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山首先想找到邱萌兒來太國前后的日記,但翻來翻去,好像都是舊的。
巴頌解釋:“我查過了,這些日記是從高一開始寫的,到大四畢業(yè)那天結(jié)束。她讀研后就不寫日記了,要不就是沒帶?!?p> 宋星山不免遺憾,但并沒有完全失去熱情,因為這些舊日記同樣有價值。
他又開始翻找李家別墅失火那天的日記。因為時間很長了,筆記本頁面泛黃、發(fā)脆,他不敢動作太大,生怕弄壞了紙張。
當把日記翻到那一天時,他屏息凝神,認真閱讀紙頁上的每個字。
火災當天的日記是這樣寫的:
“一個人上課也挺好的,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好呢。每天跟在易粒粟身后,像個小跟班?;钤趧e人的陰影里,就永遠只能做別人的配角。
怪不得他不喜歡我。在他眼里,我應該只算是易粒粟的附屬,像個丫鬟。
要活出自己,就要擺脫對別人的依賴。加油,你可以的?!?p> 壓根就沒提到火災、沒提到林悄悄。宋星山來不及多想,就翻開下一頁,看火災發(fā)生后第二天的日記:
“昨晚睡得真好,真踏實,很久沒睡的這么好了。今天天氣也好,天空湛藍如洗,萬里無云。
上午去接他回校,出門早了,我就走著過去。真慶幸選擇步行,路邊那些野花兒開得正好,姹紫嫣紅,欣欣向榮。路過的人行色匆匆,竟沒個人留意,真可惜了這些努力盛開的花兒。
幾天未見,他看上去很疲乏,應該是沒休息好。易粒粟也很疲乏,兩人看上去都心情沉重,還是挺般配的。
倒是陳粒辛,容光煥發(fā),樂呵呵地站在旁邊。拘留了幾日,有什么好樂的呢?真是沒心沒肺?!?p> 只是記錄當天去派出所接人的所見所聞,沒什么實際意義,宋星山讀了不免失望。
再往下讀,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邱萌兒的日記很隨性,有事則長,無事則短,甚至有時候只是記錄天氣。有時候記流水賬,按時間順序記述一天里做了什么、玩了什么、吃了什么;有時候長篇大論,盤點最近的狀態(tài),批判自己懶惰了、不思進取了等等,鼓勵自己要振作起來;有時候多愁善感地抒情,書上的一段文字、電視劇里一個人物命運,都能讓她感慨一番。
那這場火,真的跟邱萌兒沒有關(guān)系嗎?
“肯定有關(guān)系!”宋星山堅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在內(nèi)心肯定自己的判斷。
日記里沒提到,不代表她沒參與。他初中也寫過一段時間日記,但每天只記明面上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至于心里有個偷偷喜歡的女生、自己步入青春期后身體悄悄發(fā)生的變化,他在日記本里一直諱莫如深,從不敢提一個字。像邱萌兒的日記,也只是隱晦地說“他不喜歡我”,而未明確地說“他”是誰。
而且,她若真的參與縱火案,可能會非常緊張,下意識地回避這件事,想都不去想,更別說記錄下來了。
宋星山找不到他想要的信息,索性隨意翻閱。
倒看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細節(jié)。
比如,開學來大沈市那天,邱萌兒和梁栗粟、林悄悄是同一個航班。
不過,她坐在林悄悄的側(cè)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