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破天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你了?!?p> 回到家后,蘇晴正躺在沙發(fā)上,臉上、身上,到處貼著面膜,一只手輕輕的擼著黑貓。
秦銘將白天的事說了一遍:“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查不到我頭上,特別是張坤試探我后,至少暫時不會再懷疑我了?!?p> 蘇晴說道:“可別小看了破天,這段時間我們悠著點(diǎn),等唐洪的消息吧?!?p> “我等不了?!?p> 秦銘說道:“主持調(diào)查我的人正是張坤,而他手中有拳譜?!?p> 他眼里閃過精光,露出渴望之色。
“你不會是想去搶張坤吧?”蘇晴驚道。
“正是。”
“……,瘋子。”
“我判斷過,他不是我對手?!?p> 秦銘走到書桌旁,將那黃布套裹著的青銅劍拿在手里。
“現(xiàn)在就去?”蘇晴轉(zhuǎn)過臉來。
“他剛試探過我,我越快動手,嫌疑就越小,而且我能感覺得到,再得一本秘籍,我的實(shí)力能有質(zhì)的飛躍。”秦銘說道。
“我陪你去吧?!碧K晴撕下臉上的面膜。
“不用,一個人最合適。”
“行,那你自己小心點(diǎn)?!?p> 蘇晴想了下,又繼續(xù)躺下,往臉上換了塊面膜,還在眼皮上蓋了兩片黃瓜。
秦銘帶上熊貓面具,拿著劍便出門了。
……
水榭小區(qū)在芙城的西邊。
這里沒有高樓大廈,霓虹閃爍,也沒有低矮房屋,破舊街道,有的只是成排別墅,和綠樹成蔭。
這里是芙城內(nèi)最適合居住的地方,每個小區(qū)門口都有大量警衛(wèi),24小時巡邏,保證這一片區(qū)的安全。
秦銘抵達(dá)的時候,已是夜晚。
他借著烏云掩映,飛入小區(qū)之中。
里面十分寬大,道路交錯,樹木郁郁,各種花草在兩旁盛開。
秦銘藏身在一顆大樹上,觀察著往來車輛。
等了2個多小時,從小區(qū)外駛?cè)胍惠v黑色軍車,路燈映照下,很清晰的就能看清開車的是張坤。
旁邊還坐了一位波浪長發(fā)的女子。
秦銘目視這那軍車,然后悄悄跟上。
車停在一個人工湖旁的獨(dú)棟別墅前,張坤和那女子下車后,兩人手挽著手,就進(jìn)入了別墅。
別墅一樓的燈亮了,沒多久又滅了,緊接著二樓的燈亮了。
秦銘悄然飛起,輕輕落在那亮燈的房間窗外,將身子躲在墻壁外,以免被發(fā)覺。
突然,窗戶內(nèi)就傳來急促的喘息,然后就是運(yùn)動的聲音。
“……”秦銘皺了下眉,不知道這時候打攪好不好。
他想了下,覺得要有點(diǎn)素質(zhì),稍等等。
幾秒種后,運(yùn)動的聲音停了下來。
他這才敲窗戶。
“誰?!”
里面?zhèn)鱽韽埨ん@怒的聲音。
一道人影向窗戶沖來。
秦銘腳下一點(diǎn),就往外飛去。
“嘭!”
窗戶直接被一股氣浪轟碎。
張坤身上裹著毛毯,出現(xiàn)在窗戶前,滿臉震怒,他看見月光下那個熊貓面具,驚道:“是你!”
“聽園丁說,你在找我?”
秦銘變著聲音問道。
“你認(rèn)識陳鵬少校?”
張坤愣了下,但瞬間反應(yīng)過來:“不對!你在誆我!”
“原來那園丁叫陳鵬?!?p> 秦銘淡淡一笑,飛落在地面上,雙手抱胸,眼里充滿戲謔。
張坤氣的臉色鐵青,扔掉身上的毛毯,飛速穿好衣服,從窗戶上跳下來。
小區(qū)內(nèi)的保安立即驚動了,不少人往這邊跑來。
“你不是要找我嗎?有種就跟來?!?p> 秦銘轉(zhuǎn)身就走:“過了今夜,我就會離開芙城,今天不來,就再沒有機(jī)會了。而且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命的,我只是想領(lǐng)教一下你的拳法。”
說完,就施展輕功,往遠(yuǎn)處奔去。
從白天的事可以推斷出,張坤生性多疑,行事謹(jǐn)慎,這樣的人一般都偏膽小。
秦銘怕他不敢跟來,所以說話半真半假。
張坤陰沉著臉,猶豫不決。
破天兩位成員斃命,這是震動上面的大事,自己是調(diào)查小組組長,壓力巨大。
現(xiàn)在熊貓人就在面前,若是自己不追的話,一旦傳出去,軍法是逃不掉了,而也沒臉面繼續(xù)在破天混。
想到這,猛一咬牙,拔腿就追。
而且他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會會這位熊貓人。
他不信有人可以同時身兼數(shù)種武技。
兩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跑出小區(qū),往黑夜中奔去。
半小時后,在一座九孔橋旁,秦銘停了下來:“就這吧!”
那橋橫在河面上,有九個孔洞,河水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白色粼粼。
周圍的彩燈、建筑、酒吧,再配合月色,形成一幅月下燈火的美妙夜景。
“這就是你替自己選的葬身之地嗎?”
張坤追了過來,相隔三十余米就停下,兩人冷眼相望。
“秀兒,沒想要你命呢,今夜只是彈一曲東風(fēng)破。”
秦銘背著長劍,負(fù)手而立。
“聽說你會輕功、掌法、指法、劍法,甚至還會召雷,我不信!”張坤陰沉著臉。
“我會不會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你的拳譜。”秦銘說道。
“我的拳譜?”
張坤愣了下:“這就是你引我出來的目的?”
秦銘點(diǎn)了點(diǎn)頭。
“狂妄!”
張坤雙手握拳,隱約有氣勁在掌心被捏爆。
他冷笑道:“莫非你以為,搶了我的拳譜,你就能練成了?”
“這與你無關(guān),你將拳譜拿出來便可。”秦銘說道。
“我現(xiàn)在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會武技,所謂的輕功、拳法、指法這些,不過是障眼法,或者另有奧秘。因?yàn)橹挥姓嬲牡诹蛄行逕捳?,才會懂得,要傾盡一生,方可將一種武技練到極致?!?p> 張坤眼里露出傲然之色,冷笑道:“就讓我用拳法,來揭開你的障眼法!”
他雙腿一蹬,就沖了上去,右拳大喝一聲揮出,在夜燈下,化出一道殘影。
秦銘雙瞳驟縮,立即感到一股壓力撲面而來。
他不退不避,同樣抬起手,喝道:“飄飄渺渺渺風(fēng)云!”
風(fēng)云驟起,將他的衣服吹的獵獵作響。
秦銘一掌迎了上去。
“嘭!”
拳掌在前方相擊。
兩人的身體并未觸碰,只是拳勁與掌風(fēng)絞殺在一塊,爆出刺耳的聲音。
張坤同樣雙瞳收緊,盯著秦銘的掌法,滿心都是駭然。
“真的是武技!”
張坤自己是第六序列,能夠清晰的感應(yīng)到,眼前這一掌,是貨真價實(shí),如假包換的武技。
他往拳勁上再加力道,將那風(fēng)云之氣壓下。
“砰!”
秦銘只覺得手臂一震,一股強(qiáng)絕的力道壓迫過來,立即腳下連退,將這股拳勁化解。
“真的第六序列,果然要強(qiáng)上一些!”
秦銘心中暗想。
但他有一種強(qiáng)烈的直覺,只要再連接一本武技,就能抹平和張坤的這種差距。
“哈哈,張坤上尉,你這拳法我要定了!”
他取下背后長劍,雙手握住劈了過去。
劍上寒氣吞吐,化出半米長的劍芒,如銀月當(dāng)空。
“劍芒?!”
張坤瞪大雙眼,不敢硬接,直接后退避開。
但滿臉駭然之色:“不可能!一個人怎么可能掌握二種武技?”
他突然想到,眼前這人還會輕功,那么自己所見的,就有三種了。
之前聽聞陳鵬說起此事,還不以為意,以為是外行人被障眼法騙了。
但此刻真真切切展現(xiàn)在面前的,的的確確是掌法、輕功、劍芒!
這么說來,眼前這人還會指法、召雷?
他瞬間有些懵逼,即便真切的出現(xiàn)在眼前,還是無法相信。
當(dāng)年他為了學(xué)拳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只有自己清楚。
“我不信!”
張坤暴怒的大吼一聲,從兜里取出拳盔套在手指上,就沖了上去:“虎嘯震山林!”
一拳接一拳,打出漫天拳影,如猛虎八面威風(fēng)。
他天賦異稟,肯努力,有毅力,有覺悟,有恒心,還有家族的資源,傾盡這全部,也不過才修煉出一種拳法。
即便如此,也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成為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那些與他一起被家族選中,參與修煉的弟子,都紛紛淘汰,永遠(yuǎn)無緣超凡。
張坤怒目圓睜,若是眼前這人真的掌握了四五種武技,那他們這些苦修武技的第六序列算什么?
豈非成了天大笑話!
“不信,只能說明你見識淺!”
秦銘舉劍迎了上去:“桃花影落飛神劍!”
一道道劍影在周身浮現(xiàn),斬在那些拳風(fēng)上,爆出恐怖的氣勁震散。
只見漫天拳影,和漫天劍芒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片勁氣之海。
震的四面八方飛沙走石,河水咆哮。
張坤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怒,對方的武技威力不如自己,但那柄劍上似乎有神異,能夠?qū)⒆约旱娜瓌牌崎_,如此一來,反而是自己落了下風(fēng)。
他大吼一聲:“龍騰翻四海!”
拳勢一變,猛虎之勢瞬間化作蛟龍,在周身形成一道道龍影。
這套拳法就叫虎嘯龍吟拳。
“沒用!”
秦銘劍勢一轉(zhuǎn),揮舞之下,如漫天桃花紛飛,在前方形成一片劍氣之林。
“嘭!”
兩人的武技撞擊之下,大地崩裂,氣勁亂飛。
各自被震退數(shù)步。
秦銘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那龍騰之拳力打在他胸膛,大部分力量都被鐵布衫擋住了,但還是震出一點(diǎn)內(nèi)傷。
張坤則是衣袖被絞的粉碎,全身上下,都是觸目驚心的劍痕,一道道血肉翻出來,看上去極為可怕。
“噗!——”
他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外面的傷,終究是皮肉傷,但卻有劍氣入體,割傷他的經(jīng)脈,直接受了內(nèi)傷。
此時此刻,血肉和經(jīng)脈被劍氣割開,他才不得不信,眼前這人,真的會數(shù)種武技。
“噗!——”
他又是一口血噴出。
這口噴的是抑郁和悲憤之血。
張坤滿臉慘然,前所未有的挫敗感涌遍全身。
吃了多少苦難,歷經(jīng)多少折磨,有多少個不眠的夜晚勤奮苦修,才有今日的成果。
卻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打敗,而且是用幾種武技打敗。
相比身上的傷,內(nèi)心的打擊更為巨大。
“哈哈哈哈?!?p> 他慘笑一聲,整個人往后倒去,摔在地上,目光呆滯,任由全身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