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一個人在家里待著無聊,隨手帶了個帽子出去散心。
一抹淺淺的微涼,撫平了心頭的煩躁。萬千思緒隨著落葉翩然落下,又隨風(fēng)揚起。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廣場上附近的畫廊附近,落日的余暉溫柔的將大地涌入了懷里。
重新開始嗎......
他們還有重新開始的可能嗎?
不遠處有個跳躍的小身影朝這邊跑了過來,手里抱著一堆東西。
“婭婭,媽咪已經(jīng)跟你說好了,買了這些東西,這個月沒有錢再買零食了哦。”
小女孩兒梳著雙馬尾,兩只馬尾辮隨著她的步履上下躍動。
“那就不買好了。”
等對方走近了,時念才看清她手里的東西。
是一盒染料和畫紙,后邊跟著的女人抱著畫架。
她頭上的繃帶吸引了小女孩兒注意力,一雙葡萄似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半晌,從兜里掏出一顆糖果遞了過去。
聲音奶奶道,“姐姐,你頭上是怎么了呀,疼不疼,吃了這個就不疼了?!?p> 時念攏了攏鬢邊的頭發(fā),微笑著接過對方手里的東西,唇角勾著好看的弧度。
“謝謝寶貝,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俊?p> “是畫畫用的東西,都是我自己攢錢買的哦?!?p> 后面的女人跟了上來,朝時念微微點頭,緊接著又看向小女孩兒。
“這次可是你主動要求買的哦,下個月就要比賽了,可不能半途而廢了。”
對上旁邊人的眸子,對方主動解釋,“這孩子突然對畫畫來了興趣,還吵著要參加下個月少年宮的繪畫比賽。這只剩一個月了,還來得及嗎?”
時念摸了摸小女孩兒的頭,“寶貝喜歡就好了,多點兒興趣愛好也是好事,重在參與嘛?!?p> 小家伙撅著嘴,小拳頭緊緊地攥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都沒試過怎么知道不可以,如果參加的話,就還有可能嘛。如果都不敢開始的話,就肯定不會有結(jié)果的呀?!?p> “對,我們寶貝一定可以的,媽咪相信你哦。”
看著母女兩人走遠的身影,時念玩味著剛才的那句話。
如果都不敢開始的話,就肯定不會有結(jié)果......
她一直都在糾結(jié),怕父親的事被他知道,怕他們不能走到最后......
她怕的東西太多了,因為害怕失去,所以直接拒絕了開始。
或許......
她可以再試試,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他們一個機會。
兩個人相遇本來已是一種幸運,能夠重逢既讓她忐忑,卻又忍不住期待。
父親的事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她以后可以找機會慢慢解釋的。
如果注定躲不過,還不如放手賭一把。
萬一賭贏了呢。
思至此,時念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直壓在心口上的石頭似乎也消失了。
她不想再逃避了,她想再試試。
打開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念不自禁的揚起了唇角。
這一次,不再只是無奈和逃避,晶亮的眸子中躍動著希望和期待。
躁動的音樂,閃爍的燈光,瘋狂扭動身體的男男女女宣泄著情緒。
包廂里的男人襯衫的領(lǐng)口敞開,一手晃著酒杯,另一只手在旁邊人身上游移著。
狹長的眸子半瞇著,透露著狐貍般精明狡猾,目光在人群中左右搜尋。
“謝少爺,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p> 一個脖子上掛著金鏈子,油頭粉面的男人一手抱著一個女人過來,頭發(fā)染成了亮眼的黃色。
“去,把謝少爺伺候好了,好處少不了你們的?!?p> 其中一個女人被推了出來,正正的摔在了旁邊人的懷里。
謝燁滿了杯酒遞了過去,滿眼透露著玩味和輕浮,盯獵物似的看著眼前的人。
“我,我不會喝酒?!?p> 說著,女人往后錯了幾分,雙手推著眼前壓下來的胸膛,滿臉寫著抗拒。
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卻沒有收回來,斜眸看向一旁的黃毛。
“條子,你這找的什么人,人家小妹妹不會喝酒怎么辦呢?”
手指勾著對方的下巴,強迫地上的人與他對視。
雖然穿著暴露清涼,但一張面孔卻帶著些稚嫩,還是涉世未深的樣子,最多不多大學(xué)生。
女孩想偏頭躲過,下巴上的手猝然用力像是要將其捏碎一般,疼的她不得不抬頭。
黃毛一把拉開女孩兒,勾著腰給謝燁滿了杯酒,目光帶著討好。
“新來的不懂事,謝少別在意,這就給您找好的過來?!?p> 說著,推搡著地上的人,“快走快走,別在這兒給人找不痛快.......”
謝燁卻拉上了對方的手腕,唇角不懷好意的勾起,目光中侵略絲毫不加以掩飾。
“不懂事得往懂事的學(xué)啊,今兒少爺不要錢,免費給你調(diào)教調(diào)教,保你以后聽話懂事。”
黃毛一時有些為難,來這兒作陪的女人基本都是心甘情愿的。
這種事情處于灰色地帶,講究的本來就是一個你情我愿。
但偏偏有些權(quán)貴紈绔就喜歡一些被迫過來的小姑娘,尤其是樂于欣賞他們被強行灌酒的狼狽模樣。
沙發(fā)上的人使了個眼色,一旁的保鏢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出去出去,別妨礙我們少爺辦正事。”
一屋子的人遭到了驅(qū)逐,除了些作陪的小姐,還有不少交好富二代。
謝燁起身揪著女孩兒的頭發(fā)拉到了懷里,朝眾人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時間長了沒來,想玩兒點特別的,各位給個面子,今天所有的酒我買單,各位盡管喝好玩兒好?!?p> 都是圈里的人,沒必要為了個女人撕破臉,被黃毛帶著去了別的房間。
反正在哪兒玩兒都是玩兒,無所謂。
甚至還有人開玩笑,想要留下來一起玩兒。
男人反握著懷里人的手腕,不顧對方的掙扎,徑直看向那人,唇角勾的有些變態(tài)。
“也是,阿韶你比較有經(jīng)驗,一起玩兒才有意思?!?p> 屋子被清空,只剩了謝燁跟他幾個平時口味比較重的朋友,還有他們的獵物。
女孩兒蜷縮在沙發(fā)的一角,雙眼乞求的看著眾人,眸子已經(jīng)蒙了層霧氣。
“大哥,我不是出來賣的,老板答應(yīng)過的,求求你們.......”
門已經(jīng)被反鎖,不管她現(xiàn)在說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甚至是在助長對方的獸欲。
謝燁松了領(lǐng)帶,轉(zhuǎn)身從柜子里拿了幾瓶酒出來,門突然被敲響。
門外傳來保鏢的聲音,“老板,有人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