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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九天之她不是白蓮花

第二十七章 你是第一個夸我聰明的

鳳舞九天之她不是白蓮花 酥皮包子 2394 2021-12-16 06:16:10

  第二十七章可是贊我聰慧?你是第一個夸我的人

  她們趕回府時,宴席正好,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還有一群貌美的紅衫女子在正中央起舞。

  在座各位皆是洛陽權貴,卿丹書、葉準、秦仁佐以及大小官員、富甲商賈,三行五列席地而坐,齊王爺和甄姬、齊城和卿九思,以及齊長風、齊知行忝居正位。

  “小姐。”綠蕪踏著小碎步匆匆地迎上來,輕聲道:“你上哪兒去了,老爺一到府就找你。”

  “我出去給買了點物什,待會給父親帶回去當手禮?!鼻澍P舞沖席間的父親歡喜地笑了笑,輕提著裙裾走到齊長風身邊就了座。

  齊長風沖著她癡癡地笑著,滿目星光,他拉了拉卿鳳舞溫潤的手:“你這身衣裳真好看?!?p>  “我也這么覺得的?!彼笱艿匦α诵?,輕輕地抽離開他的手心。

  “你剛才去哪兒了?”他問。

  她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似吐芬芳:“你莫不是怕我飛了?”

  “嘿嘿!”他咧著嘴傻里傻氣地笑起來,整齊、潔白的牙齒煞是好看:“其實,我知道你去哪兒了?!?p>  “你……”她心下發(fā)緊,不由得警惕地瞥向他,強撐著一張不以為然的面具:“你知道?”

  “對!”他十足地點了點頭。

  “………”她轉(zhuǎn)過頭直面他。

  “你換衣裳去了!”他剝了顆剔透的紫紅葡萄,遞到她嘴邊:“我記得,你今兒早穿的不是這一身?!?p>  “你還真是…好謀善斷?!彼?,如同面對一卷平白的畫紙,可以肆無忌憚地勾勒描繪。

  “可是夸我聰慧?”齊長風樂不可支地問。在卿鳳舞無語地點頭回應后,他連神色里都夾帶著得意:“大夫說我心智不比常人,但只要遇事動用心腦,勤加揣度,略有長進,亦非難事——他果真沒騙我——你是第一個夸我的人,太好了!”

  “長進…到十歲的心智嗎?”卿鳳舞在心底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悠長,乏味。齊長風的心智停留在九歲,胸無城府,于她而言不失為一件好事了,至少像今日這般,在他眼皮下不難糊弄過去了。

  這頓飯,吃得十分熱鬧,滿座皆是交杯推盞,喧聲賀詞。這其中,齊城的余光像風云似地照拂著卿鳳舞,夾帶著卿九思針氈似的目光。

  飯后,稀稀落落地下起了雨。

  放眼望去,滿目朦朧,瀟瀟暮雨,如煙如霧,如錦如緞,從天際潸然地斜落,將長廊擁在一片茫茫的乳白里。

  卿鳳舞站在屋里,凝視著不遠的天空,它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束縛著她的肢體,我的感覺,它裹挾得嚴嚴實實,而她只得放任自流,湮沒在這一場空洞而又深邃的雨里。

  嫁到齊府,從來都非卿鳳舞所愿,為長生閣辦事,更有悖于她本性,可我又像是被卷進了河流里,除了隨波逐流,別無他法。

  “我沒有看錯人?!敝徊贿^眨眼的功夫,如旭日破曉,在卿鳳舞身后,毫無征兆地傳來低沉的腹語:“你確是個辦事的能手?!?p>  她無須回頭,便知是墨白。只不過此乃齊府之地,今日又是賓客云集的臘八,他膽敢現(xiàn)身,著實超乎卿鳳舞的意料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p>  卿鳳舞淡淡地說,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不愿給他。

  “你既已去過了御史府中,自然有東西要交給我,不是嗎?”

  墨白胸有成竹地說,沉悶的腳步聲離她又近了一二步。

  “……………”

  卿鳳舞如提著線的木偶,木楞地回過身直視他,看來,她的行蹤始終被他盡收眼底。想來,今日廟會之上,白家兄妹與自己并非偶遇,而是暗戳戳地有意為之。

  “怎么?”

  他沉悶得好似一只鼓。

  “今日是臘冬,府上宴客,我外出時不慎臟了衫,順個路去御史府中換件衣裳而已?!彼煨斓鼗剡^半張臉,犀利不失明艷的眸光似刀影剜向他:“你信或不信都好?!?p>  “哈哈…”那一張青銅面具下回響著謔笑,經(jīng)久不息,笑聲似芒刺般、似刀劍般捅進她心窩里,使得人說不出哪里痛,卻到處不自在。

  “你笑什么?”

  卿鳳舞神色冷清地問。

  “我笑你糊涂,一個說服不了自己的謊言,如何使得別人信服呢?”

  墨白的措辭冰冷如霜雪。

  “今日臘八,乃我王府盛宴,受邀者無外乎京城名流,長生閣雖說在江湖上有鼎足之力,可到底是不請自來,更何況少閣主一再向我討要一樣莫須有的東西,這未免過于失禮了不是嗎?”

  卿鳳舞壓抑著在心底里肆意地游走的情愫,把它們牢牢地禁錮在看似波瀾不驚的眼睛里。

  “你當真沒有東西要交給我?”

  墨白卻反將一軍,干凈利落。

  “沒有?!?p>  她脾睨著他頎長的身軀,不甘示弱,御史府中的密信交出去,意味著她臣服于他,這一步踏出去,日后絕無回旋的余地。

  “是嗎?”他似笑非笑,自袖里輕飄飄地取出一紙信箋,如同拈花似地夾帶在手指中:“我倒是有一樣東西交給你?!?p>  “…………”

  卿鳳舞銳利的眼光以橫掃八方的姿態(tài)投射去,只見那信封之上端正娟秀地描著“轉(zhuǎn)呈愛女鳳舞”。

  這招數(shù)…呵,太爛了。

  “小女子眼神不好,能否煩請少閣主替我念念這無字天書?”她對他的套路嗤之以鼻,說話間,神色、語氣都帶著呼之欲出的嘲弄。

  還記得上次,他不就用這么個空頭信件來挾制她的嗎?如今,竟是連套路都懶得改了。

  “好?!?p>  他低沉沉地應聲道,恍惚間,恰似黑云壓城,天狗食日,氣勢如虹,使得人不寒而栗。

  “鳳舞吾女,見信如見人,娘提筆未書淚已下,滄海桑田,斗轉(zhuǎn)星移,數(shù)歷秋冬,你我無異兩隔陰陽,從頭百般事出有因,只言片語不能說盡,幸載,人間可期,望相見,共執(zhí)話。林叢親筆。”

  他如黑夜螢火,聲線算不得洪亮,卻低沉得別具風味,讓人遠遠地嗅得到危險的氣息。

  她的心猶如一口幽黑、腐爛的深井,又像是被丟了石子似地,冷不丁“咕咚”作響。

  “你可以一看以辨真假———”墨白漆黑的雙眼里直射著冷峻的光芒,他頓了頓,接著說:“如果你認字的話?!?p>  “……………”當下,卿鳳舞似是心懷麋鹿,它的兩只角吭哧地頂撞著她的胸腔和頭腦,教人不得安生。

  她精銳的目光駐留在信箋,猶如繡花針似地釘在帕子上,絲合縫嚴,無法動彈,半晌,幾個字眼拼湊著從口中斷續(xù)地蹦出來:“她…她…還…活著?”

  “目前是,將來就指不定——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他像毒舌吐信,幽遠深邃:“你把心思放到長生閣,我保她性命無憂?!?p>  “我要先見到人?!?p>  她卿鳳舞肩膀上頂?shù)目刹皇莻€擺設,絕不容任何人作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臨摹字跡,以假亂真,絕非不可。

  “這是第二樁交易:你要見她…”他沉悶的腹語像穿越地獄而來,帶著火焰的灼熱,帶著冰霜的冷酷,恍惚間,竟讓我一潰千里,無可反擊:“我要看你對長生閣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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