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氣
“快走快走,皇爺爺生辰宴會要遲到了!”
“來了來了!”司徒盈連忙提著褲子,昨天晚上趕工,睡得太晚,結(jié)果這么一大早就給嚇壞了,誰的生日都可以忘,但皇爺爺?shù)牟豢梢裕?p> “早上好!”
兩孩子一開門……便被外面的景象驚呆了。
好久不見的趙二和上官今日穿得一身騷氣。
一黑一白,簡直像兩個黑白無常來索命的,一個人是金頂馬車,另一個人是紅頂馬車。
二人風塵仆仆,卻愜意十足,一個端茶,一個扇風,又像兩個騎士在等待公主出門。
“盈盈,來,上我的馬車,趙二哥可好久沒看到你了?!?p> 趙二剛想要上前,便被上官一把截胡,“你湊什么熱鬧,我知道,盈盈啊一定最想跟我一起對不對?”
說完,他悄悄比了一個手勢,直接讓司徒盈臣服。
是她借錢的開頭數(shù)字。
好你個債主哥哥,居然在這地方還能壓迫一番……司徒盈咬咬牙,剛準備撲入他的懷抱,畢竟三個哥哥里面,她最心儀的長相還是上官商洛的。
“死了這條心吧,妹妹可是我的!”
二人一回頭,只見一個穿的更為騷氣的大紅色的宮裝的少年戴短劍出現(xiàn)在面前,神色微妙。
眾人見了,噗的一聲哈哈大笑,趙二手里端的熱茶剛剛喝下去又被吐出來。
“阿翊,你今天是要去做媒嗎?穿得這么喜慶!”趙二笑彎了腰,一定兒都不收斂。
司徒翊臉青了。
“哎呀,阿翊兄啊……這今天沒有帶墨,不然可以在你嘴角點個媒婆痣了?!鄙瞎偕搪咫m然含蓄,但依舊處處戳心。
司徒翊臉黑了。
司徒盈能夠體會到,親哥哥現(xiàn)在是有多后悔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雖然有點丟臉,但司徒翊是親哥哥,對不起了各位,本郡主跟著媒婆走了……
“夠了夠了夠了!笑夠了沒有!”他就像個生氣的小媳婦,“你以為我想穿成這樣??!哼!”
“是娘親的杰作?”
司徒翊氣憤地不理睬,直接抱起小孩兒就往車里塞進去。
“喂喂喂,快放下來,你當是拉貨呢!怎么這樣啊!”趙二追不上他那步伐。
趙二大聲吼道:“你好歹留一個給我撐撐場面呀!”
這時候馬車已經(jīng)揚長而去,鬼才會管趙二說什么。
上官收了扇子,啪的一聲打在他腦門上,“行了吧你,趕緊進宮吧。”
如今萬民皆知,今天是陛下生辰,這賦稅呀,又得減幾成,這才深得人心?;蕦m中,無一不是手捧禮品,萬民來賀的景象。
今年的露華臺又如往常一樣熱鬧,絲竹悅耳,琴瑟和鳴,老皇帝坐在白玉龍椅上,享受著這滿目的琳瑯。
可心里,卻總是缺了些什么。
看看膝下這兩個撒潑的小孫女,那種熟悉的感覺卻也沒有回來。
他不禁心中產(chǎn)生疑問,難道是他冷落了她,這么久也不來看一眼。
或許,當初就不該賜給她郡主府,允許她宮內(nèi)外自由穿行。
她的離去,就像是在他心里挖了一個洞,久久不能彌補,因為她是獨一無二的。
“皇爺爺,看我們給您準備了什么禮物!”
“哦?你們兩個也有?”
二人后退兩邊,只是拍了拍手掌,便命人抬出了一個紅布遮住的巨行東西。
“這……這是何物?”看得出老皇帝很喜歡,伸長了脖子也要過去。
紅布咻的一聲被解開,那一把雄偉的長弓就在這陽光之下絢爛奪目,只見這長弓氣勢非凡,巍峨雄壯,鑲嵌的不是寶石,而是特色的皮毛,那種江湖俠義,蓋世絕學(xué)的氣概便顯露出來。
“妙啊!甚妙!”
這一幕,被司徒盈和司徒雨看在眼里,這張長弓并不是那天靖王叔手里的那個,看得出來,這兩個雙胞胎很用心,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東西,恍如糟糠秕谷,忽然間不知道該不該送。
“盈盈?是盈盈嗎?”
老皇帝眼尖,只是在人群中尋到了一絲絲背影,便清楚地知道這是他寵了三年的孫女,可再尋過去,早已人去樓空。
因為司徒盈不敢面對他,尤其是在現(xiàn)在。
把太子爹爹送上皇位,收集靖王叔的證據(jù)是她的目的,可她卻要利用皇爺爺?shù)拇葠蹃磉_到這個目的,想想當初,便覺得……真是大錯特錯,皇爺爺也是一個孤獨的老人,她怎么可以這樣做!
她跑了,跟司徒雨一起,無言直面。