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粒辛進入梁氏銀行,在風險控制部門。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報告給總行,說明大沈分行雇傭陳粒粒、吉蓁蓁討債一事,既不合法也不合規(guī)。
不過,這件事算符合行業(yè)潛規(guī)則,很多銀行也這么做,只是他們支付吉蓁蓁、陳粒粒的傭金有些高而已,但這也是激勵機制。馮天佑在給總行的回復中,也作了解釋,并說可以降低她們的待遇。
馮天佑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認為,陳粒辛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才來銀行還沒站穩(wěn)腳跟,就敢越級打報告,是不知天高地厚,是找死。
沒想到,總行那邊很快就同意了陳粒辛的報告,批復讓大沈分行盡快處理,就是解聘吉蓁蓁和陳粒粒。
馮天佑蒙了,他已經跟總行相關部門打過招呼了,大家也都客客氣氣,答應把這件事糊弄過去,怎么都臨時變卦了。
再一打聽,原來梁邦材親自過問這件事,并親自推動事情的處理,相關部門領導自然二話不說,第一時間按要求辦了。
馮天佑這才覺察,陳粒辛這人不簡單,他已經進了梁邦材的雷達范圍,是作為棟梁之才培養(yǎng)了。從此,他對陳粒辛盯得更緊了。
陳粒辛在銀行也進步神速。他有扎實的理論功底,腦瓜子又聰明,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適應了工作節(jié)奏,并能獨當一面。
馮天佑也不是沒想過使絆子。但大沈分行名義上是梁氏銀行分行,但實質上是總行。BJ的總行只是名義上、象征性的,其實業(yè)務量并不多。
整個梁氏銀行的主體還是大沈分行,所以梁邦材、李琪身在BJ,卻一直關注大沈。大沈分行很多工作,他們都是直接管理。馮天佑幾乎成了提線木偶,身為大沈分行行長,卻并不能決定任何大事項。
馮天佑一開始有些急,梁栗粟勸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要在乎一時得失,也不要在意一人強弱,陳粒辛就是再厲害,也不能掀起多大風浪。他只是對梁邦材知恩圖報,才賣力干活,等新鮮勁過去了,也就平靜了,隨波逐流了。
但事情并沒有向梁栗粟預想的發(fā)向發(fā)展。
陳粒辛對業(yè)務工作越來越熟悉,他發(fā)現(xiàn)大沈分行就是個冤大頭,一明一暗有兩個“吸血鬼”在拼命吸它的血。
明面上,自然是勝利集團。這個梁邦材應該是知道的,勝利集團一直是梁氏銀行大股東。
但是,陳粒辛發(fā)現(xiàn),還有多家與勝利集團有聯(lián)系,甚至就是李游父子創(chuàng)立的公司,陸續(xù)通過增資擴股和受讓股權等方式,不斷提高其在梁氏銀行的股權占比。
這些企業(yè)的股權關系疊床架屋、盤根錯節(jié),來自不同地域、不同領域,但陳粒辛敏銳地覺察到有問題,細細調查梳理后發(fā)現(xiàn),他們都與勝利集團有關聯(lián)。他一合計,發(fā)現(xiàn)這些“勝利系”公司的股份,已經占梁氏銀行全部股份的82.27%。
陳粒辛幾乎驚掉了下巴:“勝利系”完全控制了梁氏銀行,梁邦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