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飛急匆匆地跑到了段林跟前,而段林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他會來似的,已經(jīng)早早就在那里坐好等著安飛的到來了。
“師父,我有事要問你。”安飛的聲音略顯急躁,他拱手對著段林率先發(fā)問。
“先坐吧,我知道你要問什么?!倍瘟置鏌o表情,只是示意讓安飛先坐下說話。
安飛坐在了段林的對面,他神情十分緊張,一句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師父…關(guān)于,小師妹她…她死的那天,師弟告訴我是大胡子…大胡子殺死的她,可我剛剛審問大胡子…他卻說兇手另有其人…還說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師父,這件事真的…另有隱情嗎?”
段林見安飛還是將此事問了出來,便緊閉雙眼,嘆了口氣說道:“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也罷,既然你已經(jīng)知曉了些許,那我就將全部告訴你吧?!闭f完此話,段林突然將眼睛睜開,繼續(xù)對安飛說道:“關(guān)于你師妹死的那件事…對不起,是師父騙了你?!?p> “什么?師父?你騙了我?你騙了我什么?”當這件事親口從自己師父嘴里說出的一剎那,安飛有些慌神了,難道真如大胡子所說,自己這么多年來一直想要報的血海深仇,真的是另有隱情嗎?
段林一臉苦澀,緊接著又說道:“那天,段歸他半夜找到我,跟我說他睜眼時在一個農(nóng)房中,屋子里只有自己和你師妹兩個人,此時你師妹衣衫不整,躲在角落里哭,而段歸他完全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沒有任何記憶,但見此狀,想必是在迷亂間把你的師妹玷污了,他本想追問,可小師妹就這么自殺在了他的面前。”
安飛聽罷,緊咬著牙,手中的青云劍都似乎要被他給捏碎了。
段林見安飛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十分恐怖,但他只得再繼續(xù)說下去:“段歸找到我時,我明白,犯了此罪,根據(jù)逍遙派的教規(guī),段歸的性命肯定是不保,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出于私心,我給他想了一個辦法,讓他將此罪嫁禍到路過此地的霜月教的大胡子身上,因為逍遙派和霜月教本就水火不容,嫁禍到他身上倒也安全…”
“所以…”安飛將青云劍摔在了地上,眼眶里滿是熱淚,他的情緒有些崩潰,聲音也微顫著繼續(xù)問道:“所以,小師妹真的是被段歸給害死的嗎?”
段林搖搖頭,苦笑著繼續(xù)說道:“并不是如此,后來,我自己偷偷去到了出事的那家村莊,我問了那里的幾個住民,才知道其實是那天有強盜跑到了他們的村莊中,以村名的性命來威脅他們,因此村民才不得不將你的師弟段歸和師妹迷暈,當然,這件事并不是你的師弟做的,只不過他們兩人醒來之后,都有所誤會罷了…”
“師父,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安飛咬著牙,憤怒地追問道。
“呵…”段林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就算這件事不是你的師弟做的,可我身為逍遙派的下任掌門,為了自己的兒子做出了此等包庇之事,如果我將這件事說出去的話,我還有何臉面身居此位呢…”
“所以,所以你就欺騙了我,欺騙了我這么多年,害得我殺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害得我恨大胡子恨了這么多年?師父啊師父…”安飛此刻已經(jīng)感到有些絕望,對他來說,段林原本是這世上他最信任的人,可段林就這么辜負了他的信任,欺騙了他這么多年,而且,騙的還是自己最心愛的小師妹這件事。
段林將手放在安飛的肩上,示意讓他冷靜下來,說道:“安飛,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師父知道自己做的錯事也無法彌補了,可你卻不同,你是逍遙派未來的掌門,前途無量,你…”
“不必再說了!”安飛撥開了段林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后退了兩步,對著段林說道:“師父…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師父…呵呵…你對我恩重如山,這我知道,你教我武功,教我做人,我也明白。可你為什么要騙我,騙了我這么多年…徒兒以后沒有辦法再孝敬您老人家了,我們就此別過吧…”安飛忍著淚水,跪在了段林的面前,朝著段林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隨后起身便轉(zhuǎn)身就走。
段林原想阻攔,可安飛去意已決,他也不再阻攔,一個人癱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離開鳳鳴山的路上,安飛的神色變幻莫測,他的臉上不知是哭是笑,如果從外人來看的話,一定會以為他瘋了。而安飛就這么一路走著,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路通向何方。
韓信一行人來到鳳鳴山,他們還未上山,竟看見安飛像是瘋了一般,一直朝前走著,他的眼神空洞,靈魂仿佛都被抽干。韓信本想上前,卻被獨孤笑攔了下來。
獨孤笑朝著韓信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救大胡子優(yōu)先?!?p> 韓信點了點頭,眾人等安飛離開之后,便悄悄沿著山路朝著鳳鳴山頂去了。
“我還是有點在意安飛,他那副模樣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擊一般,這種感覺我有些似曾相識。”韓信走著走著,還是對著獨孤笑說出了他的擔憂,不過這句話到是引來了詩雪的側(cè)目相視。
“我想無論如何,這件事應該都與大胡子有關(guān),只要我們將大胡子救出來,事情應該就能浮出水面了?!豹毠滦χn信說道。
“嗯,師父說得對,咱們趕快上山去吧,把大胡子叔叔救出來,再商量今后該怎么辦?!表n信笑了笑,對著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