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市里有一家小飯店,就開在夏荼蘼和林檎以前住的那個小區(qū)里,這是以前他們最喜歡來的地方,這個小飯店很小,只有那么幾個飯桌,老板也只有一個而已,地方也不算很大,唯一有特點的就是這間店很干凈,老板從來不會因為客人多又或是怎么樣而忘記打掃,基本客人一走他就會重新整理好飯桌。
說起老板,這是一個已經(jīng)六十多的老爺子,這家店是他和他老伴一起創(chuàng)建的,可惜老伴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老板感覺人都憔悴了好幾歲,夏荼蘼聽說的時候,他也驚訝了好久,而后就是不舍和難過,老板的老伴在以前夏荼蘼和林檎困難的時候沒有少幫助他們,逢年過節(jié)總是送一些吃得過來,所以就算是現(xiàn)在夏荼蘼已經(jīng)地位很高了,但他還是時不時的會回來這里,除了以上說的原因外,還有一個就是林檎的回憶了。
當(dāng)夏荼蘼走進這個小飯店的時候,那一剎那他自己都恍惚了,這里一切都沒有改變,無論是筷子的擺放位置,還是墻壁上的老時鐘,還有在門口蹲著那只老貓,慵懶的躺在那里看著人來人往。
盡管外面變化已經(jīng)是很大了,但是這里卻什么都沒有改變,踏進這里那一刻,夏荼蘼感覺如同五年前自己第一次進來一般,那么的熟悉,也那么的懷念,那時候林檎還依偎在他身旁。
“察大爺,我來了?!毕妮鞭乱蛔哌M門就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坐在自家的飯桌上,手里還抽著一根煙,戴著一副老花眼鏡在專注的看著報紙,當(dāng)夏荼蘼和他打招呼他還抬起頭來。
發(fā)現(xiàn)原來是夏荼蘼,他連上也露出了慈祥而又滄桑的微笑,對著夏荼蘼說著:“原來是小夏啊,今天要吃點什么嗎?”
夏荼蘼坐到了察大爺?shù)膶γ妫瑴睾偷恼f著:“都可以呢,隨便炒幾個菜就好了?!?p> “好咧?!?p> 察大爺爽快的答應(yīng)了,走進了廚房里面,自顧自的炒起了菜。
夏荼蘼還是感覺到了,這里充滿了莫名的寂寞,盡管剛才察大爺笑得是那么的開朗,但是眼睛里很明顯充滿了悲傷,老伴已經(jīng)去世一年多了,可對于察大爺老說,一個陪伴了快一輩子的人就這樣走了,感覺在這個世界里就只剩下一個人了,這種心情只是身處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過了一會后,飯菜做好了
端上飯桌的菜色還算是不錯的,有家里面的味道,還有一些酒,不像是那些星級酒店,雖然菜肴很好卻少了一種溫暖。
“上次也謝謝你了,我老伴住院你借我那么多錢?!崩习搴攘艘豢诰疲従彽恼f了這句話來。
“沒事的,當(dāng)初你們也不少照顧我們,我和林檎那時候沒有飯吃還不是靠你和大媽拿上來給我們,只是您節(jié)哀順變就好了?!毕妮鞭掳参恐鬆?,連他自己都覺得這里少了一個人很空虛了,那么察大爺又會是怎么樣的心情呢。
聽說這家店察大爺從三十歲開到了現(xiàn)在,一開始的時候是十分難做的,兩個人一起度過了多少個難關(guān),也在這里展露過多少次的微笑,對于察大爺來說,這里就是一生,一輩子的記憶都在這里,每天都壓著察大爺,恐怕是天塌下來還要沉重。
“打從你們在三年前分手之后,小檎在這些年里回來過一次,就在去年的時候,還特意來到了我這里,給我買了很多的東西,當(dāng)時我都不好意思收下來,這個丫頭非要叫我們,說是當(dāng)年是和你一起的時候受我們照顧太多了,這些都是理應(yīng)的?!贝鬆斖蝗徽f起了林檎,一邊說還一邊觀察夏荼蘼臉上的反應(yīng)。
可他沒有想到,夏荼蘼并沒有失態(tài),反而是靜靜的聽著察大爺說話,在夏荼蘼心里,他這些年一直覺得林檎好像就此消失了,如同沒有存在過一般,最近卻聽見有關(guān)她的消息,這些都證明著林檎是真的存在,只是她還在這里嗎?不,她不在這里了。
后來他和察大爺說了很多的話,只是再也沒有提及林檎的事情,林檎的話題就仿佛曇花開放一樣,只一剎那而已,夏荼蘼的心卻早被波動不已。
在這頓飯中,在提起林檎之后,夏荼蘼突然的酒喝起了酒,察大爺也沒有說什么,默默的陪著夏荼蘼在喝酒。
在吃完飯之后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鐘,外面的天都已經(jīng)暗了起來,傍晚的風(fēng)帶著凜冽的微涼,街上的行人也都穿起了薄外套,路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大家都急匆匆的趕著回家。
現(xiàn)在夏荼蘼的家在市中心某一段繁華的位置,離這里也不是很遠(yuǎn),可他卻一點都沒有想著要回那個家,對他來說那個已經(jīng)不是家了,只是收留狼狽的他一個住所而已。
在夏荼蘼要走之際,察大爺在門口送走夏荼蘼的時候,對夏荼蘼說:“人生都是如此,分分離離的,你要珍惜身邊還有的人,不要去追尋那些觸摸不到的?!?p> 夏荼蘼不懂蔡大爺說這話的意思,當(dāng)他順著察大爺?shù)哪抗饪催^去的時候,他看見夕雅站在路燈下,靜靜的看著夏荼蘼,此時的夕雅長發(fā)被風(fēng)輕輕吹動,一如既往的美麗,仿佛她就是一道風(fēng)景線,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為之沉迷。
“恩呢,那我先走了,你注意保重身體?!闭f完之后,夏荼蘼就走了,他走向了夕雅的方向,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后來夏荼蘼上了夕雅的保時捷,車開走了,消失在遠(yuǎn)方的道路上。
察大爺看著遠(yuǎn)方的車輛,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煙,這個盒子是木做的,十分的精致,是察大爺?shù)睦习瀹?dāng)初給他做的,一用就是幾十年,從盒子里拿出了一根煙,點著了之后,深深的吸了打一口煙,吐出來的煙霧立刻被風(fēng)吹散,飄到了城市的上空,不知道為何,此時的場景卻是那么的寂寞。
你還在嗎?在這個偌大的城市里,你應(yīng)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