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狗血劇情
安梨初馬上知道了季斯南現(xiàn)在怎么回事,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小初,你離我遠點。”季斯南喘著大粗氣。
安梨初看著季斯南這么難受,卻還讓她離他遠一點。
季斯南努力的閉上眼,狠狠的咬著嘴唇,睫毛顫抖的像只蝴蝶翅膀亂飛。
季斯南在極力控制自己,咬的狠了些,嘴角還被咬破了,嘴角隱隱的咬出了血。
像季斯南這種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此刻居然有了少年的破碎感的美感,好看的令安梨初心肝都發(fā)顫。
中了藥,卻不想傷害女孩,寧愿自虐也不想動女孩。
安梨初拽過紙巾,擦著流下的鮮血,大喊:“不要咬了,不要咬了?!?p> 安梨初的聲音急躁,混亂。
季斯南:“我不想在這種情況下碰你。”
“我知道你有情結(jié)?!?p> 季斯南說這話的時候,顫抖這身子。
安梨初看著他臉上不正常的紅暈越來越紅,季斯南發(fā)狠的掐自己。
季斯南的目光已經(jīng)潰散,身子抖得下一刻就要抽風過去。
即使這樣,即使這樣,他都不舍得傷害安梨初一下。
季斯南的唇越來越蒼白,可他的臉色越來越活該你。
安梨初心酸心軟,在季斯南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時候,低過頭,屏住呼吸,把唇貼了過去。
季斯南已經(jīng)難受的說不出話來了,可碰到他的唇碰到安梨初的唇時,直愣愣的盯著她看了好幾秒都反應(yīng)不過來。
事后想起來,應(yīng)該一秒都不到。
季斯南對上安梨初的視線,慢慢的說:“你確定嗎?”
這種時候,還問,真不是禮貌,而是羞愧難當。
安梨初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季斯南輕輕的低笑一聲。
季斯南的聲音很好聽,是男主標配,低沉的如大提琴聲音。
兩個人四肢疲軟的摟在一起睡了一覺。
安梨初醒了后,摸到自己身邊沒有人,坐起來,身體也沒什么黏膩的感覺。
安梨初面紅耳赤。
安梨初在廚房找到季斯南。
他在做飯。霸總現(xiàn)在變成煮夫了。
安梨初悄悄靠近,聽到了季斯南抽搐聲。
在煮菜的季斯南,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來,拿著鍋鏟的手抖的幾乎要抓不住。
安梨初從后面看過去,季斯南肩膀佝僂下來,騰出一只手,胡亂的抹掉眼淚。
“嗚嗚嗚……”季斯南哭的難以壓抑。
安梨初安靜的站在后面,聽他哭。
季斯南哭的太認真,太專注,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安梨初在他后面。
安梨初剛開始覺得有點心酸,難過。
后來哭久了,季斯南搭起了哭嗝,一抽一抽的。
安梨初看著他抖得跟個篩子一樣,忍不住笑出聲。
安梨初悄悄地走到季斯南身后,然后猛的大叫“哇”!
嚇得季斯南直接把鍋鏟扔了。
季斯南轉(zhuǎn)過身來看安梨初。
眼睛通紅,鼻子還有可疑的液體。
季斯南眨了眨紅腫的眼睛:“剛才切洋蔥?!?p> 安梨初也不揭穿,走過去,臉貼著季斯南的后背,摟住了他的腰。
“今天吃什么?”
季斯南嘴巴又癟了一下,又想哭了。
安梨初被季斯南哭哭啼啼搞得啼笑皆非:“你怎么這么愛哭啊,受不了?!?p> 季斯南摸了一把淚:“我煮飯?!?p> “好好好?!卑怖娉跣χ阒舅鼓现箫?。
不知怎么的,安梨初看著季斯南這么哭哭啼啼就很好笑。
其實安梨初多少能知道季斯南為什么哭。
大概是得到她,而喜極而泣吧。
安梨初低笑了兩聲,季斯南臉燥的更是羞愧難當。
季斯南端著粥,看著安梨初的眉眼,屋子有良好的采光。
照在她的眉眼上,流轉(zhuǎn)著輝煌燦爛的光暈。
她比過去更好看。
季斯南伸出手,繞了繞安梨初的一縷小呆毛。
“小初,我想和你結(jié)婚?!?p> 安梨初喝粥的嘴,合上就沒長開了。
季斯南說:“小初。我從小寄養(yǎng)在小姨家。自己擁有一個家,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看見你后,只想跟你成家?!?p> “我怕我說,我想跟你結(jié)婚,會嚇到你?!?p> “小初,我向你求婚,是想你能知道,我愛你?!?p> “你什么時候想結(jié)婚,告訴我一聲,我永遠等你?!?p> 季斯南摸了摸安梨初的臉頰:“快吃吧,要冷了。”
提出結(jié)婚話題后的日子,安梨初的生活恢復(fù)了往常。
季斯南也像個正常男友一樣,溫柔體貼。
季斯南也有定期去做心理治療,總歸這一切越來越往好的地方發(fā)展。
陸嘉石生了個女兒,田悠悠原來就是圣母類型,當了媽之后,更加母了。
看的安梨初以為圣母降臨。
干媽安梨初送了八百八十八,讓小女兒一路發(fā)發(fā)發(fā)。
干爹季斯南給了一份合約給田悠悠。
上面是他的私有財產(chǎn)。
田悠悠說不要,陸嘉石一看,嘖嘖稱奇:“我可以退休不干了?!?p> 安梨初手忙腳亂的抱著孩子,唾棄的看了一眼陸嘉石:“你要是有點骨氣,拿下陸氏集團不好嗎。”
陸嘉石當?shù)?,嘴上功夫也漸長:“你就是太有骨氣了,安氏酒店都不要?!?p> 現(xiàn)在,安梨初已經(jīng)坦然面對安興懷了。
她已經(jīng)接受季斯南,也是做好季斯南是安興懷兒子的事情。
季斯南偷看安梨初的臉色,她的臉色喜氣洋洋,一點都沒有被這么名字破壞。
陸嘉石壓低聲音,忽然說了句:“安興懷好像摔了一腳,摔得不輕啊?!?p> 季斯南知道,安梨初卻不知道。
安梨初眉頭一跳:“別被人推下樓的吧。”
陸嘉石哈哈大笑:“你到底有多討厭你爸。”
安梨初涼涼的看了一眼陸嘉石:“是不是我爸都不知道了?!?p> 陸嘉石立馬眼睛發(fā)光:“我靠!難道是錯亂人生?!?p> 安梨初把孩子還給田悠悠:“別八卦了?!?p> 季斯南聽著安梨初似是而非的話語,心里咯噔。
更咯噔的是,安興懷要見他。
季斯南想了很久去見安興懷。
安興懷坐在輪椅上,瘦了很多。
他的摔跤是因為他身體原因。
安母這么多年被安梨初藏得讓他找不到,安興懷心理崩潰,晚上睡不著,靠著安眠藥入睡。
他本來就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拼命壓抑,越發(fā)不穩(wěn)定。
從樓梯上重重的摔了一腳,頭破血流。
季斯南踏進了他二十歲踏進的別墅。
那顆大梧桐樹,更大了。
風一吹過,樹梢沙沙響。
安母以前愛綠植,這一園的花草樹木都是她親手栽種的。
這花花草草長得很好,一看就知道現(xiàn)在的主人照顧的很好。
季斯南眉眼都像他母親,只有嘴巴像安興懷。
安興懷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季斯南,似笑非笑。
安興懷:“怎么,故地重游,感覺怎么樣?!?p> 季斯南:“沒什么感覺?!?p> 安興懷收起笑意,對季斯南說:“你知道,你是我兒子嗎?”
季斯南已經(jīng)知道,聽到安興懷這么坦白,也沒有什么觸動。
“安梨初,呵,是盛慕青不知道從哪里帶過來的野種?!?p> 季斯南說:“野種,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盛慕青懷著孕嫁給你,為了盛氏錢莊的錢,愿意做這個接盤俠嗎?”
安興懷冷笑一聲。
“因為你都知道,所以你對安梨初冷漠忽視?!?p> “真慶幸,安梨初成長歲月沒有父親的參與也沒有長歪。”
說起這個,安興懷怒得恨不得掐死安梨初:“她被我教的多好!十八歲就能與我作對!”
季斯南笑道:“確實,十八歲就能救她母親脫離地獄,確實不錯。”
季斯南又說:“你一邊愛著安母,一邊又恨著安母,所以你才一直跟我母親有聯(lián)絡(luò),你一面報復(fù)著安母,一面又對安母愧疚?!?p> “你真的很變態(tài)。”
安興懷笑了下,笑容里有著惡毒的意味:“你以為繼承了我的基因的你也會很正常嗎?!?p> “我們家族有遺傳病,精神??!哈哈哈哈哈哈!就算你沒有,你的后代也有?!?p> 季斯南抿著嘴,說了一句:“你到底想說什么。”
安興懷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我的命數(shù)快到了,能讓我見一見慕青嗎。”
季斯南不說話。
安興懷剛才還斗志高昂的開啟諷刺,此刻祈求的像個乞丐。
安興懷絮絮叨叨:“我知道,慕青在你的地盤,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把安氏酒店都給你。”
季斯南冷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你以為你那些傷害安母的事情,安母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子,就會心軟同情嗎?!?p> “不會!傷害一旦造成!就再也忘不了!”
安興懷的魂想被抽掉一樣:“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季斯南看著安興懷,總覺得像在看他的前世一樣。
季斯南再一次慶幸,他沒有對安梨初做出過分的事。
安興懷失魂落魄的一下,重新抬起頭,冷冷一笑:“你跟安梨初不會長久的?!?p> “你是我的兒子,她是慕青的女兒?!?p> “我跟慕青沒有好結(jié)果,你們也不會。”
“你擁有我的基因。你就是一個瘋子。”
“我聽說,你非法監(jiān)視安梨初,被她送進了拘留所!”
“哈哈哈哈哈!至少我我這么多年,從沒有進過拘留所?!?p> 安興懷的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不對勁了。
季斯南微抿嘴唇:“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醫(yī)生?!?p> 安興懷的助理微笑的走過來,朝季斯南一鞠躬:“季總好,安總要去開會了。”
季斯南一陣沉默,這樣子的精神狀態(tài),還工作。
安氏酒店,不用他出馬,他都能自己作死。
走之前,季斯南回頭問安興懷:“你愛過我母親嗎。”
安興懷神色有些復(fù)雜的看向季斯南。
愛過吧??墒菦]有盛慕青有趣,沒有像愛盛慕青這么深刻。
沒過多久。
安興懷快要死了。
安興懷的老管家來找安梨初。
安梨初剛好扮演著小女兒,抱著洋娃娃嘻哈哈的嚇人。
看到顧客被嚇到的反應(yīng),笑得不行。
老管家也是看著安梨初長大的。
安梨初一看老管家,臉上的笑意來不及收,僵在了臉上。
老管家對安梨初鞠躬:“小小姐?!?p> 老管家是盛慕青的管家,盛慕青是大小姐,安梨初是小小姐。
老管家說:“小小姐,安先生快不行了。”
安梨初眼睛慢慢出現(xiàn)了裂痕。
老管家說:“小小姐,安先生立下遺囑,說只要讓你能帶大小姐回來見他一面,他就把安氏酒店給你?!?p> 安梨初眼里的裂痕慢慢變大,似笑非笑的:“不用了?!?p> 老管家鞠躬:“謝謝小小姐?!?p> 老管家走后,安梨初躲在雜貨間,哭的喘不過氣。
她喊了安興懷十八年的爸。
她還是有點稀薄的父女感情,雖然稀少到不行。
她看了安興懷的偏執(zhí),不敢賭一點點成分。
她不敢把盛慕青帶回來。
萬一這是安興懷的計謀呢。
她也非常自私,她甚至不敢問一問盛慕青。
盛慕青忘記了,她都不敢提上提。
問一問,盛慕青要不要來看一看安興懷。
安梨初躲在雜貨間,哭成了一條狗。
她陰暗的像個臭水溝的老鼠,惡臭,自私。
季斯南要是發(fā)現(xiàn)她這么冷漠,陰暗,還會喜歡她嗎。
安梨初陷入自己的黑暗里。
就在這時,她在那個黑暗小屋,忽然被人打開了。
她瞇了一下眼睛,只看請有個高大的人影,向她伸出手。
“小初?!?p> 低沉又焦急的聲音,如天神降臨。
季斯南快步上前,拉住安梨初摟在懷里,寬厚的手掌貼著后腦勺,往自己懷里壓了壓。
“沒事沒事了?!?p> 很多次,都是季斯南都是在安梨初又哭又笑。
安梨初是那個穩(wěn)重冷靜的那個人。
安梨初閉著眼睛,聞著季斯南令人安心的香味,睫毛一顫,眼淚順著臉頰滑到下巴,滴到季斯南的衣服上。
季斯南感受到胸前的濕潤,心里難受的無法言語。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難受,原來這么讓人這么難受。
季斯南溫柔的捧著安梨初的臉頰,慢慢的把她的眼淚吻掉。
“我聽到消息就過來了。”
“不要自責,我們一起去見安興懷。”
“不要哭?!?p> “有我?!?p> 老板表哥看著季斯南摟著安梨初離開,搖搖頭。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