不會是不回來了吧?咱們今天這就白等了?”韓信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今天光坐在這里喝茶,都已經(jīng)喝了好幾壺了,實在是坐著難受。
“別急,你看,等他們關(guān)門的時候,鄧豪必出現(xiàn)?!豹毠滦Π矒嶂n信躁動的情緒。
終于,眼看著蜀錦絲綢的最后一個顧客離開,店里的伙計也都一個個的下班回家,鄧豪的夫人最后一個從店里出來,韓信就這樣看著她將門上了鎖。
正當(dāng)她要離開時,從遠(yuǎn)處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夫人!等我一下!”
韓信和獨孤笑立刻同時站了起來,朝著聲音傳來的聲音望去,一個男子正朝著使蜀錦絲綢的方向走去,而等那人逐漸靠近之后,韓信才看清了那人的臉龐,果然和懸賞令上的鄧豪的畫像一模一樣。
之前韓信韓擔(dān)心過這懸賞令上的畫像如果畫得不像的話,會不會找不到人或者有認(rèn)錯人的情況發(fā)生,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他多此一舉了。畢竟也是幾百兩銀子的生意,請的畫師水平能不高嗎?
那鄧豪走到他夫人身邊,兩人隨意聊了幾句,便一齊離開了蜀錦絲綢。
“悄悄跟上去?!豹毠滦ε牧伺捻n信的肩膀,小聲說道。
韓信與獨孤笑兩人跟蹤了鄧豪一路,韓信原本以為鄧豪會乘馬車回去,畢竟他也算是一個富甲一方的老板了,但實際上他就是和他的夫人兩人一步一步走了回去,這讓韓信覺得十分詫異。
“你是不是在想他們?yōu)樯恫蛔R車回家?”獨孤笑仿佛一眼就看破了韓信的小心思。
“師父你咋知道我在想什么的?”韓信吃驚地回應(yīng)道。
“因為我是你師父,比你多吃了好幾十年的飯,還有,難道你不覺得兩個人在這黃昏下散步,慢慢走回家的場景很溫馨嗎?”獨孤笑反問道。
“是挺溫馨的,可他倆的關(guān)系不是…?”韓信有些詫異。
“他們的關(guān)系是破碎了,可總要做足表面功夫不是?蜀錦絲綢的老板與他的夫人感情和睦,店鋪打烊之后兩人一起慢慢走回家。你看,這不就能讓別人看到他們家庭和睦,就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了?”獨孤笑對著韓信說道。
“原來是這樣?!表n信恍然大悟道。
韓信就跟著他們一直來到了鄧府門口,這鄧府果然是氣派,他的院子比當(dāng)時韓信在霜月教時的教主院子還要大,楊昊天是什么人物,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絕頂高手,而這鄧豪不僅院子大,他的房子也要比楊昊天的房子更加氣派。
鄧府的門口站了三四個仆人,韓信避開了他們的視線,爬到了鄧府的邊墻之上,開始緩緩觀察鄧府的地形。
“師父,地形已經(jīng)勘察好了。今晚就動手?”韓信朝著墻下的獨孤笑小聲說道。
“嗯?!豹毠滦χ皇请S意的回應(yīng)了一下。
入夜,韓信與獨孤笑兩人換上了一身黑衣,兩人皆戴上了韓信以前經(jīng)常戴的惡鬼面具,從鄧府的邊墻上利用輕功翻了進去。
韓信和獨孤笑利用暗器輕松地?fù)魰灹藥讉€仆人之后,將他們捂住嘴,一齊綁在了鄧府的茅房邊上。韓信和獨孤笑兩人悄悄地來到了鄧豪的房間門口,便湊上耳朵朝里偷聽了起來。
果然,里屋的兩個人正在激烈的爭吵,他們完全不像之前一齊走路回家時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關(guān)系和諧,果然在人前是一套,在人后又是一套。
“不愧是商人啊?!表n信在內(nèi)心感嘆道。
鄧豪的夫人在屋里不停地罵著鄧豪:“老娘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想當(dāng)年我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要不是你求我的父親將我嫁給你,咱們兩家開始聯(lián)起手來做生意,現(xiàn)在的蜀錦絲綢哪有今日之盛?好,現(xiàn)在你將我利用完了,我人老珠黃了,你開始在外邊花天酒地,逍遙自在,你有沒有想過我?我一天到晚就在店里算賬、記賬,連吃飯的時間都要擠不出來了,你卻當(dāng)個甩手掌柜,從不過問。鄧豪,你到底是人還是個畜生啊?你這么做事,不怕遭到天譴嗎?”
韓信并未聽到鄧豪有什么回應(yīng),他只是淡淡地說:“你說完了嗎?發(fā)泄完了就趕緊睡覺,明日還要繼續(xù)開張?!?p> 而那鄧豪的夫人只是在里邊邊罵邊哭,那悲慘的哭聲甚至都讓韓信的心里有些發(fā)毛。
“也許,他們每天都是這樣的吧?這些鄧府的仆人應(yīng)該也都習(xí)慣了?!表n信在心里默默念道。
終于,隨著清脆的一聲耳光聲從屋內(nèi)傳來,鄧豪的夫人哭得更兇了。
“賤女人,老子今天不在這睡了。老子要出去了?!编嚭缾汉莺莸卣f道。
獨孤笑聽到這句話,立刻示意韓信躲起來。兩人躲到拐角處,果然看到鄧豪穿戴整齊地從屋內(nèi)走了出來。
鄧豪走到院中,發(fā)現(xiàn)今天竟然格外的安靜。
“咦?阿大阿二?你們?nèi)四兀俊编嚭浪坪跤行┯X得不對勁,朝著周圍幾處呼叫著仆人的名字。這些仆人按理說都應(yīng)該在院子里巡視,怎么今日一個人都看不到?
“該死!這些廢物肯定又是去喝酒去了!看他們回來我再怎么收拾他們!”鄧豪一臉兇狠地咒罵道。
“收拾他們?先看看自己的處境吧?”獨孤笑突然從墻角跳了出來,帶著惡鬼面具出現(xiàn)在了鄧豪的面前。
在月光的照映下,那惡鬼面具顯得格外滲人。
“你…你你你你是誰?大半夜為什么在我家里裝神弄鬼的?小心我報官弄死你!官府都是我的人!”那鄧豪顯然是慌了,但依舊嘴硬。
“報官?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因為,有人要你死?!豹毠滦σ膊⑽炊嗾f,從身上掏出一個匕首,以極其快的手法擲了出去,那匕首一瞬間便刺穿了鄧豪的喉嚨。整套動作下來行云流水,看得韓信是大呼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