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九月秋，中秋夜團圓節(jié)，我順應常理回家，想著應該去許久未去的老家陪爺爺奶奶吃酒飯，聊家常。學校離家很遠，所以我提前兩天請了假，而我現(xiàn)居住地離老不算多長。

　　一天車程，到家已是晚十點，并未帶什么行李箱，這樣走著輕松。打開浴室淋浴后匆匆睡去

　　天色漸亮，我起身洗漱，然后趁著人不多去晨跑。當然這條街上大多數(shù)人都在外，天氣還不是很涼，可這街上卻顯得格外冷清

　　回來已是7:30，吃了一水煮蛋。坐在沙發(fā)上看了一會自己整理的學習資料，實在看不下去，畢竟誰會無聊到難得的休息日用來做功課的——很顯然！

　　戴上一頂黑色棒球帽從屋內(nèi)推出已經(jīng)快成為老古董的踏板車，放太久的緣故，搞了半天才打上火。

　　沿著小河邊的水泥路向下行駛一段過一小橋，他忍不住停了下來，河水從下面經(jīng)過帶動了風的氣息。

　　他熄火下車，展開雙臂閉上眼面向風撲下來的方向，嘴邊蕩起了一絲微笑

　　過橋后向上再駛過一段蜿蜒山路，彎道很多，說是山路十八彎也不過分，三首歌的時間就到了。

　　“奶奶”正在刮土豆的奶奶聽到聲馬上站了起來“宇梵??！這么早就過來了”‘奶奶七十多了，她比我矮了一大截，并不是很高，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看到我總是面帶笑容，穿著一件條紋花色的長袖襯衫，花紋都快看不清了，也有新衣，可農(nóng)村老人總是這樣的，小時候他們總給我講她們那個年代的不容易，吃的苦多，生活水差，就算現(xiàn)在生活水平高了，可她們依舊節(jié)儉’“不早了”“你啥子時候回來的，要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好給你買點好吃的”“昨天回來的”說著他走到門口向屋內(nèi)望了望“爺爺呢”“喔，你爺爺他呀！吃了飯就下去看他的煙去了，別說，今年他的煙還多好的”

　　奶奶放下手中的土豆和削皮器（這里叫‘刮刮兒’）走進屋“來，進來拿零食吃”這是宇梵每次來奶奶都會給他一些零食，盡管他已經(jīng)21了“不用了”盡管他這樣說但還是走進屋站在火房的門檻前“來，進來拿，也沒什么”

　　宇梵走進火房，房梁已經(jīng)被煙熏到漆黑?；鸱績?nèi)地面要比外屋高十幾厘米，起火做飯的地方就在一進門左邊，右邊還有一個門，里面堆放著爺爺要喝的啤酒是罐裝的爺爺說這樣不用還瓶子。另外還有一個小行的冰柜墻角堆積有土豆墻壁上掛著些雜物

　　劉宇梵站在黑木桌旁前面是一個黑色的衣柜，也可以說是碗柜，因為老年人都用來放碗和一些剩菜剩飯，下面兩層放水果和零食

　　奶奶正蹲在柜子前翻找著零食“來吃什么自己拿”“不用了，我不餓”奶奶站起來手里捧著許多零食“來，吃什么，自己拿，哎不知道你要來，水果車來也沒買什么好吃的，早知道你要過來的話就買點好吃的了”奶奶似乎還有點責怪自己的意思，劉宇梵也沒說什么，從一堆零食中那出一包餅干和一包辣條“好了，我就吃這些”“就拿這么些，是不是不好吃，那里還有水果還有糖”說著奶奶又準備去拿

　　劉宇梵走前從糖果里抓了一把“夠了奶奶，這些就夠我吃了”劉宇梵笑嘻嘻的

　　“真的嗎，那好吧…，那我去刮土豆了，要吃什么就來拿”奶奶關上柜門

　　“好的”“那你自己去玩吧”奶奶又到外面坐在凳子上刮起了土豆

　　劉宇梵走到正廳躺在沙發(fā)上，拿出手機吃著剛剛的零食看著動漫

　　這座房子都是他大伯的，在七年前政府發(fā)布通知房屋存在安全隱患的一律拆除爺爺他們六間屋子大概有三四百平方的樣子可拆遷后只有三萬來塊，無賴之下只能在大伯家住下，大伯一直在外打工每年春節(jié)才回來他兒子也已經(jīng)上高中。因此這偌大的屋子就只剩倆位老人

　　“宇梵中午就吃土豆行嘛”奶奶喊到，“好”……

　　“耶…這不是梵梵嘛”劉宇梵臺頭看見爺爺正站在門口，他立馬坐起來笑著喊道“爺爺”“哎！你還曉得回來看看我們呀”“這不學校太遠了嘛”他放下手機“那你這次來耍幾天啊”“一天”“就一天，那你耍啥子”“沒辦法啊這來回坐車就要兩天”“那好嘛！快點來吃飯了，你奶奶飯都做好了”劉宇梵起身跟了過去

　　咳咳…“這，煙也太多了吧”屋內(nèi)由于不通風的原因每當做飯時總是煙霧繚繞熏得劉宇梵睜不開眼睛。“那把桌子搬到外面吃吧”爺爺看著劉宇梵的樣子說

　　天氣陰正好挺涼快的，劉宇梵將桌子搬到外面，三個人圍著這一方桌。

　　劉宇梵走進屋拿出兩瓶啤酒“來，爺爺今天你孫子陪你喝酒”爺爺見狀笑的和不攏嘴，奶奶也跟著一樂…“宇梵，吃肉”劉宇梵伸碗接過奶奶夾的肉。爺爺也夾來一快“來，這塊兒”“嗯嗯，夠了夠了，我自己吃自己夾”劉宇梵看著快裝不下的碗“那自己夾喔”“好好”……

　　飯快吃完了，只剩下劉宇梵與爺爺，雖然才兩瓶但劉宇梵的臉早已通紅。爺爺走進火房的雜物間拿出一盒煙“來，這是村上那王老師辦酒席發(fā)的，以前都是留著你爸爸抽，他不在家我知道你抽煙，就給你吧，也節(jié)省了幾塊錢不是”他接過煙“不過你還是得少抽煙啊”“爺爺你還說我，你整天含著個煙桿，啥時候知道戒了啊”“你懂什么，我就這點動西打發(fā)時間了”劉宇梵也不外說什么

　　“梵梵，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就這么高的時候”爺爺邊說邊比劃著“那時候你就天天吵著和我一起睡，你怕是記不得了”“當然記得了”“還記得呀，你小時候…”

　　爺爺又喝醉了，這是爺爺和他第一次和酒也是爺爺?shù)谝淮谓o他拿煙“梵兒”“哎，在呢”“你什么時候帶個孫媳婦回來讓我還能抱上曾孫”“還早呢爺爺”“還早啊…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在不在”“您說什么呢，你一定在啊”爺爺也不再說什么，似乎是喝太多了要睡著了的樣子，奶奶將他扶到樓上去休息了

　　劉宇梵則是就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醒來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時間，14:53他爬起來揉了揉眼，奶奶也睡醒了從樓上走下面“你醒了啊，晚上吃什么”“你們隨便做吧我都吃”“那我就隨便做了喔”劉宇梵來到屋外“奶奶，我下去看看”“好”

　　劉宇梵來到一片菜地前，面前這片地就是曾經(jīng)的石頭房子，在這一片田地中唯獨這里，四周圍滿了樹，門口是幾顆李樹，院子前走一顆桃樹。當然這都是曾經(jīng)。如果說劉宇梵待在家的時間有十三年那老家這一排泥土房就占了九年。劉宇梵站在院子前眼神有些悵然，他掏出爺爺給的煙點上吸了口他抬頭將煙霧吐向天“再也回不去了”

　　“真的不再多待一天嗎”奶奶對劉宇梵說。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

　　“就是啊，再耍一天些，這也沒得啥子吃地，只要有的，想吃什么就弄”爺爺將煙桿放下“不了，得回去了”“你在這邊也是玩，就再待一天唄”“得回去了”“就非得回去嘛”“哎呀，瞧您說的，我后面又不是不來了”他打趣的回答“我也曉得啊，你下回來又是多久，回來就待這么兩天”爺爺?shù)难凵裰兴坪鹾幸稽c淚水

　　劉宇梵起上車爺爺奶奶站在車旁

　　奶奶“回去開慢點，小心點”

　　爺爺“慢點喔，到屋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

　　爺爺“下次回來一定要過來玩，給我打電話，好叫你奶奶給你準備好吃的”

　　“一定會的，那我走了”在一聲油門下，劉宇梵已經(jīng)駛了出去。路邊只留下劉宇梵的身影和站在圍墻邊遙望著水泥路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